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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nta】梦境
雨势渐猛，公路两旁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枝叶相碰传出一阵哗啦哗的震耳声响。凉茶撑着伞闷头赶路，也顾不上夹杂着雨点的狂风打湿她的刘海与衣衫，带来阵阵寒意。
路上车很少，她几乎走到半路才打到出租车。招手拦下，待车刚停下她立刻开门钻进了车里。即便处于一片温暖中，却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世界顿时安静了，再也听不到雷电风雨的喧嚷。凉茶低头把帽子戴上，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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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星光稀疏，天空中飘落的细雪被屋内的灯光照亮，闪烁着耀眼的银色光芒。
12月31日，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温暖的房间里，是马上就要度过七岁生日的凉茶：蓬松洁白的公主裙，浅咖色的长发被打理得整整齐齐，垂在两边直达腰际。她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盯着楼下浸没在黑暗中的巷口，一双明亮的墨绿色眸子渐渐黯淡下去，满心欢喜在等待中被失望一点点吞噬。
——妈妈还没回来。
电话响了。凉茶赶紧跳下沙发，跑过去踮着脚接起：“妈妈！”
“小茶，妈妈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要见，没办法给你过生日了。小茶在家里乖一点知道吗？……”
电话里传来礼奈温柔的声音，凉茶的心却一再地凉了下去。后面再说了什么，她忽然都听不清了，只是低声“恩”“哦”地回应。
“小茶真乖，妈妈回去再给你带礼物哦。好了就这样吧，妈妈挂电话喽。”
“妈妈！”凉茶忽然大喊，眼泪一下就从眼眶里涌出来。
“嗯？小茶，怎么了？”
凉茶张张嘴，声音却在喉咙中戛然而止。沉吟半晌，她垂下眸，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什么异常，只是轻轻地说：“妈妈，你还没对小茶说‘生日快乐’呢。”
那边很快传来礼奈的笑声，凉茶也咧开嘴，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嗨嗨，我的小茶，生日快乐哦。啊啦这次真的要挂了呢，客户已经来了，小茶晚安。”
“妈妈晚安。”凉茶飞快地说，对着电话亲了一下，很快就是一阵阵忙音。
可是妈妈，没有你在我一点也不快乐啊。
凉茶慢慢把听筒放回去，站在原地忽而觉得灯光那么刺眼。堆积在眼眶里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弄花了脸，弄湿了新裙子和地板。
明明都答应了啊，又不回来了吗？
明明那么努力地提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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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呢？妈妈到时候请一天的假陪着小茶好不好？带小茶去游乐园，还要买大大的蛋糕，小茶可不能和龙马抢哦。”
“妈妈我才不会和龙马抢呢！”
“呵呵，小茶很贪吃啊。”
“才没有才没有……妈妈，小茶想妈妈了。”
……
“嗨，妈妈也是哦。”
妈妈，你真的在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