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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苁蓉躲得是谁,引起的遐想连篇。
林木笙只当她是在有意躲避自己,就对梅美莘说还要回家去看他母亲薛潭清。梅美莘没有挽留,反正两天后他们还会见面。那是林木笙父亲的忌日,扫完墓以后,林家族人是要小聚的。
苏恰更以为她是在躲避他,不过他倒是没有自动离开的觉悟,一直留在那里和梅美莘说话,其实主要是想知道陈依华要怎么进行接下来的心理疏导工作。
陈依华和苏恰是旧识,两个人是在法国留学之时认识的,那时候苏恰在蒙彼利埃2大学习化学,陈依华则在蒙彼利埃3大学习心理学,相遇在一场校际网球比赛上。但陈依华此次的工作,并不是苏恰介绍的,应当说苏恰起先并不知晓,还是今早无意间听林堂有的秘书黄幼贞说起的。苏恰完全没有必要来趟这个浑水,要知道就算他同林堂有的恩怨再深,也从不曾祈祷过林家除林堂有以外的其他人遭遇不测。
在他看来林漓的车祸纯属意外,得知的时候,苏恰为此还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并不喜欢娇气的林漓,一如林漓不喜欢他一样,可当初他拿着那块象征着婚约的清代玉璧出现在林堂有的面前,要他履行诺言的时候,他毁了自己的人生,也同时毁了她的幸福。
内疚?
或许是有的。
但也早在这几年之中,被没有硝烟的谋划吞并侵蚀的尸骨不存。
名利场上,他是最邪恶的男人。
当然,苏恰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短短五年的时间,他从林氏最低等的职员,爬上了总经理的位置,靠的是实力不错,少不了的却是小心和谨慎,做什么都带有目的性不说,他甚至可以拍着胸脯大胆地说五年里他没有走过一步冤枉路。
不过,那得除掉今天的这桩。
苏恰也觉得自己今天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好像他是真的关心现在的林漓似的。其实不然,他只是从她的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就在昨天他抱她上楼的时候。
虽然那气味似有似无飘拂的很,但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嗅觉。要知道,没有回国之前,他即将成为巴黎最顶级的香水设计师。
而成为香水设计师最首要的配备——高嗅商,那就是必须要有一个灵敏塞过警犬的鼻子。
他可是曾经像神农尝百草一样嗅闻过好几万种的气味,能够一下子辨别出来的也不下万种,昨天他几乎是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她身上的气味,就像是雨后的树木,乍一嗅是生气蓬勃紧接着散发出的却是一种腐朽的味道。
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同一个人的气质是相同的,单一却善变,就是因为这种不同寻常的气味,他今天才又突兀地到了这里。
苏恰觉得不管身在哪里,他都是一名合格的香水设计师,热衷于追寻气味来源的爱好,即使身在曹营也不曾减弱过分毫。
梅美莘给苏恰和陈依华满上了茶水。
就像苏恰是个合格的香水设计师一样,陈依华是个合格的心理疏导师,他向梅美莘提出了一个既不会惹怒白苁蓉又能很好地观察到她的方法。
他要求梅美莘带着一个无线摄像头进入房间,随便说什么都好,他能在隔壁观察到她们的一举一动,从而进行心理障碍判断。
梅美莘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紧张的要命,拿着装有无线摄像头的饼干盒子,从藤椅上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拌在了椅子腿上,摔烂了膝盖,也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于是……
苏恰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不等里头的白苁蓉出声,就直接推门而入。
干脆利索的使得白苁蓉内心纠结万分,她最讨厌的就是他的直接,她看了看他手里的饼干盒子,又看了看他。
四目相接的时候,两个人就像在玩干瞪眼,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就在白苁蓉心里头的那个“滚”字,即将要脱口而出时,苏恰突然神秘兮兮地指了指饼干盒子,然后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白苁蓉看着他修长的葱指竖在略微上翘的薄唇之上,忽然就愣怔住了。都说厚嘴唇性~感,其实那是对于女人来说,男人的话,还是略薄的红唇在稍微的翘起一点点幅度的时候,更容易让人有一种想要亲吻的错觉。再配上白皙的皮肤,就像苏恰这样,简直就是perfect。
但是脸上绝对不要有类似于苏恰这种的轻浮,或者是一看就不真诚的笑容,无端给人感觉这个男人很滥情也很薄情,总之人品不够高洁。
其实先入为主真是要不得,可白苁蓉已经要了,就丢不下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不可以和苏恰交恶。原因很简单,林漓是A大经济管理专业的高才生,而她学的是美术,对于和做生意有关的一切事宜,她都是一窍不通。苏恰现在是林氏集团的总经理,只要她还做一天的林漓,不说可以仰仗他,只要他在关键的时刻,譬如若是有一天林堂有心血来潮让她去公司上班,苏恰只要不刻意为难她就好。
白苁蓉灭了三分的气焰,但说出来的话语仍旧是不动听的,“公司不忙吗?”
