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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夏尔的出手
宿舍顿时安静几秒,很古怪得没任何声响。
只有可乐瓶越来越香浓醇厚的信息素味道荡漾在空气中。这味道夏尔闻着根本无关紧要,就像是城堡里后院盛开的海棠一样清淡。然而旁边的双胞胎兄弟却共同发软敏|感得扶住了床柄。
他们面容潮红,粗长着呼吸。
“见鬼,希利你开的到底是多大规格的可乐瓶——”性子偏火辣的莫弋首先按耐不住地弯下结实的公狗腰,强悍笔直的双腿包裹在森绿色军裤里,束缚得胯|下凸起形状庞大的帐篷。
较冷淡的莫敖明显自制力更为稳妥,他的双颊因染上情|欲格外泛红,可依旧稳住脚步来到夏尔这边落下白色帘子的床前,冷冷地说:“希利,发骚请注意场合,等等长官就会来查寝,你是要害我们的信息素也被没收吗?”
莫敖的双手快要拆下床帘,猝不及防,“噗——”一声,白色的床帘猛地喷上大量的鲜血,如同染坊造红布般触目惊心。旁边的夏尔吓了一跳,莫敖惊得用力掀开了床帘。
只见被称为希利的那名虫人倒在床上痛苦地捂住了头部。他面容抽搐得近乎狰狞,两侧太阳穴周遭的青筋乍现,血管爆红,连精神支柱寄托的可乐瓶都被丢在一旁。
“我|操,”后边的莫弋察觉不对劲,跟着跑过去:“怎么回事?!”
莫敖皱起眉:“应该是之前的斗殴事件,希利体内的暴走血液成分本来就比同年龄的虫人更为旺盛,他已经到饱满期了。”
“那怎么办?!”莫弋急得要跳起来了。
与此同时,床上的希利就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双眼无神翻白,嘴角和军服全是殷红的血液,面部薄弱的皮肤被他粗暴得刮出道道参差不齐的伤痕。紧接着,他大概疼得无法忍受了,竟以脆弱的头部狠狠撞击坚硬的墙壁,“嘭嘭嘭——”带着凶狠彪悍的力道,仿佛要将生命送葬在墙门一样!
站在后头的夏尔看得一阵心惊肉跳。
“干,希利你冷静一点!”莫弋快步拦住希利的鲁莽动作,谁知原本强壮的他竟被因狂躁症发作变得凶悍无比的希利轻而易举撞摔在地板。
“滚开!!”希利痛苦地狂吼一声。
“嘶——”莫弋吃痛一下。莫敖立刻说:“阻止不了的,快,分头去找教官和医师,他们比我们有经验。”
“走!”
莫弋附和一声,和莫敖同时往操场奔跑而去。
宿舍里刹那间只剩下夏尔和希利。
失控的希利在无人阻拦之下更加肆无忌惮,他手抓钢铁的椅子往自己的头顶暴力砸下,砸得皮开肉绽,血浆如同河流倾泻而下,溅得满地狼藉。夏尔在旁边看得不寒而栗,三次亲眼目睹,足以让他确定自残也许是虫人唯一能缓解疼痛的方式。
夏尔深呼吸一下,转身关掉了正敞开的宿舍门。
在寂静黑暗的空间里,夏尔只能看得见希利满脸的血痕和一双凶煞富有强悍生命力的鹰眸。他笔直走向希利,在希利手中的椅腿近乎要砸中他的时候,灵动的神经触角像无形的针头闪电般扎进希利的海识里。
拥有两次使用精神力探索经验的夏尔非常灵敏的第一时间切掉了希利的感知系统。正在发癫的希利刹那间手脚失灵,双眼恍惚要看清夏尔的模样,整个人就神经松弛般晕厥在地上。
以莫弋和莫敖的身手,找来教官和医师是分分钟的事。
夏尔手心冒汗,释放出千万触角在希利的脑海中清理污浊细胞,希利的神经体是一只巨狮,它跟着主人一同晕厥在海识里,夏尔的疏导舒服得让它的毛发都不自觉愉悦得竖起来。
与此同时,医师和教官纷纷赶了过来。
看到宿舍门还被关了起来,莫敖恼怒地朝莫弋骂了一声:“你怎么尽干蠢事!”
