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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乔西诺,你真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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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世界比黑夜都寂静,谁又能比谁更坚强。

    在这个安静的、星光闪耀的午夜,那些埋藏很久的情绪因为某些小细节的触动而被翻出来,一幕幕犹如噩梦重现。

    刚到美国时人生地不熟的惶恐,言语不通被歧视的羞愤,因为口音不纯被嘲笑而逐渐习惯的沉默,还有面对满目的惨白色以为自己就那样死在异国他乡的恐惧……

    那时候的一切就像恶魔编织的一张网,挣扎不开,无限绝望。

    坚强了太久,西诺,我好累。

    “诗诗。”

    低沉淳厚的声音响起,乔西诺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她为什么会哭?为了谁而哭?

    “西诺,我很想你……”

    好久没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此刻听来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的心里忽而产生一种类似感动的情绪,心间好似被一阵和煦的风吹过,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宁静和慈祥。

    “西诺,我很想你。”

    她听到自己又说了一遍,或者是那时的自己,那个在异国他乡的孟诗诗又对乔西诺说了一遍。

    我很想你。

    西诺,你知道吗。

    曾经站在异国街头,满眼异样的肤色,连一个像你的背影都看不到。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我很想你。

    不争气的眼泪又商量好了似的齐聚在眼眶里。

    耳畔他的呼吸清浅,随着她一遍遍的说着那几个字,而愈发沉重。

    他想,他不必再忍,也不能再忍。浅吼,低沉的从他的喉间逸出,她被他慢慢的放倒,在神奇的光影作用下,如一出美丽的皮影戏,影影绰绰,上映的是世间男女爱到极致的经典戏码。

     

    他吻她,他喷薄的气息便缭绕在她的四周,她闭眼享受这一刻的温情,却无法专心,脑子里跳出的竟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画面。

    小学六年级,正是豆蔻年华,他和她都已隐约明白男女之事,于是,以前的单纯没法如往日澄澈,他们一起做作业,他先完成,她在一旁皱着毛毛虫眉毛想解题方向,不期然抬头却看见他深深凝着她的双眸,她的脸蛋顿时羞得透红,肇事者却仿若未觉,继续肆无忌惮的凝着她,她心头早已小鹿乱撞,他却清清淡淡地向她宣布,诗诗,我想亲你。她抬首错愕瞪他,娇唇却刚好印上他的,于是,初吻便被这般轻易夺走。

    他抱着她,唇停在她的脖颈,给了她喘息与说话的机会,遂低低出声:“西诺,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接吻吗?”

    他正情动难以自控,听得她的声音,心里一暖,又失笑,冷哼。

    “诗诗,专心点。”

    棉被已暂时履行完了它的义务,此刻乖乖地缩在一角,失去了庇护的女人,身子微颤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便被男人的温度灼热,她的心底渴望着他的碰触,却又隐隐害怕,他极度的掠夺和温柔。

    寸缕未着的身子蛊惑着他的视觉和触觉,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颌,漆黑的眸,落定在她的满脸酡红上,神色认真。

    孟诗诗越发怯了。

    这一生,那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最隐秘的梦想就是成为乔西诺的女人,这一刻,等得太久,等到马上就要实现时,竟生出了微微的恐慌,和胆怯。

    身下女人微末的抗拒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现在,不嫌太迟么。

    七年.诗诗,你怎么可能还纯白如纸,一如当日。你和他同居多时,他对你的*,同是男人的我,看得太过清楚。

    今夜,你流了泪说想我,不过是为着心中些许的愧疚和不安吧。

    你矛盾了么。你在忏悔么。你还在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么。

    不易怒,因为曾经痛过。当痛到最痛,连眼泪都已干涸。

    可是,一旦念及身下的这副躯体也曾在那个男人的身下辗转,盛放到极致。胸腔里顿时涌出的不屑,愤怒,恨意,便如那疯长的洪水一般,几乎将他淹没。

        

    可偏偏,又爱极了她,不然,他也不会在她不告而别后,思她成痴。

    他花了七年的时间去接受她的背离,在他终于可以重新面对人生和社会时,她一声不吭地又回来了。

    七年了,七年,你潇洒而过,今日,你躺在我的怀里却想着别的男人。孟诗诗,你够狠!