苏恰听出来了她话里的潜在意思“你不在公司上班,来这儿干什么”,他呵呵笑笑,又觉不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无端觉得她那双清冽的眼睛可以轻易看透自己的伪善。
“来看你。”他没有拐弯抹角。
“你为什么觉得内疚?”白苁蓉冷冷地说。
“什么?”苏恰觉得心头一跳。
白苁蓉冷哼了一声,就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宁静。
“滴滴滴”几声,是苏恰来了短信。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是陈依华发来的信息,要他和她聊一些关于她的腿能否走路的问题。
自己怎么不来问!苏恰在心里埋怨了一句,觉得自己今天来这儿完全就是失策!
可他还是问了。
“你的腿……”
敏感的白苁蓉下意识缩了缩左脚,生怕他可以看出它是不同的。
苏恰及时住了口,心里一阵错愕。又是四目相对两无言,可她的脸色明显叫人看出了她的不悦。
恼羞成怒?
怎么会呢?难道真的是心理……有问题?
苏恰的脑子里有一连串的问号,审视的眼神似乎想穿透她的身体窥视到心里去。就是盯的地方不太对,其实也对,心不就是长在胸的后头嘛!
白苁蓉的脸色难看的很,真想戳瞎了他的眼睛。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去。”白苁蓉实在害怕再和苏恰呆上一会儿,那个不与他交恶的决定会发生转变,因为得忍着,憋得心里好难受。
陈依华给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苏恰想自己就这样出去了,保不齐一会儿还要再进来,可现在都剑拔弩张的了,保不齐一会儿连门都进不来了。
他可是苏恰,不能连这点儿小事也办不好。他对面的是林漓,又不是他最头疼打交道的那个负责城市规划的变态女主管。那女人捂上她的女性特征就不会有人认为她是女人,不光他见她头疼,好多男人见她都烦的要命,那些人没少在私下编排她,说她是30多岁还不结婚的老姑婆,缺乏男人的滋润心理变态等等。当然,苏恰的人缺德,口德还是有的,这样的话他听了也只是笑笑,不去置评。
这么一想,苏恰觉得眼前的女人立马好对付了不少,就不计后果地紧接着刚刚那个没问完的话题,但这一点儿都不妨碍他再一次觉得自己接了一个烂活儿。
“你父亲说你的腿能走路,可你怎么总是坐着轮椅?”
白苁蓉彻底忍耐不下去了,冷笑着大声道:“你来看我就是想知道我被你害成什么样了是吗?你会内疚吗?还是你以为我在假装?要看看我是怎么走路的吗?看了你就会离我远远的吗?”
苏恰一头雾水。她已经是第二次问他会不会内疚了,很显然,她想要他内疚的根本和他本心的内疚并不是一码事。
这时,白苁蓉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站立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
是真的在挪动,她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左腿,随时都有重心不稳的可能。
苏恰的眼神充满了惋惜,他还记得自己和林漓在年会上共舞的一曲,她翩翩起舞的身姿轻盈的就像一只随风起舞的蝴蝶。
白苁蓉被他的眼神刺痛了,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尤其是他。
她激动地想要赶紧退回去,坐在轮椅上,将她丑陋的左腿藏起来。
仓惶后退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就失去了重心,往后倒去。
苏恰眼疾手快,扔了手里的饼干盒子,往前跨了几步,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而后一带,带正了她后仰的身子,她的鼻子撞在了他*的锁骨之上。
昨天他们也像现在这样暧昧过,不同的是昨天他的胸可没有挤压在她的柔软之上。
苏恰想,其实这是个意外,他不过是因为救她心切,而估算错了她的重量,从而用的力气过大。
下一刻,苏恰就因为这个意外从而意外发现了一件事情。曾经,因为林漓的挑衅和侮辱,他忍无可忍唯一一次不留口德地回击过她“你为祖国节约省布料”。记得如此清楚,就是为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语深感羞愧。
嗯,是的,他清楚的记得林漓她……很小。
眼前的这个是丰了胸?嗯……还是二次发育?
苏恰很认真地盯着因为自己用力太大而挤压在胸膛上的……山峰,一时半刻想不明白。
白苁蓉就做出了老早就想做出的举动,两根手指头不客气地戳向了苏恰那双漂亮又邪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