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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些人都离开之后,胤禛亲自开门看了四周是否有其他人。然后关门回来,对青黛说,“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这里不会有外人出现,没人会听到你我的谈话。”
青黛看他那自信的样子,为何他就那般自信?现在才顾得上看胤禛身上的服饰,完全不似那日那般。今日的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做工颇讲究,衣服上的纹路细腻而大方,外面罩着一件石青的马褂。
还有这酒楼一点不似酒楼,反而像是书房,房中竟然还有书桌和万卷藏书。青黛的视线落到了房间一角的那一株兰花上,没想到在这酒楼之中还有这样一株罕见的莲瓣兰,这是最罕见的品种,几年不一定会遇见一株。
看来这里还真的是胤禛的大本营,老板竟然把这儿布置得如此清雅。墙上一幅万马奔腾图,画工精妙至极。那上面的字粗犷而有力,张弛有度。
“我说什么?不是你告诉我你今日来找我干什么吗?”青黛说完就开始摆弄她身上挂着的那一个玉佩穗子,虽然她也想说,但是,她是真的还不知道该如何说,而且在这里,万一让旁人听去了该如何。
“你放心吧,这酒楼是我的。别人上不了这三楼。”胤禛像是知道青黛所想。接着他又说,“如果你实在不知该如何说,那么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我。怎样?”
听到这,青黛抬头看着胤禛,原先蹙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点点头,答声“好”。
胤禛看她是这反应,也就不拐弯抹角,直说,“你是否是太子那边的人?”
青黛摇头,“此身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是太子那边的人。我与白薇还有那太子势不两立。”她的眼中满是愤怒,眉头又继续蹙在一起。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的表情,这些胤禛全都纳入心头。
他继续道,“那么,你和白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我应该相信你吗?我不能拿我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胤禛点头,“就凭你之前费心找我,就足以说明,至少你是信任我的。否则不会想到找我。所以,我想,你应该可以相信我。”
周围没有任何事物的打扰,只有他们二人的交谈。虽然如此,二人还是尽量将声音控制到足够小。
“那如果我说,本来皇上赐婚的对象是我,你可会信?”
胤禛大惊!这是他没想到的,之前自己只想着青黛也许是嫡福晋的女儿,但是没想过这青黛会是赐婚对象,难怪她的恨意这么明显。
青黛没顾胤禛的反应,她继续说道,“我是乌喇那拉府的嫡长女,刚刚你看见的福晋,那是我额娘。至于白薇,那是侧福晋所生的贱人。”其实青黛不想提起白薇,提到她,就会提醒自己,上一世自己的遭遇,全族人的灭顶。
胤禛发现,只要青黛一提起白薇,就十分激动,就像有满腔怒火等着喷发。
“我额上的疤痕,就是她所为,为了嫁给太子,她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以前我总是真心待她。可是谁知道她和她额娘一样,没少在暗中使绊子。”
胤禛听完她的话,难道就为了这个,所以她才会满脸忧怨?连眸底都是忧怨?“所以呢?所以你要报复他们?”胤禛的话语十分平淡。在他眼里,这不过是在宫中司空见惯的事情,没必要大惊小怪。
“对,我要报复他们,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多,我不能现在告诉你。”青黛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把那些告诉他。现在说,他一定认为自己疯了。
“现在不能告诉我?为何?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你想要我帮你报复他们,为何不能告诉我?”胤禛很好奇,在这个女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她从骨子里透出仇恨二字?
“我在等一个成熟的时机。而且,你想要夺皇位,我可以帮你。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帮助。你要帮我守护我的家族,不让白薇和太子屠杀他们。”帮他夺皇位,这对于他来说应该不算是小事情吧?青黛觉得,只要自己这么说,他应该就会考虑和自己合作。
胤禛不明白,白薇同是乌喇那拉家的人,为何她要联合太子对付自己家族?背后有乌喇那拉这个家族撑腰不是更有利她将来的地位吗?“我为何要相信你说的话?还有,我夺皇位,用得着一个女人的帮助?”胤禛狭长的眸子透出缕缕冷光,直射青黛心头。
青黛见他不信,起身道了万福就要离开。手刚刚碰到门闩,胤禛的手将她的手握住。他刚刚碰到她的手的时候,只觉得她的手好软,纤细而修长。只是手是冰冷的,如她的表情一般,没有一丝暖意。
青黛将手从他手中抽出,红着脸对他说,“请四阿哥放尊重。”
胤禛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你冷吗?手如此冰冷。虽然我夺皇位不用女人帮助,但是,我觉得你很有意思。回去等着吧,再过几日,我的答案就会送到乌喇那拉府上去。”说完,他转身回到位置上,任由青黛决定她的去留。
青黛也不走了,她也走回来,坐下。僵持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请四阿哥相信小女子,小女子真的不能实话相告。”
胤禛听到她还是说这话,不语。就像是这两人今日都已约好,谁说话,另一人不说话一样。这谈话,绝对的是没有干扰。
青黛见他不语,自己又必须要与他合作,只得继续开口,“你相信我,待时机成熟,我一定如实相告。”
之后,胤禛还是不语。他觉得现在青黛不告诉自己,就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既然当初那么费心费力地要找自己,现在为何又这般的纠结?这其中不是有鬼,就是她真的很害怕,不相信自己。
青黛说完之后便继续捣鼓她的玉佩穗子,今天就像是这穗子开罪于她,活脱脱的替罪羔羊。
最后,还是胤禛开口道,“那么我想知道这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
青黛说,“待你我都相互了解,觉得彼此真的能够帮助对方的时候,我再说吧!”说完之后,就开门去寻蝶儿翠儿,留下胤禛一人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