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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天都黑了。”她不情不愿地被他牵着,扁了扁嘴,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又不敢。
他将手指按在她唇上,止住她的发问,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出了披香殿,起初她还以为他不过是带她去御花园逛逛,却没想到,他竟让人牵了马来,随即抱她上马,与她同乘一匹马,由赵福领着一对精骑护卫着,一路狂奔出了宫门。
也不知他要领着她去往何处,因着紧张,她便有些害怕,只好将身子尽量向前,避开他的触碰,可他的手却紧紧环在她腰间,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让她动弹不得。
她十分不高兴,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仰头看他,他亦低头望住她,唇角微牵,语带威胁道,“再乱动,便别怪朕把你摔下去!”
这话一出,比什么都奏效,她心头一颤,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便吓得再不敢动一下了,就怕他一个不高兴,真把她摔下去。
“这样才乖。”
他扬声大笑,将她搂得更紧,拥着她在山道上纵马而驰,两个多时辰后,他才挽住缰绳,抱着她一跃而下。
眼前松柏苍郁,木叶摇摇,石径尽头,竟仿佛是一座高规格的陵墓,空气里隐隐飘散着香烛纸钱的味道。
守陵的老者挑灯走来,见了尉迟夙,忙振衣叩拜,“老奴参见皇上。”
尉迟夙没说话,只牵着若儿往前走,见她身子颤抖,双手冰凉,他便解了披风,披在她身上。
待离那陵墓近了,若儿才就着朦胧的灯火看清了墓碑上的字:正一品诰命夫人穆氏文君之墓。
穆文君?是娘亲的名字!
若儿睁大眼,呆呆地望着那墓碑,仿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及近到碑前立时跪了下去,眼里啪嗒啪嗒掉着泪花,颤抖着单薄的肩膀,泣不成声。
尉迟夙看着她,久久的,才伸手把她扶起,轻轻地拥住她,让她靠在他胸前,心疼地在她背上轻拍,“朕知道,在你心里,朕是侵|占南朝的暴|君,是亡你家国的仇敌,但无论你信与不信,朕是真的很喜欢你,朕会倾尽一切补偿你,朕早前便派人找到了你娘亲的尸身,下旨为她建造陵寝,以诰命夫人之礼将她厚葬,她是你娘亲,便也是朕的娘亲,朕会让她享尽一切尊荣……”
说得多好听啊!
但人都死了,便是享尽一切尊荣,又有何意义?
如果是我害死了你爹娘,毁了你的家国,再逼你嫁给我,然后对你说,我会补偿你的,你愿意接受吗?
太可笑了!
她又想起了宣化城破那日的惨烈景象,想起了她被掳来北朝的日日夜夜,也想起了他是怎样毫不怜惜地强|占了她,她眼里隐隐浮出一丝愤恨,心也渐渐冷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扭着身子想挣脱他的钳|制,却听赵福在边上说,“娘娘,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呢,便是朝中功臣的家眷,也无这等殊荣!”
她冷笑,赵福这样说,难道是要她跪下来谢恩吗?感谢尉迟夙的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落得更凶,红着眼怒视着他,心里是恨死他了,眼里怨气极重,用劲儿地推着他,哭着朝他喊,“是你害死了娘亲……是你……我恨你,一辈子都恨你!我不要你的补偿,你不过把我当成泄|欲的玩|物,如今还没玩够罢了!”
“若儿……”他温柔地唤她,握住她的手臂,“你冷静一点,听朕说,朕已经命人查过,你娘亲不是死在北朝士兵手里,朕不会骗你,你相信朕!”
“坏|蛋,禽|兽,谁要相信你!”她早哭得没了理智,捏起拳头便使劲儿打他,又哭又闹,又踢又踹的,就是不愿让他碰,“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戮,为什么一定要南侵?你怎么这么坏……怎么这么坏!”
他紧绷着脸,只觉胸口火气翻涌,被她撩得火冒三丈,也跟着恼了,他样样为她着想,发数百工匠日夜赶工修筑了这座陵寝,还不都是为了讨好她,哄她开心,他只差没把心掏出来给她看了,她倒好,小白眼狼一个,竟一点情也不领!
他心中发狠,干脆取过她衣襟上的绢帕,往她嘴里一塞,单手一扯,将她胸前襟绦扯下,毫不客气地绑住她的双手,顿时让她呜呜连声却说不出话来。
赵福在旁边瞧着,吓得心惊胆战,正打算近前劝上两句,却听尉迟夙一声低吼,“都给朕滚开,谁也不许过来!”
