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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咒?那是什么!”明飞捂着脑袋,暴虐地吼道:“你给老子滚出来,要不然等老子找到了你的本体,一定会把你先奸后杀!”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那么我也就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了,这都是你自找的!”李美君的声音冰冷无比,而后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咒语在明飞脑海里如炸雷般响起,就像是把耳朵贴在了敲响的大钟上,明飞整个人都跟着震动了一下,随后一道道黑色的咒印出现在明飞的身上,那些咒印如同潜入明飞皮肤下的黑蛇,不停蠕动,最后排列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就像一只黑色的手,掐住了明飞的脖子。
明飞痛苦地呻吟起来,他的耳鼻喉开始往外流血,甚至是他连飞翔的能力都瞬间失去,他从六万英尺的高空开始往下坠落,那些黑色的咒印最后变成了一只裹在黑袍里的影子,这个影子掐着明飞的脖子,摁着明飞从天上往大地坠落。
“不!别念了!”明飞感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痛苦,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体而亡,即便没有爆体而亡,他也会摔成烂泥。
可李美君没有停下来,咒语还在继续,黑袍里的影子不肯松手,明飞不停坠落,连风都托不住他的身体。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快停下来啊!”
大地离明飞越来越近。
从六万英尺之上往下坠落。
死亡的气息无声地开始蔓延,狂躁的风与如雷的咒忽然都变得安静,明飞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从空中坠落,他似乎是从海平面开始往下沉,越往下沉,越安静,也越黑,最后孤独到窒息。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飞忽然清醒过来,也不知是死亡的恐惧让他清醒了,还是镇妖咒起了作用。
“就这样结束吧。”明飞自嘲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可咒语声却停了下来,摁着明飞不停坠落的黑袍也消失了,风声涌入明飞的耳朵里,离地面不足十米的时候,明飞再次飞了起来,他冲进了夜空里,消失在黑暗中。
李美君最终还是停下了咒语,她给了明飞第二次机会。
明飞独自在夜空里飞了许久,镇妖咒已经将他体内的妖性暂时镇压住了。
妖性就像是毒药,会让人疯狂,而一旦妖性过去,人就会变得低靡,这就像是吸毒后遗症。
明飞最后停在了出租房的窗户上,他坐在窗户上,双脚吊在外面,呆呆地看着外面的世界,他明明应该是最自由的存在,但却已经被困在枷锁里出不来。
他早就已经迷失了自我,看不到光的存在。
四季酒店的一间套房里,李美君站在窗边,她也一样呆呆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刚刚要是她狠下心来,继续念镇妖咒,那么明飞就会活活摔死。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李美君轻声自语。
房门被人敲响,李美君打开房门,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苍老无比的老太婆。
“师父,您回来了。”李美君恭敬地说道。
这老太婆实在是太老了,她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就跟树皮一样,可李美君却喊她师父,李美君的师父应该是那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才对啊。
“又让他跑了吗?”李美君问道。
老太婆点了点头:“那个家伙狡猾得很,知道我们顾忌太多,所以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跑,但最后还是被我追到他了,眼看着就要得手,却跳出来一个难缠的家伙,把我的真身都逼了出来。”
“那师父您没受伤吧?”李美君一脸关切。
“没事,受了点小伤,不要紧。”老太婆喝了一口水,问道:“你呢,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李美君慌张起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明飞他还好,没有出什么乱子。”
“什么叫还好?我问的是他到底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李美君咬了咬牙,撒谎道:“我已经和他约好明天见面,到时候我一定会说服他的,如果他不听劝,我会动手的。”
“那就好。”老太婆点了点头,然后她脸上干巴巴如树皮的皱纹忽然开始脱落,露出光滑的肌肤,她整个人也开始慢慢缩小,眨眼间,她就由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太婆,变作了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
重新变回成小姑娘,李美君的师父畅快地呻吟了一声:“还是这个模样让我满意啊。”
次日,太阳早早地升了起来,明飞依然坐在窗户上,对面公寓里住着一对小情侣,他们看到明飞坐在窗户上后吓了一跳,对着明飞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说要不要报警。
明飞不想惹麻烦,于是冲着那对小情侣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不是要跳楼,随后他回到房间,关上窗户,并且拉上窗帘,躺到床上,又发起呆来。
他在床上一趟就是一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却有一个明飞意想不到的人打了电话过来。
打电话的是陈橙,明飞不想接,他害怕一接通,就会听到他不想听的话。
他怕陈橙会问起陈友生的死,也怕陈橙会问他为什么会飞,更怕陈橙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然后带着一群科学家来找他,把他架在手术台上解剖。
不过即便陈橙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想来也没人会相信她,别人一定会说是因为陈友生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才让她产生了幻想。
明飞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开始什么声音都没有,明飞害怕陈橙又被保罗挟持,焦急地说道:“陈橙,你没事吧?”
然后他听到了陈橙的哭泣声。
“怎么了?保罗又抓住你了吗?”明飞很是担心。
陈橙应该是听出了明飞的担心,说道:“不是保罗。”
明飞松了口气,他想了想,以为陈橙是在为陈友生哭,心里也难受起来:“都是我的错。”
陈橙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她似乎有什么事想跟明飞说,但又不好意思说,毕竟她曾那样对待明飞。
“到底怎么了?”明飞又担心起来。
陈橙擦了擦眼泪,说道:“今天法院里来人了,说我爸涉嫌洗黑钱,所以要没收所有资产,连房子也没收了,我现在被赶出来了。”
“你说什么?”明飞是清楚陈友生为人的,他绝不会做出洗黑钱这种事:“陈叔叔一死,法院就说他洗黑钱,现在死无对证,这明显是有人看中了陈叔叔的遗产,这是一个阴谋!”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陈橙又绝望地哭了起来。
明飞急忙安慰道:“你别哭,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我就在家门口。”
“好,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