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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猖狂的笑声在木屋内回荡着,让人一阵心惊。
她手里的匕首泛着寒光,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慢慢的向锦瑟秀美的面庞靠近。
锦瑟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癫狂的笑脸,语气冰凉:“是否我用它在脸上划一刀,公主就愿意放我走?”
李筱影的笑脸却凝滞了,她没料到眼前的小丫头居然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态傲视着她,她也从没想到会有女孩子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花容月貌。
“我会遵守承诺,终身不进王府,这样的交易,你答应么?”锦瑟淡然说道。是的,她可以不要什么花容月貌,她只愿永远离开这个繁华却阴冷的皇都,她迫切的想要回到那个杨柳青青的地方,那里有哥哥如春风般的笑脸。
“好,成交。”九公主脸上又是张狂的笑。
锦瑟一把夺过匕首,闭目。“刺”的一声,在右脸庞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滴到地上,像春日里盛开的大片桃花。
九公主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大笑起来。她拍拍手,一个彪形大汉便出现在屋内。
“交给你了,好好享用。”九公主愉悦的对那壮汉说,转身便走。
大汉眼里泛起了邪恶的精光,脸上的肌肉也因浪笑而轻轻发抖。他一步步逼近锦瑟,如一只狼靠近自己的猎物般抑制不住欣喜。
锦瑟往墙角缩了缩,紧紧的握住手里的匕首。她低低的怒吼到:“九公主,我完成了交易中我的部分,你现在应该履行诺言,放我走。”
九公主抿嘴笑了,回头,同情又鄙夷的瞥了锦瑟一眼:“诺言?呵,皇室的孩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诺言。”然后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锦瑟缓缓直起身子,用双手握住匕首,抵在身前。大汉嘴里发出一声闷吭,脸泛红光,眼睛比之前更加的亮了。他一步步逼近,带着猥琐的笑。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锦瑟大吼一声:“别过来,我会刺死你的。”
大汉眯起泛光的双眼,对仅有几步之遥的锦瑟说到:“能死在美人刀下也是一种幸福,但是,能死在美人裙下就更幸福了。”便如饿狼般扑过来。
锦瑟闭起眼睛,用力的挥舞着手里的刀。
“刺”是利刃划破皮肤的身音。锦瑟睁眼,发现大汉正痛苦的捂着左胳膊,鲜血从他的指缝里冒出,红得触目惊心。
大汉睁着血红的眼闷哼一声:“小丫头,爷今天得好好教训你,看来你不喜欢温柔,那爷就让你猜猜野暴的滋味。”
他的右手如铁钳般挥来,扣住锦瑟的双手,用力,锦瑟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裂开了,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地。大汉就势把她推倒在地上,俯下身来,死死的压住锦瑟,受伤的右手对准锦瑟的胸前的衣衫,用力一扯,大片衣服落下,露出桃红色的胸衣和几寸白如皎月的肌肤。
锦瑟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到大汉的背上,可没有一点杀伤力。她无措的用力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摆脱不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她不要这样,宁死也不要。热泪滚下,如江水般铺满了她整个面庞。
“啊”大汉猛的起身,脸上的青筋暴起,他睁着双眼,痛苦的捂着右脸,如一头暴怒的雄狮般看着锦瑟。脚下,是一只带血的耳朵,刚刚情急之下被锦瑟一口咬掉的。
锦瑟瑟瑟发抖的从地上爬起,向房门的方向跑去。
大汉伸手,扯住了锦瑟的胳膊,他用力一扯,锦瑟便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角。额上的鲜血如泉水般漫出,头痛欲裂,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都仿佛被抽走,锦瑟如一个橡皮糖似的顺着墙壁缓缓滑下,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大汉满脸的肥肉恣意的抽动着,他逼近,整个身子都压在了锦瑟身上,他用力一扯,锦瑟上身破碎的衣服,连同那个桃红色的内衣一齐飞落。露出她晶莹如玉的肌肤和花蕾般欲将绽放的*。锦瑟想反抗,可是浑身只剩下勉强可以维持呼吸的力气,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或者死也不如这般痛苦。
大汉双手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腰带,满脸淫笑。
锦瑟绝望的闭眼,快要晕厥过去,只希望,再也不要醒过来。
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王爷和八皇子飞身进来,后面跟着欲哭的九公主。
八皇子看了房里的情形,愣住了。满房的鲜血,撕裂的衣物,锦瑟衣衫不整,袒胸露背,脸上鲜血并着泪水横流,竟然连五官都辨不清了。
大汉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被一脚踹飞。
王爷大步走到锦瑟身前,脱下外衣,把她整个人都裹起来,横身抱在怀里,向屋外走去,脸色阴沉得如万年不散的乌云。
九公主扯住王爷的衣角,凄厉的哭喊道:“她只是一个丫鬟,难道在王兄心里,我还不如一个丫鬟么?”
