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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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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被我压倒的一瞬间,东方也脸色一变,紧急之下振袖一挥,凝聚着浑厚内力的银针激射而出,一把将暗箭打歪,不然就不是擦伤那么简单了。

    我抹了一把脸,血糊了一手,忙把东方拉起来:“教主,你没事吧?”

    东方脸色阴沉地摇摇头,凝神听了听窗外的动静,厉声道:“夜枭十二卫何在!”

    不过一瞬,门外便跪了几位劲装结束的黑衣人:“属下失职!”

    “刺客仅一人,黑衣,身高五尺七寸,使得是嵩山派的轻功,正东南方向奔逃,给本座抓活的!”东方显然怒极了,说话间宽袖无风鼓动,一身真气汹涌而出,“留下两人传令下去,通知风雷堂堂主童百熊,立即封闭黑木崖,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杀无赦!”

    “是!”黑衣人齐声应道。

    话音刚落,几道劲风掠过,屋外已空无一人。

    “好大的胆子!若是让本座查出是谁……”东方愤恨地拔出那支暗箭,狠狠折成两段,他自从登上教主之位后,积威甚重,还没有吃过这样的亏,自然气得不轻。

    “教主消气,”我伸手在他后背上下顺了顺气,劝道,“黑木崖地形复杂,护卫森严,当年五岳剑派集结了那么多人妄图围攻日月神教都不能如愿,更何况今儿才一个人,他能这么轻易混进来,没有内贼接应,怕是难以成事……”

    东方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正想起身去料理,然后他转头看到了我,猛地站住了脚:“杨莲亭,你伤着了?”

    “没事,一点小伤,教主还是尽快……”

    “小伤?”他突然又怒了,“给本座过来!”

    我与他差不多高,骨架子却比他壮实了不是一点半点,可被他抓住了手腕,拽得跌跌撞撞都反抗不得,愣是被他摁着肩头坐在了床榻边上。

    “教主,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见他拿来了一堆伤药,个个都是千金难求的,不免有些惊吓,忙道,“真不是什么要紧的,一点皮肉伤,随便擦点止血的药就够了,别浪费了……”

    “你给本座安生坐着!”

    我委婉指出:“教主,我伤的是脸……”手没有废。

    “杨莲亭,不要惹本座发火。”他警告。

    我不敢说了,挺胸抬头坐得端正,两只手非常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屋子里的暖炉上正煨着煎茶的滚水,东方取了些,用轻柔的纱绫沾上水,一点一点擦去我脸上的血迹,露出那道从眉峰一路划到耳根的狰狞伤痕,我也没想到会割得这么长,怪不得留了这么多血。

    我还在感慨呢,就听见东方怒气冲冲的声音:“杨莲亭,你以为你是谁?武功盖世了还是天下第一啊?本座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吗?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连把破剑都拿不稳,能保住自己就差不多了!你逞什么英雄?”

    我听他那冷厉的口气就有点发憷,不由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也没多想,身子自己动了,我又拦不住……”

    “你!”

    我赶紧往旁边一躲,急道:“教主!我、我好歹算是护驾有功!你可不能扎我!”

    他被我气笑了:“就你还护驾有功?少往脸上贴金了,过来上药!”

    我犹豫了一下,没动弹。

    “行了,本座不跟你动手,过来吧,再耽搁下去伤口要化脓了。”

    我这才低头蹭过去:“我自己能弄。”

    东方没理我,捏起我下巴,说:“把头抬好了。”

    我只好仰着脖子。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擦过我的脸颊,伤口处分明带着火辣辣的痛,我看着东方垂下眼帘,微微皱眉为我敷药的样子,心却像被猫爪子挠了一把,愈跳愈急。

    “教、教主。”我忍不住叫他。

    “怎么了?很疼吗?”

    我刚想摇头,但心里不知怎么想的,就改成了点头:“有一点。”

    “你忍一忍。”他说着,手更轻更小心了,甚至连声音都轻柔得像羽毛,“还疼吗?”

    “不、不疼了。”我忽然有点慌乱,不敢再看他,可视线一往下移,就看到了他刚才混乱中扯开了大半的衣领,他正站着给我上药,便微微弯了腰,单薄寝衣下大半个结实的胸膛,连同胸前那两点都能看见。

    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东方又挖了一块冰凉的药膏,手指按上我眉头,身子也不自知地靠近了些。我一下就闻到了他用来熏衣服的松香,那味道对我而言效用不亚于春||药,我心中暗暗叫苦,因为我的身子已有些按捺不住地发抖。

    东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状,他忧心地问:“疼得厉害?”

    我哪敢说实话,心虚地把头低得更低。

    “你忍一忍,就快好了,”他往我伤处轻轻吹了吹,“不仔细上药,以后要留疤的。”

    之后,他每抹一次便哄孩子般轻轻吹气,我重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温柔对待,心中一片熨帖,可又备受折磨。东方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一次次抚在眼角、脸颊、耳根,又麻又酥的感觉通遍全身。我连脚趾都想用力蜷缩起来,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气息萦绕在我四周,他站着我坐着,身子又靠得极近,那半赤|裸的胸膛几乎要贴到我脸上,我仿佛只要稍稍往前靠一靠,两片嘴唇就能贴上去,吻上他细致结实的皮肉,若是……若是不经意偏一偏头,甚至可以衔住他在寝衣下若隐若现的那一点……

    我觉得自己再想下去就快要烧起来了,而且那邪火还是从下腹那地方往四肢百骸扩散的,我只能拼命拼命地压抑着,终于在我快要崩溃时,东方终于上完了药。

    “我瞧着伤口不深,就不包了,闷着更不好。”东方往我脸上刷墙似的涂了一层又一层的伤药,厚厚地黏在那儿,愣是用光了三个瓶子,即便这样都好似还不放心,又问,“还疼吗?”

    我连忙摇头,下意识往后挪了一点。

    再这么贴胸靠着要出人命了。

    东方微微眯了眯眼:“你躲什么?”

    他一问,我就心虚极了:“没…没什么……”

    “没什么?”他竟然上前一步,一把掐住我的手腕,“说!”

    我心中叫苦不迭,只好张口胡编:“教、教主这么关心小人,小人心中不安……”

    谁知这句话像是踩住了他的尾巴似的,教主大人一下就炸毛了,强硬分辨道:“谁关心你了?本座不过……不过是怕你丢了本座的脸!”

    我一边往后退一边干笑:“是是是,教主说的是……”

    东方见我一直躲,脸色暗了暗:“你很怕我?”

    “没、没有……”

    “那你躲什么!”东方怒了,大步向前,“不许躲!”

    他这一下来得突然,我本已经退到了床角,他这么步步紧逼,我又退无可退,竟一头撞到进了他的怀里,方才设想过的情形居然就这么实现了。

    嘴唇刚刚触碰到东方胸前那一点不可言说的地方,我愣了一下,随即只觉头脑“轰”的一下炸响,整个人都被点着了。

    东方也僵在了那儿,一时没有动。

    然后……我硬了。

    一阵寂静后,我听见了教主大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杨!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