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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写到这里,我们有必要对两位出场人物做一个简单的介绍,身形较高的那个年青人名叫叶泊雨,二十五岁上下,是北京水木大学人文系的博士生,父母早亡,是本家三叔一手带大。叶泊雨从小对灵异、冒险感兴趣,上大学开始就独自走遍大江南北,专拣神秘危险的地方去,几年来倒也发表过几篇小有名气的专栏论文,颇受学院器重,也算是个半专业的探险人士。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人名叫王晓磊,是叶泊雨的博士同学皆死党,两人经常结伴而行,出没于各种无名的不毛之地,所不同的是,王晓磊家境情况要好得多,他父亲王大富是某建筑公司的老总,手里从来不缺钱花,他俩出行的所有费用都是王晓磊买单,而王晓磊也是天性豪爽,算是个仗义疏财的主儿,从来不拿钱当回事儿,所以两人臭味相投,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半年前,两人从网上一家旧书店重金淘换来一本破旧不堪的黄色手抄本,里边密密麻麻尽是些不知名的文字,一见之下,两人如获至宝,个把月都足不出户,闷在王晓磊的书房里仔细翻读研究。谁知,翻遍了各种典籍,查遍了所有网站,别说研究了,就是连一个字都没看懂。大失所望之下,依着王晓磊性子,就应该赶紧在找一个冤大头,双倍价钱专卖出去,也好弥补半个来月的冤枉功夫。
叶泊雨却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他提到他三叔年轻时(据三叔自己所说)也曾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是个厉害的角色,现在虽然闷头经营城里一家小茶叶店,绝迹江湖,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准儿能说出些门道来。
王晓磊一听也有道理,死马权当活马医,两人二话没说,就直奔三叔茶叶店。谁知到店里一问才知道,三叔几天前就一个人离开北京了,留下话来,说是去湖南进一批上等好茶。
两人一听,大眼瞪小眼。“你三叔区湖南进茶叶?”王晓磊一脸的不以为然,阴阳怪气的说道:“准是私下里去会什么见不得人的老朋友去了,没准儿还是什么肝肠寸断、今生难忘的旧**,我可听说咱三叔年轻时在江湖颇有艳名啊。他不是老说……”
“别胡说。我三叔二十多年来从未离开北京,就算上货也是派店里伙计去。这次出门肯定是有什么突发的重要事情。”叶泊雨一边摁着手机一边沉吟道:“事先也不打个招呼,手机还停机。”
“这叔侄关系啊!”王晓磊大脑袋直摇:“怎么说也应该给你通个信儿啊?就是天上新掉下来个婶婶,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啊?莫非真有什么大买家或者是大仇家上门,咱三叔风紧扯呼?”
“三叔向来胆小怕事,哪有什么仇家,有什么大买家倒是真有可能。”叶泊雨边说边打开书桌上的电脑,“湖南,湖南咱俩一直也没去好好看看,不如这次……”
“好啊!”王晓磊来了精神,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半个月憋在书房里,都快长霉了。正好出去走走散散心,再说,湖南、苗人、蛊术,还有多情的湘妹子,咱们怎么早之前就没想到呢,还是三叔能耐。”
事不宜迟,两人马上采购了必备的东西,那本破书暂时没什么用,先扔在王晓磊书房里。第二天就一路南下,直奔湖南,首站当然是名闻天下的凤凰古城。
一路无话。来到古城,感觉湘西山水山温水软,与北方的奇峰峻石大不相同,加上人说话糯软,自有一番温柔绵长的味道,好山好水,人文古迹,目不暇接。两人兴致勃勃的转了好几天,把当地人都不太知道的景点都逛了个遍,当地人都没吃过的小吃都吃了个遍。又花了大半月时间,仔细走遍了大街小巷的每个边边角角。一趟下来,对凤凰古城可说是了如指掌,连每条街有几棵苔藓,哪条河道里有几丛芦苇都一清二楚。但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更别提三叔的踪迹了。
谁知,就是这一天,两人百无聊赖,呆在一个叫“东兴楼”的茶店里喝茶望天,商量转战另一个地方踩点,正打发时间的时候,突然隔窗发现对面一家小旅店里有人冒雨夜行,而且身法显然快得不同寻常,这个发现一下引起了两人的好奇心,不怕没钱,就怕没事儿。两人这才一路跟踪下来,谁知道竟然到了这么隐秘的洞口,更糟糕的是王晓磊还不知去向。