    低哑的声音蔓延上她的耳廓:“孟诗诗,今晚你别想逃。”

    她没想逃,只是对于即将发生的,有一丝怯。

    然而,不容她多想,他温热的大手已抚上她的高耸,肆意揉搓,唇如啄食,点在她的额,鼻,耳,唇,颈,孟诗诗觉得自己无法寻得一字半语去描绘此刻的感觉,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她知道,她渴望着他,心底隐秘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眼角,悄悄湿润,双手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如若疼痛,就让它来得更猛烈吧。她愿意变成他的女人。

    她的肌肤柔腻如初生婴孩,他几乎要为她疯狂,温情的星光把她的曲线描绘的更加柔美,她玲珑的身躯呈现出一种遗世独立的美。

    再也忍不住,他长驱直入,那莫名的障碍物却憾了他,她是初次,她还是……

    震撼,惊喜,心疼,攥紧了他的心。

    额上沁出薄汗,黑暗里,他凝了眸,看他身下的她。她双目紧闭,豆大的泪珠自眼角落下,疼痛让她蹙了眉,却仍是倔强性子,不肯发出一丝呜咽声,及至觉察到他停下,她便伸长了手臂去抱他的肩,埋首在他的脖颈处,低低出声:

    “没关系,继续吧。”

      

    她的鼓励拉回了他迷乱的心,他一推而进,月亮被撕成了两半,生涩的疼痛瞬间蔓延到每一个细胞,她想,怎么会这样疼,疼到她止不住的掉眼泪,疼到她想要他更多的抚慰,疼到希望时间就在此刻定格,她突然不想再假装坚强,啜泣出声:

    “疼,西诺,我疼。”

      

    身上的男子早已消褪了力道,只停顿在那里,她却不依了,一边啜泣着一边更紧地环上他的身子,小脑袋在他怀里拼命摇头,声音细碎:

    “不要停,西诺求求你,不要停。”

    他哀怜地去吻她带着泪花的眼,倏地阖上眸,遵循着她和身体的需求,向那更深,更紧窒的地方而去。

    疼痛过后便是一股愉悦酣畅电流似的蹿到四肢百骸,他的动作愈发温柔,顾不得口中的羞涩,她细碎呻吟,这声音愉悦了他,他薄汗愈重,湿了额,她仰起身子挨近他,吻上他的唇。自他的喉结逸出低沉的吼鸣。

    大手把她压向他,他们的身子彻底连成了一体,无一丝微末的缝隙,另一手,与她五指紧扣。

    狂乱到极致的交缠,如绽放在夜空的烟花,那激烈的愉悦淹没了他与她。

    紧贴着的脸庞,她的泪,濡湿了他的双眸。

      

    “西诺,疼,抱紧我。”她低低的叫,又甜蜜又疼痛又渴望。七年的思念,多少个午夜梦回,心里呼唤着这个嵌入骨髓的名字,还以为,那个人,再不会听见,再不会回应。  

        

    “诗诗乖。”凑了唇,忍不住去吻她的额,她受伤的地方,她弯月般的眉,她泪湿的眼,一遍又一遍。

      

    那泪,到了口中,牙齿轻噬过舌尖,他细细尝了,咽进了腹。

    薄唇湿润温热,肌肤忠诚了心,孟诗诗颤抖,为他的唇到过的地方,一下又一下。

    耳边是他低哑的声音:“诗诗,夏天也曾经这样对待过你吗?”

    话音落,吻落在她的唇上。

    浑身战栗,她的泪水清澈,眸子大睁,碰上他灼热的眉心,深邃的瞳。

    “乔西诺,你真卑鄙。”避开了他的目光来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