王爷浑身透着冰山般的寒气,他没有看跪在自己脚边的人一眼,旁若无人的抱着锦瑟出了木屋。
马车内,锦瑟裹在大衣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直觉。额头上的血还是不断向外涌出,整个人瑟瑟发抖。
王爷双眉紧锁,漆黑的眼眸被一层浓雾锁住。他轻轻的用毛巾轻轻压住锦瑟额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脸上的血渍。
他轻柔的上药,昏厥中的锦瑟像是感到疼痛般的皱眉。睫毛轻轻的颤抖,浅白色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脸上苍白,如一枯萎的花般毫无生气。
没有人看见,王爷的左手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别怕,我们回家了。”王爷温柔的对毫无知觉的锦瑟说到。
锦瑟似乎有所感应,皱着的眉头放松了,脸上的恐惧转化为安宁,终是化作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情形如何?”王爷望着床上的那个人,秋月已经为她沐浴更衣,她仍是昏迷不醒。
太医忙俯身,恭谦的回答:“姑娘脸上的刀伤,并无大碍,只是复原有些困难,我开几服药,每日内服外敷,一月便可消去疤痕,只是完全恢复容貌还得持续用药半年;至于额头上的撞伤,恐怕会留下轻微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王爷凌冽的眼神如利剑般射向太医,吓得他立马跪下,嗫嚅的说到:“姑娘后脑有轻微震荡,每逢阴雨天便有头疾,若这几日悉心照顾,恢复得好,头疾会适当减轻,但无法根除。”
王爷招手,太医便退下了。
王爷把锦瑟的手放入被褥中,正欲将自己的手抽出,却觉得一股力气将自己拉出。
“救我…”锦瑟喃喃说到,脸上如遇梦魇般满是恐惧。
王爷只好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坐在床沿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眉头,替她揉开紧锁的双眉,柔声说到:“我在,别怕。”
梦里,锦瑟轻柔的唤了声,哥哥。
王爷坐在大殿高堂之上,目光复杂的看着对座的男子。
“六弟不会是专程来给我送这些古玩吧?”朱唇淡启,言语里,五分冷漠,五分防备。
“我也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上次来就想直接和王兄说明,我想问一下王兄,究竟要怎样才肯放弃楚楚?”李君临对视着,眼里是势在必得的嚣张。
“楚楚从来便不是我的人,又何来放弃一说?”王爷轻笑道,眼里尽是讥诮。
“王兄何必装糊涂,楚楚钟情于王兄早已不是秘密,王兄面上虽对她十分温柔,却迟迟不肯表态让父皇为你赐婚,王兄若当真不喜欢她,又何必耽误她呢?”六皇子眼波闪烁。
“那皇弟可是真心喜欢她?还是喜欢她宰相之女的身份?”王爷嘴角的笑扯得更大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也泛着秋波。
“身在帝王家,哪由得我们说喜欢,这点王兄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六皇子含笑抿了一口茶,“没有利便是弊,我相信楚楚不会让我失望的。”
“既如此,六弟为何不请求父皇赐婚呢?”王爷不再看他,眼神飘渺的落在远方,淡淡的说到。
“楚楚性情刚烈人尽皆知,除非你肯直言不会娶她,否则她只怕誓死不嫁。”
“我恐怕要拂了六弟的意了,这话我不能说。”
“王兄这是非要和我作对不可吗?”六皇子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怒气冲冲的看着王爷。
“我哪会存心和六弟过不去,只是,不该做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况且,身为皇子,婚事从来就由不得你我做主。操心也是枉然,六弟还是看开些吧。”
六皇子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王爷端坐着,皱眉沉思。宰相已经上书多次,请求皇上给他和楚楚赐婚,只是父皇一直拖延着,此事他不是不知道。宰相之女的婚配牵系着未来的皇位,当然不可草率。王爷推开房门,屋内的太医跪倒一片。
“还没醒么?”低沉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回王爷,老臣们已经尽力了,姑娘身体确实已无大碍,脸上的疤痕也日渐淡去,按理说不会至今昏迷不醒……”那太医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声音了。
“尽力?”王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一群庸医,大半月过去一点成效没有,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地上跪着的太医们不停的叩首,唯唯诺诺,身体都在发抖。
“恕老臣直言,姑娘至今昏迷不醒,应该不是身体原因,可能是她昏迷前看到或者遭受什么,让她内心不愿意醒过来。”
王爷心一沉,“那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苏醒过来?”
“老臣…老臣定当尽心竭力……”为首的太医重重叩首。
“都下去吧。”王爷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太医们擦擦冷汗,行礼告退,丫鬟们也都退下了。
王爷坐在锦瑟床前,她脸上的伤痕确实淡去了不少,面色惨白,让人疼惜,柳眉紧锁,似有梦魇。双唇紧抿,连两颊的梨涡也盛满了哀愁。王爷眼里满是自责,他揉揉锦瑟的发,轻柔的说到:“你一定要醒过来,因为我在等你,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