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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溪住院的第二天,苏家父母就心急如焚的从临川赶到了凉城。
苏家父母来到医院后,等候多时的刘特助领着两人来到苏辰溪所在的病房。苏妈妈一进门看到自家儿子浑身上下被纱布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也顾不得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当下哇哇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数落说家里两个人都不让她省心,本以为苏辰溪是个乖巧听话的,谁知道暗地里也跟他爸一样,走哪儿哪儿有麻烦,跟被妖怪惦记的唐僧简直有的一拼。
苏妈妈哭了一阵,被苏爸爸安慰好了这才平静下来跟苏辰溪好好说话。
“听小刘说你是抓小偷被报复了?傻儿子诶,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偷都是团伙作案吗?有些小偷猖狂得很,偷窃被发现后转眼就成了抢劫。你看看你爸,这就是他为他的愚蠢付出的代价。”
听到自己被苏妈妈点名,苏爸爸乖乖的走到苏妈妈身边抬起自己的右胳膊给她当示范工具。这时躺在床上扭头都艰难的苏辰溪才发现苏爸爸的右胳膊竟然打着石膏,用绷带绑着挂在脖子上。
“爸,你怎么了?”他才离开家三天时间,怎么就成这样了?
苏妈妈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呵,你们还真是俩父子。你爸千年等一回,好容易陪我逛一次街,我还在试衣服呢,转个头他就不见人影了,打他手机他也不接。
我琢磨着他肯定又掺和啥麻烦事儿了,我走到商场门口一看,哟呵,那里围了一大群人,我心想你爸肯定就是那被围观的人之一。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定睛一看,呵,你爸可真能干,身后护着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跟一群喝得烂醉如泥的不良少年对峙呢。要不是最后被我劝开了你爸还能跟那一群小豆芽菜再打一架。”
苏辰溪眼神晶亮的看着苏妈妈,满满的都是崇拜,“妈,连我爸都帮不上忙的事情你这么轻松就搞定了!”
被儿子崇拜的眼神看得舒爽,心下的埋怨也散去不少,道:“那是,你不知道你妈妈我身上有一种叫年级主任的气势吗?一般那种年纪的孩子见到我都只能乖乖低头认错。唉,你们也别嫌我说得多,我也不是老拦着你们不让你们做事,但你们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么?尤其是你爸!”
“我这不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小姑娘被一群混社会的小痞子糟蹋么……”苏爸爸弱弱的反驳道,不过苏妈妈已经学会了无视他。
“算了,我不多说,我只求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就好。”苏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闹闹你这次伤成这样让我很生气,要不是韩先生及时发现还把那些混混赶跑,还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呢。总之,我跟你爸就在凉城陪着你,直到你伤好了为止。”
虽然不知道刘泽是怎么跟苏妈妈解释的,但苏辰溪为了让韩殷在自己父母面前留下好印象,也不会出言辩解什么。
……
苏家父母来了以后,韩殷出现的频率就逐渐降低,不只是为了避嫌,更是因为他心里愧疚,没有办法面对苏辰溪的爸爸妈妈。
苏妈妈见了韩殷几面,态度和蔼却不够热切,虽然这人救了自家儿子,但她总是打心底里对儿子的这个作家朋友喜欢不起来,而苏爸爸则是知道韩殷能开口说话后替他开心了好一阵。
与韩殷不同,薛采采倒是很得苏家父母喜爱,每天叔叔阿姨的叫着,可别提有多亲热。薛采采从小就跟着爷爷学中医,而她最擅长的就是制作药膳调理身体。
苏妈妈有一手好厨艺,于是薛采采就跟苏妈妈强强联手,每天都能给苏辰溪做出不同风味又富含营养的药膳替他滋补。毕竟跟见效快的西药比起来,中药更温和,更能温养身体。
虽然苏家父母都很想等到苏辰溪痊愈出院才回去,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尤其是苏妈妈正在带的班是高三毕业班。再过三个月毕业生们就会迎接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洗礼,于情于理苏妈妈这个做班主任兼年级主任的都不能有任何放松。
于是在陪了苏辰溪十天后,苏家父母不得不狠心回了临川,继续自己的工作。
好在韩家请来的护工都不是吃素的,苏妈妈离开之后依旧将苏辰溪照顾得妥妥帖帖,而薛采采则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雇主是韩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溪弟弟身上。
又经过了一次专家会诊和一次手术之后,苏辰溪终于脱离了病号的范畴,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
“韩先生十三岁的时候遭遇过一场绑架,期间绑匪曾刻意将他的思想往暴戾,仇恨的方向引导,甚至很有可能对他进行过身体和心理上的虐待。
韩先生是在199×年九月七日被解救回来的,当时他还未满十四岁。被解救回来那段时间里,韩先生比从前沉默许多,但这样的变化并没有引起韩先生家人的重视,他的家人只当是他的心理受到了创伤,找心理咨询师辅导一下就能好转。
事实上初级的心理辅导对韩先生根本没有任何帮助,甚至反而直接导致韩先生对心理医生极度抗拒。
大概是在被解救回的四个月以后的一天,韩先生在午夜躲过家里的保镖偷偷潜伏进他父亲的房间企图杀死他的父亲,暴力倾向十分明显,即使被保镖及时阻拦,他的父亲依旧被捅伤腹部,他的继母右手动脉被割裂。
这是意图和目的都十分明显的恶性伤人行为,而且事隔如此之久才爆发出来,可见韩先生的心理问题已经十分严重。同时这也说明韩先生的心理防线比较顽固,十四岁的稚龄能把人为催生出的暴戾控制到四个月才爆发。
但有时候意志太过坚定也不是个好现象,如果韩先生打从心里拒绝接受治疗,这将会给心理医生的治疗带来极大的困难。
发生这件事情以后,韩先生的父亲震怒,强行将韩先生送往精神病院接受强制治疗。
这让我十分遗憾,如果当时是我接手治疗韩先生,一定不会用上强制的手段,这样只会激起更强烈的反抗。
瓷国在精神疾病方面的研究其实还处于初级阶段,很多方面都没有完善,精神病院里采取的大多是强制性药物治疗,病人基本上跟牢里的犯人没有两样,经常会被软禁在房间里或是绑在病床上。
一旦病人犯病,有暴力倾向,医生就会给病人注射镇定剂,或直接注射麻醉剂使病人进入昏迷状态,这么粗暴的方式只能使病情恶化。我觉得药物治疗跟心理治疗应该是病重的,可是……
总之韩先生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整整两年,也不知道是突然想通还是心智成熟懂得了控制,韩先生的暴力倾向完全收敛起来,除了性格有些孤僻和沉默寡言,基本上跟正常人没有了差别。
在留院观察了半年确认康复之后,韩先生又被家里人接了回去,不过韩先生主动提出要自己搬出去独居,并且拒绝上学,拒绝跟外界接触。
也就是那时,我才正式接受韩先生兄长韩崇的聘请成为韩先生的心理医生,每个星期都给韩先生进行例行的心理辅导。
我看过韩先生的所有病例,曾经接受过的治疗以及听过他身边亲近的人口述他的遭遇,我觉得那种只堵不疏的治疗方法简直……愚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