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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真关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国际新闻,尤其在意西非内乱,久而久之的养成了习惯。
小风的奶奶术后康复的很不错,而同时,他奇异地发现封真竟然还没有甩了他。
封真一边看新闻,一边用牙签芊火龙果,小风如今对他充满了感情,简直想亲自喂给他吃。
“谢谢你啊。”他满怀感激地跪坐在沙发上,恨不得想要把他当成佛来拜一拜。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
小风朝他挪过去一些,“我奶奶提起你。”
“她怎么说我啊?”封真好奇地问。
“她说你是好人。”
封真就笑了起来。
小风看着他,又唤了一声:“封真……”
“嗯?”
“我好想和你睡觉啊。”他心中说道,这话当然是说不出口。
“你想喝红豆汤吗?”他说,“我去盛一碗给你。”
小风盛了一碗温热的红豆汤,将白瓷碗伸到了封真鼻子前。
封真要接,小风拿勺子舀了舀,“我喂你。”
封真在一段时间里习惯了他的殷勤,原本是怎么也不可能四肢健全地让人喂的,而此时他舒适地靠坐在沙发中,鼻端传来红豆汤的香甜气息,那豆子煮的沙了,汤色又深,舀在白色的瓷勺中,递到他唇边,不由就张开了唇,浑身犯懒。
小风看他长得太漂亮了,原本的大光头长出了一点头发,毛茸茸的,眉目异常的俊美,嘴巴红红的,喝着他一勺一勺送出去的红豆汤,样子也是一种惹人疼爱的乖巧。
怎么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他崩溃的想。
一直到一碗红豆汤喝光,小风还看的意犹未尽。
“你还要喝吗?”他问。
“不用了。”
小风犹犹豫豫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嘴唇,湿润鲜红,有一点棱角,他以缓慢的速度朝他靠近,亲吻了他的唇。
封真措手不及,两人长久都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他不知道小风竟还有这种胆子。
小风亲他亲出了赤|裸裸的欲|望,不愿让亲吻就此结束,他跨坐到他腿上,抱着他的脑袋低头亲下去,舌尖顶着他的嘴唇和牙关,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急|色和焦躁。
封真拍了拍他的臀部,拍的他一阵轻颤,直起了身体深深吸了口气,他抱着他,在他毛茸茸脑袋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想和你精神恋爱。”封真说道。
“我们已经精神恋爱一年半了。”小风身上发抖,声音平静。
“你爱我什么呢?”封真问道。
小风迷茫地回忆了片刻,说道:“你的肉|体和钞票。”
“……”
“封真,你真是太好看了。”他摸着他的眉眼,认真的说道。
“那我老了,没钱了,怎么办呢?”封真淡淡地笑着问他。
“你老了也是个帅老头。”他此刻思维迟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现在满心只想着他的肉|体,芬芳的,美丽的,充满了诱惑力,他是那么的甜,只是简单的亲吻就让他愉悦兴奋,他比世界上任何一种糖果都要美味,美味的让他浑身发抖。
小风在床上的经验不算很丰富,但因为很想和他那样,也就尽量地放松了身体。两人性格相熟,但又从未曾发生过性|关系,做|爱的别扭之处仿佛是老哥对小弟,上司对下属,又像是两位从没有过邪念的老友准备厮混,怎么也无法干|柴烈火如狼似虎。
不过因为两人*已经长期不得纾解,所以一旦做起来就格外漫长。
次日睡到了日上三竿,封真感到了久违的神清气爽。
他比小风先醒了,因为预料到对方大概会身体不适,就打电话叫了厨子来家中替他做饭,自己洗漱完毕后去公司开了几个会。
封真脑中清明,开完会议之后在办公室内打开电脑,工作之余,他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他想要定一个计划,亲自去趟西非。不然心中始终是忐忑。
这一计划定下之后不久,封越家中却给他来了通电话,说是有不速之客。
封越的爸妈,也就是他的叔叔婶婶,因为封越前去当兵,封星常年不在本市,如今出了事情没有商量对象,不得已叫上了先前与封越来往甚密的封真,叫他一起来当参谋。
封真一路驾车来到叔婶所在的小区,轻车熟路地来到他们家楼下,只觉得周围气氛不太一样。
楼下停着两辆程亮的奔驰,车不算打眼,然而车里的人物实在与周围格格不入——个个都是黑西装大块头,甚至有几位面孔欧化,是保镖类的人物。
