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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被轻易打破后,剩下的碎片就叫做不幸。
柳韵在十七岁之前,她一直是很幸福的。有爱她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妹妹柳珠。妹妹懂事又可爱,全家都很喜欢这个小娃娃。
可是,她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在自己的面前,无能为力,甚至连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机会都没有。
对方是一个少年犯,15岁的少年已经杀了3个小女孩。柳韵那天去幼儿园接自己的妹妹的时候只看到她小小的身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闭着。可是分明是十分害怕的。
之后的一整年,柳韵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整夜整夜地梦到自己的妹妹。不是噩梦,只是妹妹一直在甜甜地叫她姐姐,一直对她说:“姐姐,珠珠最喜欢姐姐了,姐姐陪珠珠玩好不好?“
柳韵的父母虽然痛心,但是将情绪放在心里,一直不曾外露。为了不让自己的大女儿太过伤心,他们一直都不在她的面前说这些。
可是面对自己妹妹死去的景象的柳韵又怎么可能可以好好地学习。柳韵的成绩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有一天,插画师找到了柳韵,他说:“你要报仇么?如果按法律来走,那么你就要等三年。可是,如果你付出代价的话,我就帮你杀了他。“
柳韵犹豫了,她毕竟没有这么狠的心。
她回到了家,拼命告诉自己,不能上别人的当。杀人是犯法的。可是,柳韵开始迟疑,她今年17,还没成年,不会判死刑。
柳韵暗暗警告自己,不能信,这个人你不认识,他的话不一定是真的。而且,那个凶手还那么年轻,他会悔过自新的。
可是,这个理由显得那么可笑,杀人的凶手可以有悔过自新的机会,而自己的妹妹只能永远的长眠。才那么小的年纪,还没有见到过世界的美好,就已经与世界长辞。
柳韵无法入睡,她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不要意气用事,不要相信别人,不要违法。
可是,当她再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又一个少年犯残忍的杀害了年仅6岁的小孩之后,她再也无法忍受。她装作平静的样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是,当她把自己扔到了柔软的床上后,她在无声的尖叫。当自己的亲人走后,再看到别人被迫离开自己的亲人。就如同她被逼着回到了那天下午,她看着自己的妹妹,什么都做不了。
刚好是周末,柳韵把自己关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她静静地思考了两天之后。
她下定了决心,她拿出了插画师给她的名片。她其实明白,自己只是需要一个带她走上这条路的人。
不,不应该这么说,她其实根本不需要别人,她只需要一个契机罢了。就算没有插画师,她到最后也会走上报复这条路。
只是,有没有领路人,决定了她走的多远罢了。
插画师听到手机铃声,来电显示是:首画,插画师看着深渊说:“组织只让我画三幅画,深渊,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我的画好看么?“
深渊挑了挑眉说:“好看是好看,可是,你要明白,除了你的次画本身就是黑色。这幅首画和尾画原本都是白色的。染黑容易,被其他颜色染上也很容易。“
插画师环住深渊说:“小傻瓜,我知道你担心,我的画到了最后不能以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但是你要明白,一幅画,有了其他颜色,才能显得黑色越发深邃迷人。至于其他颜色作为陪衬我是不会反对的。但是,别的么。我会扼杀在摇篮里。“
深渊也不理他,只是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插画师知道自己继续说什么深渊都不会听。
所以,插画师就抱着深渊坐在阳光里享受着阳光的温暖。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以为身处天堂。没有烦恼和忧愁。
终于,插画师和柳韵约了一个咖啡屋,有些小资的情调。
柳韵坐了下来,插画师也坐在了柳韵的对面。
十分钟过去了,他们各自点的咖啡都上来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对对方说话,气氛有些冷凝。
插画师又让服务生上了一碟这家店有名的黑森林蛋糕。
柳韵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甜食。
插画师把服务生拿过来的蛋糕推倒她的面前说:“你的第一关过了。如果你刚才露出半分急不可耐的神情,或者是先开口说你要怎样复仇。你生命的最后一幅画就会在十八岁之前。不过你现在的表现不错。我倒是可以延长我的作画时间。“
