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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和翠莲关系处的不错不假,也不代表她软弱的让自家小姐妹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太子殿下!
经此一事,两人关系也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
而苏氏做事更是绝。
原本那晚的事,也只有几人知晓,宋氏母女自然不会说出去,苏氏直接大喇喇地在田头上,坊间,逢人都要向人诉苦,说宋翠莲勾引他们家新姑爷!
至此,村子上上下下,就连牙牙学语的孩童都知道了宋翠莲勾引好姐妹的丈夫,弄得宋氏母女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犹如过街老鼠。
现下,哪还有人敢上宋家来提亲啊,就连村头的冯瘸子都不会去要翠莲。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
傅刺史一想到太子殿下住在那个家徒四壁的苏家便心有不安,生怕会被怪罪,当下便驱了车前往苏家。
他敲响苏家的大门时,仅有苏氏在家,苏氏看着来人衣着不俗,一身官服,好像在阿锦回乡那天见过。苏氏站在门口响了半日,才恍然大悟,指着傅刺史道:“原来是傅大人呀!快请进,快请进!”
傅刺史暗暗在额头摸了一把汗,心道这苏家的夫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手捧了礼盒便往上奉,掐了笑容道:“苏夫人,这太子殿下……可在里头?”
苏氏接过那礼盒,也没急着打开看,单单瞥了一眼这镶了金箔的盒子也知道里面的礼物地当然不凡,道:“哎哟傅大人来的可真不巧,这殿下去田间干活去了!”
傅刺史听了苏氏的话,只怕这下巴都要掉在了门槛上,一张嘴大得合不拢,不可置信道:“夫人所言是……是太子殿下……殿下他……去干活了?!”
苏氏笑眯眯地点头道:“是呀,就连着太子妃和带来的两个随从也去了呢!”
这下傅刺史只有目瞪口呆,无语凝噎的份儿了。
他原承想,见不着太子殿下,给太子妃殿下请个安也是一样的,哪里料到这夫妇二人还真是夫唱妇随,亲力亲为呀!
苏氏对傅刺史这样的反应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出言提点道:“傅大人且进来坐坐吧,待民妇做好了饭,陪民妇一起送过去也一样是见到殿下的!”
傅刺史这下有些为难了,他若是拒绝了苏氏,独自掉转头走了,难免让人觉得他颇无诚意;若是应承了下来,一起送饭去田间,他这刺史的脸面要往哪里搁啊!
苏氏看傅刺史半天没个反应,继续道:“原本都是太子妃亲自去送的,今日农忙她便跟着一起去了,要不然哪要劳烦大人您呢!”
这话说得,若他傅刺史要是拒绝推诿了,不就是代表了他明里暗里的瞧不上太子妃的所作所为,还自视比太子妃要清高嘛?!
暗地里一咬牙,狠狠地跺了脚道:“如此,就叨扰了夫人!”
苏氏的意思里才没有傅刺史想的那般复杂,她只是很单纯的将事实和盘托出而已。哪里还用得着这般为难,想走想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苏氏的饭菜原本就已拾掇的差不多了,傅刺史一杯茶水还没有喝见底,苏氏就已经提了食盒,准备出门。
傅刺史又连忙放下茶杯,火急火燎地不顾形象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茶渍,赶紧跟上苏氏的脚步,出了门还不忘吩咐随行的仆人在此等候即可。
两人紧赶慢赶的总算到了田头上。傅刺史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头上时不时擦汗的太子殿下,连忙迎了上去,“殿下!!”
这一声“殿下”愣是喊出了傅刺史所有的情深,饱含十足十的深情,傅刺史整个人差点扑将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杨瑞只感觉被他这么一叫,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看清楚一个紫色的身影朝自己奔过来,差点没将他吓得被口水噎着,待那人站稳了后才看清楚是谁,凉凉地道:“傅大人啊!”
傅刺史有些想哭了,感情这太子殿下一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贵人多忘事。他小心翼翼地挪了脚步朝太子妃那厢规规矩矩地请了个安。
苏锦也被傅刺史那行动委实给吓了一番,此刻也只谨慎地点了点头便接过阿娘手中的食盒分给大家。
太子殿下掸了掸袍子,接过阿锦递过的饭食,猛地往嘴里送了一口,才道:“傅大人可有何事?”