莫弋被骂得莫名其妙,记性不好的他早已忘掉自己出门有没有犯浑顺带拉了一把门,只能憋住一口闷气认命踹开宿舍的门。
“嘭!”一声。
门被踢破一个巨洞,教官哈伦和医师埃顿不约而同急切地冲向宿舍内。
只见,宿舍里一片安详,他们所以为的疮痍满目并没有发生,只有一个矮瘦的小家伙在默默用拖把清理着狼籍血腥的地板。
哈伦&埃顿&莫氏兄弟:“…………”
“???”
“什、什么情况???”莫弋目瞪口呆,他毫无费力地提起夏尔的衣领,说:“你是谁,怎么会这里,希利呢?!”
“放开,”夏尔非常介意被莫弋像小孩儿一样提在空中的弱鸡姿势,他甩掉莫弋的手,才无辜地说:“他发疯到一半突然晕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可能。”
埃顿皱起眉头,他快步走到希利面前,用听诊器分别按在希利的脑袋和心脏。他听了好一会儿,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夏尔不敢凑过去查探情况,他继续拖着地,紧张得手心出汗。他始终感觉如芒在背,忍不住微微抬起头,只见哈伦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样子胸有成竹。
他惊得汗流浃背,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而平静,似毫不在意地移开与哈伦对视的眼睛。
不管了!
他咬牙的想——总不能见死不救。
不过只要想到自己以绵薄之力挽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夏尔的内心就备受安慰了。
埃顿的诊断很快,他对莫氏兄弟说:“这伙计运气不错,逃过了一劫。”
莫敖的眉头深蹙:“不是说虫人只要发作,除非爆体,否则根本没机会解脱吗?”
埃顿解释:“说不定,每名虫人的体质都不同,有些可能会逆转,比如承载暴躁细胞的能量体并没有爆破,反而被刺激涨大。”
“所有有幸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军人,都必备这样的条件。”
莫敖轻缓一口气,说:“明白,谢谢医生指点。”
埃顿点点头,和哈伦一起离开宿舍,可当他走到夏尔身边时,突然轻拍夏尔的肩膀,在夏尔耳边以仅两人听得见的声道轻描淡写般地低喃:“您辛苦了。”
直到埃顿和哈伦离开宿舍,夏尔都僵硬着表情。
他沮丧地将拖把重新扔回浴室。来到床边继续整理自己的行李箱。莫弋毫无留情地往沉睡的希利身上踹了一脚,愤懑地说:“靠,害老子白忙一场,这臭家伙从小到大怎么运气都这么好,连死劫都能轻易逃过去?!”
莫敖坐在床边,若有所思,视野碰巧扫过夏尔。
结果莫弋见没人接他的茬,心生不满,刚好顺着莫敖的目光看到身影忙碌的小小个夏尔。他一个惊奇,指着夏尔大呼:“我的天,他跟我们同宿舍?”
莫敖默然点头。
莫弋再次过去简单粗暴地提起了夏尔,哈哈大笑:“真的好小个,竟然还会有这么弱鸡的虫人!”
但此时此刻,夏尔正恐慌地翻着行李箱寻找一样东西,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手足无措,还被莫弋一把拽起来,直接吼道:“放开我!”
莫弋贱贱地说:“不放,你吃什么东西长大的,真他妈的可爱!”
“别闹了!”夏尔使劲地掰开莫弋的强壮手臂,急得要命。
后面的莫敖不禁问:“你在找什么,很重要吗?”
“这事与你们无关。”夏尔迁怒地甩开莫弋的手,他蹲在行李箱边前,将整个行李箱反反复复找了十几遍,才确定了一个可怕的信息。
抑制剂。
——他的抑制剂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