“作画时间?什么意思?“柳韵终于开口,其实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她很明白,她只要露怯,她想要得到的,就会和她失之交臂。所以,哪怕是再想开口,她都没说。
插画师从随身带的电脑包里拿出MacBook,打开了一个名为时间的文件,给柳韵看。
柳韵看了之后就有些惊了。
那个文件夹里有大概上百来个小文件夹,每一个小文件里都有一张照片,和一个文本。
柳韵随手点了一个文件夹,又点了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开朗的少年。可是,当她再开启文本的时候。
柳韵整个人就呆住了,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这个少年的罪名。十五岁,强奸了五个10岁小女孩,杀了两个。当然文本里还有这个少年详细的资料,出生日期,父母背景,家庭情况等等等等。
柳韵抬起头看着插画师,声音有些低沉,她冷静地说:“你,要我做什么?“
插画师有些心不在焉,无聊地说:“作画时间代表的是你死亡的时间,你帮我办一些事情,我觉得可以之后,我就会选择一个时间,让你死去,你死亡的样子就是我的画。你现在不用想那么多。文件夹里面有编号,我现在要你在3个月里背下来文件名1到30的人的资料。“
柳韵有些自嘲说:“你其实并不想帮我,哪怕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对不对?“
插画师嘲讽又蔑视地说:“我凭什么帮你?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帮你,无论是谁。你要报仇,我要用你的命作画,这才是报仇。你的命不是代价,你曾经晶莹剔透,充满幸福的心才是代价。“
柳韵喉间一哽,突然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原来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要帮自己,原来以为他要的是自己的命。到了现在,她才发现,他要的是她曾经所有的幸福都变成黑暗。
插画师看她不出一言,又开口说:“其实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吧,你看你在死亡之前,还可以带走这么多鲜活的生命,陪你一起。多好,你也不用再继续想了,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提出要求的时候,你没有拒绝之后。你就再也回不去了,你是正式上交的第一幅画,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插画师把咖啡的钱付完之后,对还坐在椅子上的柳韵说:“电脑你拿去,把资料背好。3个月后,我会再找你。记住我要你背清楚,一字不差。“
柳韵看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在插画师走了之后,拿起了电脑。
回到家里,父母都出去了,今天本来是周六,可是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柳韵倒也不担心,把电脑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开始设置开机密码,1218,她妹妹的生日。
柳韵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插画师既然可以找到这些人的资料,那么,他照样可以找到自己的。她连逃跑都提不起兴致,有什么用呢,她本来就只想为自己的妹妹报仇而已。其他的事有什么关系?
柳韵开始看1到30号文件里面的资料,她往下翻了翻,大概有1000多个文件,但是,他没有继续翻下去。
柳韵翻了第一个,也就是她最开始翻的那个少年,强奸犯加杀人犯,一年五起案件,但是因为做的很隐蔽,所以警察以为那几个孩子只是走失。他杀了两个孩子,还有三个被他关在地下室,作为他的禁脔。
柳韵忍着自己想吐的恶心感,强逼着自己继续看下去,她发现了,1到10号基本上都是少年犯,杀过人手里沾着血。而11到20都只能算是小偷小摸。
21到30号,又是那种恶心的人,不都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了。
柳韵感到头有些晕眩,继续强逼着自己看着这些资料。
柳韵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她看完这些资料后,疯狂地大吼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渣可以好好地活着,我的妹妹却要悲惨地死去?啊,啊,啊。“声音充满着悲戚和痛苦,慢慢地变成了哽咽。柳韵没有办法只能咬着自己的小臂,无声的嘶吼。
有些痛苦,刻入心里,埋入骨里。没有痛过的人,不懂那种绝望与不甘,那种痛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韵哭过之后,重新坐起来,冷静地去找自己家的医药箱,简单地给自己流血的小臂处理了一下。
柳韵把那些资料手抄下来,她冲着电脑屏幕,笑了。她把电脑放进了衣柜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