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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起争执池影护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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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有虚的,皆是变了脸色,顾谦明眼瞧着,毫不给池影面子,第一个就点了岷月。

    “你怕什么?有话实说,有皇上在,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岷月哆哆嗦嗦不敢说话,顾谦便诱使道。

    “你家主子也还在跟前,若你是清白,自然给你伸冤。”

    岷月戚戚然看向池影,但正如顾谦所说,岷月若是平白受了冤屈,她如何能坐视不理?何况她自己身边的人,清不清白,难道她心中没数?

    “岷月,你如何来了这揽月台,有没有碰过皇后娘娘的杏仁豆腐,如实道来便是。”池影柔声道。

    岷月怯懦应下。

    “奴婢今日原本留在平清宫的,可有个宫女过来,说揽月台忙不开,娘娘让我过去帮忙。”说罢,也不敢抬头看池影,只深深埋着。

    池影闻言,暗道糟糕,岷月怕是中了计,被别人当枪使了。

    “你继续说,这杏仁豆腐,你可碰过?”

    “回主子话,那杏仁豆腐是李尚食做的,但是奴婢帮着给磨的浆。”

    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花生加进入杏仁豆腐之中,磨浆的机会是最好不过的,甜杏仁和花生出浆都是一样,白澄澄的,混到里边儿谁能瞧得出来?

    娴妃坐在一侧,抚弄着手上的护甲,上边儿镶嵌的蓝宝石,折着灯火褶褶生辉。她轻哼一声,缓缓道:“玮婕妤刚得宠没多久,皇上就把皇后娘娘从佛堂里头接了出来,恩爱有加,玮妹妹瞧着怕是不痛快吧。”

    娴妃那意思,是要把这罪名安到池影的头上。

    她妒忌皇后得宠?这可是她池影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要真说起来,娴妃娘娘心里才真是不好过呢!前一阵子皇上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了娘娘,不但禁了足,就连娘娘协理六宫之权也被剥了。归根结底,难道不是因为有皇后娘娘在吗?”池影嗤笑,出言反讥,二人瞬时争锋相对起来。

    提到娴妃被斥责之事,恰恰踩中她的痛脚,她以妃位压制皇后多年,万没想到皇后竟又翻身之日,如今她难道要受一个小小婕妤的侮辱吗?!

    “你那宫女自己都承认了,你竟还想推卸!”娴妃气极,指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岷月怒道。

    “承认?没做过的事承认什么!岷月不过说帮着李尚食磨了浆,谁能有证据说她往里头放花生了?”

    “她没放?她没放难道我放了不成?!除了她还有谁能有机会朝里头放东西?!”

    池影冷笑,她还以为娴妃能稳多久,这不过刚晋了个婕妤、做了主子,便按捺不住了。依她看,害了皇后又诬陷别人这样一石二鸟的计谋,非娴妃莫属了!

    “谁知道呢?娘娘您放没放,自个儿心里头清楚!”池影向来护短,又是气性一上来,自然与娴妃争得不可开交。

    “你竟敢出言污蔑本宫!本宫连皇后娘娘不能食用花生都不知道,怎么能想到用此计去害娘娘?玮婕妤你奉旨往来仪宫殿内侍疾,皇后能用什么,不能用什么,难道会不清楚吗?!”娴妃到底聪慧,竟也拿住了破绽,皇后久居佛堂,能有几人知道她平日的饮食忌讳?自打迁回来仪宫,也只同池影亲近些,若说娴妃不知,那也合情合理,说是池影不知,谁肯信呢?

    “你说我知道我便知道了?!我偏说我不知道!”池影是不准备跟她讲道理了,耍起了泼皮无赖来。

    秦香岩原想呵斥二人,但见池影那不吵赢了不罢休的架势,又却步了。当下要是拦住了她,指不定下来拿他撒气,还是让她跟娴妃骂个够吧!

    顾谦在一旁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瞥眼一瞧跪在二人中间小心翼翼缩起脑袋的岷月,突然出声道:“你这袖子怎么回事?”

    正吵在兴头上的二人闻言也是一顿,皆朝岷月身上看去。

    岷月自己低头一瞧,便见衣袖上一片黄渍,忙出言解释道:“回顾大人,是奴婢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把杏仁浆洒到了袖子上,也没来得及换衣裳,就成这样了。”

    说罢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绉纱手绢,递上前去。

    “奴婢走得匆忙,忘了带上绢帕,这是当时青夕姑姑借给奴婢揩拭的绢子。”

    岷月身后跪着的一群人中,有一人抬头看了眼,道:“奴婢青夕,那条绢子确实是奴婢给岷月姑娘的。”

    见青夕也承认,池影便忙问道:“既然你看见岷月把杏仁浆撒到了袖子上,那可曾看着岷月磨浆?她是否往里头放了花生?”

