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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一枚下弦月隐在空中,似有似无,整个流水镇都出奇的安静,有些许的灯光摇曳在巷头街尾。
就在这样一座安静小镇的深巷中,六名黑衣人手持长剑与一少年对峙。
少年身着青衣,体形单薄,在浓郁的夜里略显孤寂,他面色苍白,五官却如刀锋雕刻一般,俊秀挺拔,一服柔软书生的清风淡然,与手中的长剑格格不入。
若刚才说这样的男人能杀人,葛云飞是怎么也不肯信,但地上趟着六具尸体叫他不得不信,而且都是一剑封喉,想不到江湖上竟有如此快的剑,葛云飞不经皱起眉来,看来事情并没想像得这么顺利。
他们追了沈夕很久,眼见任务就要完成,而且今晚是个绝佳的机会。
黑衣人看同伴的死状,也是不敢妄动,死盯着敌人,不敢有一份怠慢。
那少年掏出块方巾,尽慢条斯理的擦拭剑上的血渍,仿佛周边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仿佛刚才他也未杀过人,只是不小心弄脏了剑。
“我带你回家”少年轻声开口,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即便如此细小的声音,也能拉紧在场所有人的神经。这句话仿佛不带任何感情,跟少年的神情般淡然,仿佛又包含了所有。
少年目光落处,是一名白衣女子,女子身受几处剑伤,纯白衣物添了些许的血色,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斗。
细看这名女子,面色细腻如玉,身段纤细如柳,一袭白衣衬更是衬得她超凡脱俗,哪怕现在只能用剑技撑着身体,娇兰之姿也是惹人怜爱。
刚才那句话,显然是对这个女人说的,要是一般的女人听了这样一句话,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千里迢迢赶来,为了找她,若是他晚到一分,估计只能到黄泉去找她了,都会感动的不知所措。但这个女子却冷笑了一声。
她的一声冷笑,让少年转头望了她一眼,倒并不是觉得意外,他找了她六个月零五天,若他再晚到一天,估计只能带她的尸首回去了,他也想像过他再见到她怎么办,或许他是想过杀了她的,但他看到她满身的伤,看到她流血的伤口,他脱口而出的是带她回家。
女子慢慢的站了起来,丢掉手中的剑,铁剑与地面的青石板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刺耳,葛云飞站在黑衣人身后,一双眼睛此刻显得格外锐利,看来这件事情着实有些趣味了,一个神秘少年,一个人人想杀的妖女,看似是个多情的男人想英雄救美,看来美人不怎么领情,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女人慢慢的转向少年,从袖子里滑出一柄剑,却比普通的长剑略短,只有五寸。葛云飞突然双目圆睁,屏气凝息,青凌剑果然在她手上,看来今天晚上还是没白忙活,即便刚才她似命悬一线,也没有拿出此剑,现在居然拿出来了,但却对着少年。
“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女子拿着剑说道
少年却还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但却打量起女人身上的伤,她身上中了六、七剑,不过看着只是皮外伤,他有些疑惑起来,就算六人围攻,就算这六人是飞天门的黑衣刹,他相信是伤不了她的。
这时黑衣人身后,发出一声大笑,葛云飞从黑衣人身后走了出来,他披着黑色的斗篷,帽檐下是一双鹰样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少年,许久才开口。
“姑娘实在有趣,只怕不是他让你死你就能死,不是他让你走你就能走。”
少年和女子似乎根本没在乎他所说的话,竟连瞧都不往他处瞧一眼。
葛云飞似乎并不在意,还是一脸笑意,这个少年拿的是游离剑,那是云啸山庄易承天的配剑,易庄主三年前与人在茫苍山一战,江湖传言是两败俱伤,从此也未在江湖上走动,听说他有一独子,久病在床,从未踏入过江湖,若只是看这把剑说他就是易萧,那未免太妄下定论了,从招数来看,也是看不出来路,云啸山庄的穿云剑法固然厉害,但这少年用剑也太过于狠毒,但他身后的马车,那汗血宝马全天下只有三匹,其中云啸山庄就有一匹,搞清了来路,总是好办些,葛云飞又自顾笑了起来,都说易公子久病在床,但这个病央子却一剑杀了他们飞天门六名死士,为了沈夕这个妖女,他们不惜动用了黑衣刹。
看来越好看的女人越是祸水,总能让那些远离江湖的男人为她们到江湖上出生入死。
葛云飞又笑着道:“就算易承天到了,今天也难带走她。”
易萧道:“都说笑面候葛云飞一套七十二路离伤拳,也是江湖闻名。”
葛云飞道:“既然公子也认得老夫,公子也是不想与我们飞天门结了梁子,不如让我带这位姑娘回去,老父就当未见过公子。”
易萧竟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可知她是我什么人。”葛云飞是想问,她是谁,必竟这个女人来路也是蹊跷,他们查了许久,也查不出究竟,但他什么也没问。
易萧继续道:“她是我才过门的妻子,你说一个男人怎么能连老婆都不要了。”
葛云飞半信半疑,像云啸山庄少庄主娶亲这样的大事,江湖上竟未有一点传闻,他不得不防此人有炸。但还是一脸笑意,似乎少年说的也是情理,又道:“男人救自己的老婆,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公子带走了她,是有情有意,老夫以后怕是要成江湖笑话。”
易萧:“先生严重了…一个死人又怎么会被人说三道四。”说完亦然出手,葛云飞也出了招,同时六名黑衣人攻向沈夕。
笑面候葛云飞死的时候脸上已没有了笑意,有的只是恐惧,他不信一剑竟能有如此多的变化,他也不信有人一剑就杀了他,
杀了最后一名黑衣人,沈夕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血居然是纯黑色。
易萧抱着她上了马车,消失在了流水镇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