他这一吼,如惊雷炸起,让若儿浑身止不住开始发抖,跌在地上,咬着唇直往后缩,眼底浮出了对他的恐惧,她后悔了,也害怕了,他是皇帝,生杀予夺,无所不为,她根本反抗不了,却为什么总是激怒他?她骇然看他,心砰砰跳个不停,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嘴里“呜呜”,哭声又大了几分,只觉眼泪不断地涌出眼眶。
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收拾她?
她满脑子想的便是这句,他要怎么收拾她?
他渐渐向她逼近,半弯着腰,一手抓住了她脑后的发髻,把她的头固定不动,将脸孔对准了她,仿佛要把她撕碎了一般,“朕对你还不够好吗?难道真要把朕杀了才能消你心头之恨?”
她吓得脸都白了,只知道哭,满脸都是泪水,他打量她许久,把她散落的头发拨到一边,看着一串串泪水从她眼里滚出来,他很是挫败地叹了口气,终取出了她嘴里的绢帕,又将她手上的束|缚解开,俯身吻了吻她脸上的泪,一点一滴地舔着,一手捏起她的下巴,灼|热的唇印上她的,舌尖略带强绵,长驱直入,强|势无比,不顾一切地与她厮|磨。
她瑟缩着,身体紧紧贴着他,被他箍紧得不能喘息,先是激|烈抗拒,渐渐没了力气,攀着他的脖子,只能由他予|取予|求,微泣着低声嘤|咛。他满意地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缓缓地笑,“看,你对朕是有感觉的。”
她难堪地甩开他的手,气得胸膛不住起伏,颤抖着挣|扎,他转而轻咬住她的耳珠,仿佛那是最好吃的糖果,“朕知道是朕伤害了你,你想要朕怎么做?只要你快活一些,你怎么说,朕便怎么做。”
她被他舔|咬得身子发软,仿佛着了火一般,极为不安地扭|动着身子以示抗议,忿忿的,小手握成了拳头,壮起胆眯着眼睛,说出的话却带了点颤音,“我要杀了你!”
他突然笑了起来,低头便去亲她的小脸儿,亲够了才将身上的剑递给她,只道,“你喜欢,就让朕死在你手里吧!”
说完,他又搂住她的腰,来了一个深|吻,“不过,你下手可要狠些,若杀不了朕,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你!”
他又吓唬她,她害怕透了,怯怯地望着他,紧张得一脑门子汗,上下牙磕得咔咔作响,手几乎握不住剑柄,手足俱软,可让她恨的是,她将剑尖抵在他胸口,他却仿若未见,依旧眯了眼笑,“若儿,下手之前,能对朕笑一笑吗?朕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的样子,当真是娇艳动人。”
她恨他这个样子,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全不当一回事,只顾着调|戏她,是看准了她不敢动手吗?她不服气地撅着小嘴儿,恨得失了理智,眼泛泪花浑身哆嗦,想也不想便将剑刺进了他的身体!
他的血流了下来,她一阵慌神,吓得又是一个哆嗦,猛扔掉了那把剑,鼻端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儿,她胃里一阵阵翻涌起来,然后口一张,“哇”的一声,便将晚膳吃下去的山珍海味全都吐了出来,吐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身子一软,差点儿晕过去。
“若儿……”
他见状满心惶恐,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在流血,只一把将她双臂紧紧抱住,失措地惊问,“这是怎么了?”
她吐得喘不过气,腿脚无力站立不住,埋首在他胸前,嘤嘤呜呜地哭着,却又是“哇”的一声,吐得再没东西可吐了,才停了下来,一面推他,一面急促地喘息,挣扎间,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很久还没来,这几日又浑身不舒坦,莫不是有……有了孩子?按理说,她吃了昭宁公主送的凉药,身子受损得厉害,永远都不会受孕的,难道是昭宁公主的人送错了药?
她心里一跳,如果真有了孩子,她要怎么办?若是让他知道了,一年后他还会放她走吗?
不,不能让他知道!
她脑子里乱糟糟一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没想出个法子,尉迟夙已唤来了赵福,那赵福领着人过来时,见尉迟夙一身是血,怀里抱着若儿,也不知是谁受伤了,吓得他惊呼一声,当下慌的了不得,急忙招呼人备马车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