    “回婕妤娘娘的话,是我家主子爱吃那掌中宝,差奴婢去膳房让多做一碟,经过之时恰好见到岷月姑娘没找着手绢,便把自己的给她了。至于花生一事......奴婢不曾亲眼见到。”

    闻青夕所言,池影有些失望,原以为能找个人证还岷月清白,谁知她也没见到。

    池影正焦心着,一旁的容贵嫔倒是开了口。

    “依臣妾看,玮婕妤未必有机会指使岷月动手。”众人没想到容贵嫔竟也舍得往这浑水之中掺上一脚。

    “此话怎讲?”秦香岩出言问道,他心中自是清楚此事断不可能是池影所为,可真相扑朔迷离,池影现下看着确实是嫌疑最大,他总不能说因为池影并不是真正的妃嫔,没有立场加害皇后来洗脱她的嫌疑吧!

    “岷月说自己被一个不认识的宫女叫来揽月台帮忙,而玮妹妹是和皇上您一块儿来的,入席之前,谁能知道席上备的什么膳食?岷月在膳房之中,如何知道那道杏仁豆腐就是呈给皇后娘娘的?那杏仁豆腐也不单单只呈给了皇后娘娘,旁人的桌上,不也有吗?”

    容贵嫔一番话,不少人都赞同的点头,只娴妃哈哈大笑,笑得头上的步摇晃动不已,而后蔑然道:“容贵嫔脑子不灵光,就别搀和这些事情了。这一来,玮婕妤舞剑,先后两次出入揽月台,谁知道其间有没有偷空到膳房去?!二来,花生又不是什么剧毒之物,谁没吃过?就算往所有的杏仁豆腐里都加进花生,除了本来就不能食用皇后,谁会中招?容贵嫔这样愚钝,还得佐助皇后娘娘掌理六宫,能帮得上吗?”

    众人断没有想到娴妃竟然如此直白耻笑容贵嫔,容贵嫔也是不堪一番羞辱,面色绯红,眼角隐约湿润起来。

    池影想到容贵嫔本是想维护自己,竟被娴妃如此羞辱一番,心中也是忿忿。

    正好此时和顺帝姬睡眼惺忪的被奶娘抱进殿来,刚见着容贵嫔,便挣脱了奶妈朝她怀里跑去。

    容贵嫔见和顺帝姬进来,才稍稍敛了伤心神色,哄着帝姬给秦香岩请安。

    “和顺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

    和顺原本生得聪颖乖巧,又是刚刚睡醒,说话奶声奶气的,好不可爱,秦香岩也缓和了脸色柔声同和顺帝姬说了两句话。

    “帝姬刚醒过来,非要来找娘娘,奴婢哄不住,只得把帝姬带来了。”一旁的奶娘上前解释道。

    容贵嫔也没气恼,只道无妨,便让奶娘退下。

    和顺帝姬在跟前,池影自然不好再和娴妃吵架,冷哼两声,转而又向其他人询问。

    “你们同在膳房,岷月磨浆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没藏着掖着,真无人能证明岷月清白吗?”

    跪在地下的宫女太监皆对视几眼,窃窃私语几句,无人上前作证。

    “回娘娘,膳房里大家都忙着,奴婢也只在岷月姑娘撒了杏仁浆的时候才关注了一晌,帮了把手,旁的时候,谁会去盯着岷月姑娘做什么呢?”一旁的李尚食开口解释道。

    池影知她说得有理,可总不能就这样被人扣了一头的屎盆子还不明不白的!她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正是无计可施之时,一旁一直静默着闭口不言的良王秦修却突然道:“此事说来......本王倒有个法子证明一番。”

    他能如何证明?池影不知,但见二师兄出手相救,便知他定是胸有成竹的。

    良王起身,朝秦香岩行礼,道:“还请皇上准许臣询问一二。”

    秦香岩哪有不准的道理,当即挥让他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只见良王上前先是接过了顾谦手中拿着的手绢,凑到鼻尖闻了一番。又到岷月面前蹲下身子,抬起她手臂,细细嗅着。

    岷月见他动作如此亲密,当下有些羞怯,缩了缩手,却被良王牢牢捉在手里。

    半晌,良王才将岷月放开,岷月此时脸上已比那煮熟的虾子还红彤了。

    “去取热水来,别太多,小半盆就好。”良王朝一旁的太监吩咐,那太监得令,退出配殿,很快又端着滚烫的、正热气氤氲的热水进来。

    绉纱手绢被良王浸入热水之中,透澈的热水渐渐染上乳白之色,再让岷月将衣袖上沾了杏仁浆的部分也放入热水浸湿,搓揉几下,水色顿时白浊起来。

    娴妃见状,嗤笑两声,道:“良王要审便审,怎么还屈尊给个宫女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