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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善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他亲了一会儿,好像停了下来,呼吸也有些乱了。她没有犹豫,凑过去了一些。感受到他的顿了顿,然后低头继续吻她,双手的力道也重了一些。
之后他揽着她的肩头,低头吻着她的头发,说道:“还是让徐太医过去看看吧?”
他低头看着她,表情看上去有些愉悦。不过大抵是性子使然,就算再开心,他的情绪也不会太外露。
沈令善觉得有些麻烦,可知道这是他的一片心意,倒也没有阻止。就说:“也好……”祖母年纪大了,看看也挺好的。又想到他刚才说的事情,问道:“魏王伤得严重吗?”
“有太医在,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沈令善嗯了一声,觉得江屿没事就好。问他晚膳想吃什么,江屿却只是说:“你决定就好。”
他一贯如此,对吃得不太上心,给他吃什么就吃什么。起初沈令善觉得这样倒是有些为难了,后来渐渐的,觉得也不错。她吃什么他就跟着吃,若是觉得不喜欢也没有话可说。
沈令善要换衣裳,他便出去走了走。
高大的身影站在庑廊下,穿了一身圆领直缀的徐砚就走到他的身边,上前说道:“魏王已经平安回府了,此番魏王舍身救皇上,皇上怕是待他又要特殊一些了。”小皇帝再聪慧,到底是个孩子。他原本就很喜欢魏王这个皇叔公,这件事情之后,自然要待他更亲近一些了。
暮色渐浓,渲染了整个琳琅院。院中的桂花树簌簌作响,落下纷纷一地的丹桂。
江屿的侧脸看上去有些冷峻,说:“我知道了。你去查一查魏王和萧尚书私下可有来往。”说得是萧太后的父亲萧光辅。然后问,“今日夫人回沈家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徐砚应下,想起了一件事情,就说:“别的倒是没有,不过——今日罗家的二公子去探望过沈老夫人。”
罗二公子,罗廷舟……倒是把他给忘了。江屿想了想,没有说什么。
听到屋子里有些动静,知道是她换好衣裳了,就让徐砚退下,自己走了进去。
好像除了刚怀孕那会儿,没有什么食欲,如今胎儿安稳,沈令善的胃口也大了一些。晚上多吃了一点。用了晚膳之后,江屿陪着她去院子里散步,然后就回房了。
她就好奇的问:“你今天不忙公事吗?”怎么一直陪着她?虽然她也挺想他陪着的。
江屿就说:“嗯,多陪你说会儿话吧。”
和她说话?可是每回他的话都很少,她都不知道要和他讲什么了。洗完上榻睡觉的时候,他就从后面搂着她,说道:“今日……可见到罗廷舟了?”
沈令善闻着他身上的味儿,原始觉得极舒心的,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转身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
这种事情也没话说什么吧?
她就喃喃道:“的确见到了,不过二表哥一直在跟祖母说话,我也插不上什么话,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罗廷舟来看望她祖母,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小时候祖母就对罗廷舟挺照顾的。大概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长辈们会格外照顾一些。
就听江屿说:“没什么。”
是吗?
沈令善抬起眼,看着他的眉眼,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就小声的问:“你一直都派人跟着我吗?”
……她做的所有的事情,见的所有的人,他都知道吗?沈令善有些不太理解他的做法,换做以前的性子,估计会生气。不过如今到底是年长了一些,考虑事情也稳重了一点。其实她也明白,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就彼此相信的。连她自己都做不到。只是忽然感觉到他并没有想象的那样相信自己,就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就说:“其实也没关系……”她垂了垂眼,声音轻了一些,“如果这样做会让你觉得踏实一些,我也不会说什么。”
他以为她会生气的……这个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江屿把她抱紧了一些,说道:“之前的确是如此,不过后来就不怎么过问了。没有特别的事情,我不会去查你的行踪。”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沈令善还是有些哭笑不得,难道罗廷舟就是特别的事情吗?她根本连话都没和他说上几句。
她没有说话,他却忽然吻了上来,双唇登时被他堵住。大手揽着她的腰肢迫使她贴近他。沈令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下,耳畔满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之前祖母和她说得那件事情。
她不知道,在她悔婚之后,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再去求祖母将她许给他的。在她因摆脱婚约而欢呼窃喜的时候,他却跪在了祖母的面前……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沈令善闭了闭眼睛,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在两人真正亲密无间的时候,他才亲了亲她的脸,低声和她说道:“善善,睁开眼睛……”
沈令善气得重重拧了他一把。
这个时候她睁开眼睛看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他又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她的意志力好像格外的薄弱,他说什么,她都照做了。只是睁开眼睛,正真亲眼目睹的时候,脸就忍不住烫了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进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她便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面色绯红。他倒是体谅她,没有再做什么,抱着她去净室沐浴了一番。之后上榻的时候,他理了理她的鬓发,将人抱在了怀里,和她商量的语气:“我不太喜欢罗廷舟……如果可以,你尽量少同他接触。”见她没有动静,他亲了她一下,脸贴着她的,“听到了吗?”
听到了。沈令善困得不行,有些小脾气了,就伸手去推他。好像她和罗廷舟很亲近似的,就算他不说,她心里也有数的。出嫁的妇人,自然要同外男少接触的。
把他推开了,沈令善睡得却有些不太舒服,想了想,就又抱住了他。
江屿就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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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内,小皇帝赵衡还是有些担心赵棣。虽说过去几天了,有消息传来,皇叔公并没有生命危险,可他总觉得自己该去看看他。
这两年好像除了母后和太傅大人,没有人对他那么好了。
起初他只是觉得皇叔公有趣,现在却是真的被他感动到了。皇帝这种身份,对一些名利财富自然不放在眼里,最觉得珍贵的,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准备去魏王的时候,萧太后就进来了。赵衡想了想,便将要去探望皇叔公的事情和她说了。
却见面前的母后一听,略微蹙眉,和他说:“太医都去看过了,魏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是皇帝,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出宫?”