叶泊雨呆呆的站在洞口,饶是自己平时没少去过名山大川,险林密洞,但似今夜这般诡异的场景却是闻所未闻,站立良久,只觉得从洞里似乎冒出丝丝寒气,这些寒气好像有生命似得一点点的直往自己心口钻进去,周边死一样的寂静,双耳只听得自己呼呼的喘气声和大颗大颗的冷汗滴在地上的声音。叶泊雨再也忍不住,只想大叫一声,回头就逃,但是王晓磊的生死却又不能不顾,又呆了几秒钟,他一横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咬牙,矮身就钻进洞里。
进了洞里,觉得洞里反而比外边看起来宽敞一些,直着身就可以走,借着外边微弱的亮光,叶泊雨小心翼翼的往前迈了几步,就听着微微的一阵响动,再无一丝光亮透进来,原来是洞门自己合上了,彻底把叶泊雨关进了洞里。
叶泊雨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探怀,把早已准备好的军用防水手电取了出来,一摁按钮,一束强光射出。
这种军用防水手电是王晓磊让他老爸从国外买的高级货,整个手电只有钢笔大小,一次充电能用六十个个小时以上,而且绝对防水,在水下五米,还能照出十多米远,在陆地上,照三百米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这个山洞里,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浓浓雾气的一般,手电里的强光只能照出不到二十米远,而且勉强能够照亮身边丈许范围。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叶泊雨先仔细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脚下的地面长满杂草,看不清下边土地,但感觉道路土层坚实,应该是常有人走动,两侧的墙壁黑压压的,灯光照上去看明白是都是石钟乳岩层,可能是水脉断裂,石钟乳上并无水滴滴下,洞顶伸手就能摸到,也是长满了石钟乳,但有些地方甚是平整,好像被人用刀斧之类的笨重器物砍过一般。
沿着密道走了大概五六十米,脚下的道路开始斜着往下,眼前的湿气也越来越重,好像要凝结成固体一般,呼吸都感到甚是困难,手电筒的光芒连眼前十米都照不出去。
一直斜着往下不知走了多远,眼前陡然一亮,叶泊雨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十几丈见方的大屋中,屋中都是一米见方的水磨青砖铺地,四个墙角都点着儿臂粗细的蜡烛,但说也奇怪,这蜡烛不只是何物制成,烛光竟然是碧油油的,照的整个暗室一片惨绿。叶泊雨不禁想起之前三叔跟他说过的故事里,苗人擅长用蛊用毒的事情,心想这种蜡烛还不知道是用什么毒物练成,才能发出这样深绿的光来,想到此处,忙看看自己身遭,暗中呼吸几下,觉得没有异状才稍稍放心。
叶泊雨把手电熄灭,正要往前,侧眼看到自己身影映在墙壁上,随着烛光的闪动,宛似鬼魅一般,忙不敢再看,转头看正前方道路,突然心中一动,觉得自己身影好像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对劲儿,但又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儿,于是壮起胆子,缓步往自己左边的墙边走去。
等到距离墙壁不到一米,才看清原来墙上密密麻麻刻着许多图形,可能时代久远,加上灯光微弱,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最大的一幅图形好像是一个身穿法袍,头戴道观的中年人坐在地上,周边围着十几个人身着银饰,苗人打扮,有男有女,都手持兵器,面色凝重,图像的旁边还刻着尺许见方的几个大字,大字旁边密密麻麻的刻着无数小字,叶泊雨凑近了看,也不知是什么文字。再看旁边一幅图形,好似在一棵大树下,一个人手持法杖,法杖上缠着不只是龙还是蛇,好像正在大声呵斥谁,但是周边却什么都没有,只是有几个蘑菇般的图形,应该是装饰用的图案之类。叶泊雨越看越奇,早已忘了自己身处险境,刚才还吓得簌簌发抖,一步一步往前,准备看个究竟。
这时候,不知道哪儿吹来一阵微风,四根蜡烛同时“噗”的一声,火光暴涨,一张惨白的人脸一瞬而逝,耳边好像听到“咦”的一声,听声音仿佛是有个女子看到叶泊雨到来很惊讶一样。
“谁?”叶泊雨一声惊呼,手中的手电差点脱手掉出,忙打开手电,只见暗室正前方,十几丈外的前边,是两扇黑沉沉的大门,大门虚掩,中间留了一道细缝,两个门环兀自上下摆动,好像刚有人碰过一样。
叶泊雨再也不敢停留,忙快步赶到门前,使劲推开大门,门好像也不是看着那么沉重,走出门外是一长串的石板台阶,台阶上又是一扇虚掩的门,叶泊雨几步跨上台阶,一把推开大门,一跃而出。
刚一出来,叶泊雨不禁呆在当地,只见月朗星稀,周边楼台阁宇,雕梁画栋,好似自己沿密道一路走进一家商贾巨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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