封真敲开门之后,就看见屋内除去封越爸妈,还坐着一名体态修长,举止得体的貌美女子。
那人是长卷发,面貌熟稔,一举一动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她站起来,微笑道:“你好,我是叶沫文。”
“……比叶谦晚出生两分钟的,他的亲妹妹。”她补充道。
显然基本的寒暄都已过去,叶沫文面前放着用漂亮的玻璃杯泡的上好茶叶,封越爸妈诚惶诚恐,简直是将她当做了女神降临。
“我和我哥哥自从十六岁分别之后见面次数就寥寥可数了,因为他不想让我进娱乐圈,所以我们当时闹得挺厉害。但,感情不是不在的。这些年各自生活都有了起色,彼此联络的也比较多了。”
叶沫文有着和叶谦相似的特质,杯子里的茶她照喝,不拘谨也不孤傲,虽有着让人望而怯步的好皮相,然而气度却是落落大方。
“我是在我哥哥离开之后才知道封越的,我没办法劝他回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之后来这里出差过两次,直接住在了我哥的公寓,偶然从抽屉里翻到了相册,才知道封越,我哥哥并没有向我正面地提起过他,所以也是花了不少人脉和时间今天才能来到这里,见到伯父伯母。”
封越的妈妈说道:“他和叶谦分手了呀,是叶谦提出的,我们越越也委屈的很。”
“……”叶沫文一时没有说话,似乎是有些诧异这家人对同性话题的宽容。
“姑娘,你在这里吃顿便饭吧。”封越的妈又对封越爸爸说:“老头子你快去买菜。”
封真见二老张罗着,似乎还没从大明星的光芒中完全退出,他开口道:“封越现在不在家。”
叶沫文点点头:“我猜想他和我哥哥分手大概有我的一些原因在,去年我在这里修养,担心是被他误会了什么。”
封真提醒道:“是叶谦向封越提出的分手。”
叶沫文凝神静默,欲言又止,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然而却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应该怎么说。
最后她道:“我担心我哥的安全,希望他能尽早从非洲回来,也希望他喜欢的人能完完全全的接受他,一起幸福快乐下去,这两件事是同一个结。无论如何,我都想亲自见一下封越。”
封真沉吟良久,“我希望你不要现在去找他,如果你不想害他的话。”
“……”
“封越现在在服兵役,还有半年才满期,当逃兵要担重责,去科特迪瓦家人也舍不得,那种地方,确实是不好过。”
长谈中,叶沫文露出思虑神色,而长谈结束,她似乎也是已经给自己下好了决定。
在此吃过一顿便饭之后,她十分沾地气地与他们道了别,在保镖簇拥下离开了这里。
封真与她同一时间离开,戴上一副墨镜,他始终是无法把叶谦和叶沫文二人联系起来。
这个女人如今早已不需要抛头露面了,夫家是一个世纪前就有名望的沈家,民国时期研制飞机发动机起家,后来改造汽车,如今旗下经管着两个奢侈品集团,就连封真现下开的这台豪车,都是她夫家的杰作。
其实她不需要求任何人,沈嘉墨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有的不仅是钱。只要她愿意,她的人脉和权势,都足以让她立刻找到叶谦将他强行带回。
秋高气爽的晴天里,封真带上小风,到郊区的公园里放风筝。
午后的阳光温暖极了,公园内游玩的人不多也不少,他们在巨大的榕树下摊开一张桌布,摆上一些食物,在玩累的时候坐下休息。
封真躺在树下,阳光穿过树叶形成点点的光斑,投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很舒适。
小风的风筝让给了几名淘气的孩子,他坐在封真旁边吃喝。
封真微眯了眼睛,片刻后换了姿势,将脑袋枕上了小风的腿。
小风喝着一杯酸奶,春风一般地朝他一笑。
封真觉得舒服,懒洋洋地睡了过去。
他在秋天明媚的午后做了一场梦,梦到了二十多年前五六岁的自己,幼儿模样的他跟随母亲一同去看望生完孩子的婶婶。
“真真你看,小弟弟。”
他蹦跳过去,冲着襁褓中的婴儿大声的“呀!”了一声。
“小、弟、弟。”妈妈告诉他。
婴儿哭闹不止,他歪着脑袋,看着叔叔婶婶们哄小孩儿,“小心肝,小宝贝儿,不哭不哭,噢,不哭不哭……”
百日宴那天,大人们嬉笑试探地把那名婴儿给他抱,婴儿小小的,他也小小的,大人们笑着看他,他也小心而谨慎。婴儿悉悉索索地要哭,他已然鹦鹉学舌地懂得该怎么哄了,一边用力抱着,他一边开了口,声音童稚极了:“小心肝,哥哥抱,不哭不哭噢……”
“卡擦”一声,叔叔将这张照片拍了下来。
封真眼前亮的厉害了,他惺忪地睁开眼睛,是夕阳斜照,阳光透过了薄薄的眼皮。他的脖颈处依旧柔软而舒适,是小风未曾离开。
他转动眼珠,天空中五彩的风筝始终在飞翔,干燥的草地上,阳光的温度尤在,混合着青草的气息萦绕在他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