换做往常,赵衡肯定是听母后的,今日却抬头道:“母后先前不知一直告诫儿臣要知恩图报,先前要儿臣记着太傅大人的恩情,可是皇叔公待儿臣也十分好,这回若非皇叔公舍命相救,儿臣怕是性命不保了……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重要,难道儿臣连去探望一下皇叔公都不成吗?”
想了想,就小声说:“难道真如皇叔公所言,母后对他的成见极深?儿臣觉得他挺好的,人也仗义,没有长辈的架子。”
萧太后闭了闭眼睛,袖中的手用力捏紧了一些。其实那日看到赵棣奋不顾身的去救他,又看到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也有一瞬间的震惊。她想过是苦肉计,可她听太医说,若非魏王的身子骨比常人更强健许多,怕是要当场丧命了。
一面是当初他令人憎恨的龌龊模样,一面是他极力护着她孩子的样子……萧太后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跟何况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十岁的孩子,自然会被他的外面所蒙蔽。
可即便他救了她的儿子,先前他对她的侮辱却是无法洗清的。萧太后看着赵衡干净的眼睛,想了想,就说:“母后陪你一起去吧。”
赵衡以为母后会反对,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登时睁大了眼睛,在母后的面前,也没了人前的故作老成,抬手牵着母后的手,笑笑说:“太好了,衡儿就知道母后最大度。”
萧太后是女子,又是守寡的,按理说就同赵棣这样的男子划清界限。可这回魏王赵棣是救了皇上的性命的,萧太后陪皇上前去探望,如此的郑重,光明正大,反倒没有什么了。
只是魏王尚且卧榻,萧太后是不好进他的卧房去的。只有赵衡进去了,见魏王要行礼,赶紧扶住了他,小小年纪就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叔公好好养伤,不必多礼。”
赵棣身材魁梧,平日里都是中气十足的,今日难得见他面色苍白,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平时不常有的文弱气息。
赵棣就说:“多谢皇上关心……”他看了看开着的门,秋日的阳光照了进来,外面的一些动静他也听到了。就随意道,“太后娘娘也来了?”
赵衡点头:“是啊……”他的样子看上去很高兴,“母后一听朕要前来探望皇叔公,就说要一块儿来了。还让人给皇叔公带了一些补身子的人参鹿茸。皇叔公,你可要好好吃药,快些好起来,朕还等着你教朕箭术呢。”
就见皇叔公笑了笑,看上去气色也好了不少,好像他过来看他,他的伤就立马好了不少似的。赵衡便说:“朕改日会再来看皇叔公的。”
萧太后站在院子里,一身宫装,姿态妍然,看上去雍容华贵。这样气度的女子,让人不太会注意她的容貌,光是这这一身的皇家风范,就足以令人敬畏三分了。
看到赵衡终于出来了,萧太后才随他一起出去。他嘴里喃喃念着皇叔公,萧太后虽然不喜欢,却也没有阻止,任由他说了。她没有听关于赵棣的话,今日前来探望也不是真心,她只是不想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印象。
好像已经离开了……赵棣靠在床头,看了一眼静静绽放在窗前的那一盆茶花。
纯白无暇,干净得想让人狠狠的玷污。赵棣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当日她那副惊慌失措无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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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善的日子过得很平静,直到这一日,有人给江屿送了两名歌姬。沈令善顿了顿,问了情况,一听是魏王送的,才蹙起了眉:“魏王不是受了重伤在府上休息吗?伤好的很快吗?”
就算伤好了,一好就给江屿送歌姬,他们的关系很好嘛?
回话的丫鬟就说:“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魏王受伤那日,国公爷好像也帮了一些忙,魏王大概是感激国公爷吧……”
感谢便送歌姬?男人之间的感谢都这样吗?
不过这个魏王出身市井,这些举止也就见怪不怪了。沈令善想了想,魏王送来了歌姬,她是齐国公府的主母,的确是该交由她处置的。换做是其他人,当妻子的怕是就这么给丈夫安排了,可是江屿……
沈令善就直接去了书房找他。
到书房的时候,沈令善就开门见山的和他说:“魏王送了两名歌姬给国公爷,据说都是清白的姑娘,一个十五,一个十六,都是美人儿,国公爷打算如何打算?”
江屿执着的笔就停了停,抬起头看她。见她挺着个大肚子,黛眉丰唇,容貌娇美。
他没说话,她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若是国公爷喜欢的话……”话说了一半,就看到江屿的眼神有些不对了。沈令善也就不开玩笑了,站得有些累了,在他身旁找个了太师椅坐了下来,语气慵懒的说道,“……我没有经验,还是国公爷来安排吧。”
江屿也拿她没办法……和一个孕妇有什么好计较的。
就不疾不徐的说:“既是魏王所赠,没有退还的道理。留下来当个粗使丫鬟,平日去外院打扫吧。若是活儿干的不好,日后再赶出去也不迟……”
“……哦。”沈令善应了一声。他眉目清朗,侧面看着眼睫浓密纤长,穿了一件家常直缀,看上起斯斯文文的。的确很好看。
江屿就去看她,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才问:“怎么了?”
沈令善就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国公爷经验挺丰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