傅刺史看着太子殿下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也禁不住咽了口口水,感觉肚子开始饿了,听太子殿下发话才缓过神来道:“让太子殿下居在这山间僻野,微臣心有惶恐。”
岂料这话一出,却惹得了苏荣的不满。
苏/荣自认粗鄙之人,哪计较这些礼仪,与太子殿下几日相处下来,觉之太子殿下也不是刻意拿腔作调之人,是以当下就扯了嗓子道:“啊,我们这太子妃出身山间僻野时,怎么不见你心有惶恐?我看你就是心里怕怠慢了太子殿下,来日太子殿下问罪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苏/荣话粗理却不粗,可后半句也算是说到傅刺史的心坎里去。
傅刺史惶恐的弯了身子,故作委屈道:“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贵不可言,微臣是怕委屈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
被点名了的苏锦此时也是烦了这傅刺史,抢在了太子殿下前开口道:“住在自己的家里哪有什么委屈的,不知傅大人可听过坊间的一句话没?”
傅刺史愕然,一副傻呆呆地模样摇了摇头。
苏锦灿烂地一笑,恰好落在太子殿下的眼里灼伤了片刻的芳华,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太子妃说话亦是如此的粗俗不堪,也让太子殿下和傅刺史心里委实无语。
偏着傅刺史还要附和说好,连声称赞,生怕哪里得罪了这位未来的国母,“是是是,太子妃殿下说得对!”
苏锦也拿了款,沉了声故作沉吟片刻,方道:“不过若是傅大人心里若是还惶恐着,便将苏家里里外外修葺一番,大人看如何?”
傅刺史哪敢说半个不字,这修葺一番的费用自然是得他自己掏钱,还要安排着太子妃一家子的吃穿住行。傅刺史简直觉得,他此行前来请安简直就是个错误!
一旁被人抢了许久风头的太子殿下将傅刺史那有苦不敢言的表情全部瞧在了眼里,出声解围道:“太子妃拿你寻开心而已,切莫当真,只是本宫在岳父家也算住的习惯,何必搬到行宫去兴师动众的,只不过是省亲而已,傅大人太小题大做了。”
苏锦一听太子殿下反驳了她的提议,瘪了嘴,愤愤地不去搭理太子殿下和傅大人。
杨瑞自然看出了苏锦在闹小脾气,一手拿了碗筷,一手去勾苏锦的小指头,悄声道:“好了,不会委屈了你们苏家的。”
苏锦转了身狐疑地瞅了一眼太子殿下,看他自信满满的眼神,又不好出声质疑,也只将信将疑。
苏家老爹和苏氏当然把一对夫妻的小动作尽数收入了眼底,两人对视一眼,甚感欣慰,这三丫头虽然时常犯傻,可现下看来,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呀。
省亲的日子虽说也有半月之余,可真真儿过了起来,只觉时间过得飞快,瞬间的功夫便到了回宫的日子。
一大早的,都知道太子殿下一行要启程回宫了,都赶过来送行。苏锦躲在屋里和苏氏拉着手说话,偷偷地抹泪。
“阿娘,”苏锦声音哽咽,她一心想到又要回到那个宫规森阳的皇宫便堵着慌,愈发的舍不得娘亲。
苏氏也是舍不得这个小女儿,拿了袖子抹眼泪,抽噎道:“你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看到你,人人都说你风风光光哪里晓得与家人分别的痛苦呀!”
两人絮絮叨叨地诉说着母女之情,觅松在门外干着急,已出声提醒了好几次。
苏家老爹显然比苏氏要识大局些,他心里纵然再不舍阿锦,也知皇命不可违,进了里屋去劝苏氏和苏锦两人早些出来让太子夫妇好启程才是。
杨瑞晓得他们一家此刻是万分难过,也不多做计较,眼看着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平时都熟识得差不多的街坊领居都来的差不多了,便叫刘衡取了圣旨来。
苏锦和苏氏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苏锦搀扶着苏氏,跟着苏家老爹出了里屋,便看见太子殿下正手里拿着那明黄龙纹,黑犀牛角轴的圣旨站在门口。
杨瑞听见了动静,转过身朝里望去,就看见苏锦和苏氏两人皆肿着一双核桃眼,心里闪过片刻的柔软,不过须臾的功夫遂又恢复了那冰冷的面容,展开圣旨沉了声道:“皇上圣谕,苏福华等跪听接旨!”
众人哗然,苏福华是苏家老爹的正名,难保不是什么喜事,这苏家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苏家老爹哪里容得半刻思忖,只拉了苏氏连忙跪在太子殿下跟前,眼观鼻鼻观心地大气也不敢出。
是以,苏家院子里,又哗啦啦地跪了一大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