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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互扶持着走到了楼梯间,光是请瞥一眼都能看到地下二层成群结队的鱼人群,其中还不知道藏在几头只需一只就能把华劫逼入绝境的恐怖的鱼人掷矛者,一切都如敌人所愿,他们现在被困在这地下三层了。
华劫看了一眼房间另一边的控制室,和其他地方明显不同,控制室里面没有像研究基地其他地方那样布满干涸的血迹,而且要进入这个控制室,还要先通过一条布满声波发射器的奇怪通道,这样的设计让人难免产生怀疑。
华劫拍拍郭超的肩膀说道:“控制室里面没有血迹,说明亚沙逃脱时也没办法进入里面大开杀戒,我猜想是这条声波通道是一道防御措施,你先进去找到开启防御措施的开关——应该就在门口旁边,我上去引尽可能多的鱼人下来,利用这个机关清理掉它们!”
郭超点点头,不多问一句就往声波通道里面跑进去,和华劫共同奋战到现在,他已经不再对华劫的计划保有疑问了,想要活下去,听这个家伙的就对了!
与此同时地下二层的几个鱼人也注意到他们两个异类的存在,嗷嗷大叫着举起三叉戟向两人奔袭过来,为了尽可能地引来更多的鱼人,华劫只好握住手杖迎上去,用身体堵住了地下二层通往地下三层的楼梯口,在这狭窄的空间内和一众鱼人展开激战。刚开始交手华劫就感到不对劲,鱼人的动作明显变快了,和最开始遇上时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解冻一段时间后力量开始恢复了吗?)
心中掠过这个不详的念头,可无论如何华劫都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咬着牙顶住这群凶狠的鱼人,手杖不停挥舞着,依靠着【符文突刺】的强大效果才能勉强撑住局面。但是这群鱼人对死亡依旧丝毫不惧,好多次都试图冲上了与华劫开展以重伤换轻松,以死亡换重伤的拼死打法。
果然,未过多久华劫身上有增添了好几道伤口,血液已经浸满了整件衣裳。如果不是兴奋剂的强大药效,恐怖他早就倒下了。然而目前郭超还没走到这条声波通道的一半的位置。
郭超拖着伤腿捂住腹部,用手支撑着墙壁奋力往通道深处钻,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腹部的伤口往外面流,在地上留下一道鲜血拖动的长痕。吗啡的药效已经渐渐过去,但是现在他身上的吗啡已经注射完了,郭超只能忍受着随时都可以导致晕眩的剧痛前进。身后战斗产生的惨叫声和金属碰撞声提醒着他华劫目前也绝不轻松。
“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郭超咬着带血的牙齿给自己鼓气道。
就在郭超走到通道中间时,周围好像有什么机关启动了似的突然发出红橙色的亮光,这种熟悉的颜色让人还以为自己钻进了一个大型微波炉里面。
“好烫!”郭超猛地收回支撑身体的手掌,定睛一看手掌上已经被烫烂了一层皮,随后冲全身上下各个方位同时袭来的恐怖热浪让郭超心里一惊,立刻明白了这个奇怪的通道到底是什么玩意。
微波通道!
大量的微波无视一切障碍冲刷了郭超的全身,一阵烤肉时才会发出的油脂爆裂声从他体内传出,身体一瞬间渗出大量的汗液,但汗珠还没形成就被瞬间蒸发。就连流到地上的血液也同样被迅速蒸发干净。
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喉咙好烫。眼睛好烫。舌头好烫。鼻子好烫。耳朵好烫。血液好烫。大脑好烫。好烫,好烫!
高温蒸发下,就连流出的血液都被快速蒸发干净,大脑就像是沸腾了一般无法继续思考任何事情。
“失去意识吧!”郭超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身体对着大脑大声呼呼着:“失去意识就不会再痛了。”
“给我撑住啊,郭超!”通道外面传来华劫的怒吼,此时他已经被鱼人们逼得从楼梯口退了下来,身体上也同样伤痕累累,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血液,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被这声呼呼唤醒的郭超仿佛就要倒下似的踉跄了一步,但是还是用双手压在左腿勉强支撑住身体。右手手臂上已经所剩不多的SAN值条又再下降,表明他再次用自己的初始技能强化了体魄。从他那苍白的脸色看来,显然这个技能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
郭超向前弯着腰,用双手强行抬起自己的左腿,忍受着全身血液产生高温所带来的剧痛,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迈进。
“这样就对了,你要活下去!”华劫高声鼓舞着郭超,事实上他现在也非常不好受,失血与脱力不断折磨着他的身体,就算打了兴奋剂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而面前源源不断袭来的鱼人们正加速着他的死亡。手杖已经开始无法抵挡所有的攻击,只能够勉强护住要害,身体上的伤口不免越来越多。
随着一阵油脂爆裂声响起,郭超终于无可避免地向前倒了下去,只能够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再也没有足以在这片恐怖的微波通道站起来的气力。
然而他没有放弃,郭超用钢铁般的意志忍受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剧烈痛楚,双脚跪在地上用手脚并用地趴着前进,手掌按在已经烧红得如同发红的铁板一般的地面上,发出一阵阵焦烟,此时郭超的两只手,都被烧得如焦炭般漆黑,只剩下手指的形状可以辨认。
一把三叉戟刺穿了华劫的左手,把手向上提起钉在了墙上,于是华劫整个人的重量就被移到了被钉住的左手上,但是他也没有因此放弃抵抗,而是干脆就用左手吊起整个身体,手脚并用地抵抗着袭来的鱼人。
郭超的手掌终于因炽热而变得无法动弹,他连控制跪在地上的膝盖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胸口着地趴着,发出一阵瘆人的滋滋声。因再次受到剧痛的身体反射性地弹起来,最后只能靠双肘支起上半身,浑身上下冒着黑烟一厘米一厘米地艰难地挪动着无比接近崩溃的身体。
现在的两人,都已经没有了担心对方的闲余,深知对方正在面对着与自己同样艰苦的挑战,也明白两人只要有一方坚持不住就会一命呜呼,可除了信赖以外,都互相没办法为对方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