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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意思?!
镜离一惊,撑着身体靠在楚公子身上,目光冷淡,“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聂凤夕为什么不能去投胎,她为什么不能去轮回,因为.....因为......”她痛苦地使劲将头高高地扬起,使劲的咬着唇,“因为她在死的时候,灵魂就被拘起,且身首异处,如今的坟墓之中只有身躯,她的头颅被拿去作法,没有了头颅,她怎么可能去投胎,哈哈哈,那个道士已经死了,除了我,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在哪了......”
“哈哈哈——啊——”月兰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看着聂凤夕与镜离眼中有着讥讽,仿佛是看到他们的下场将会比她更惨一样,然后她突然全身撞在净化青莲之上,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道青色的光芒,被净化青莲吸收,消失个无影无踪。
镜离忽然愣住,身体像是失去所有的控制,幸好楚公子惊醒将她抱住,不然此时,她便是躺在这地上了。
“镜离——”楚公子没想到月兰会自己撞上去,想要收回净化青莲的时候已经已经来不及了,他茫然地看着落在他手心的净化青莲,低头看向他抱在怀里的姑娘,她脸上开始出现诡异的白,在忽暗忽明之间看到一点点枯败的黑色,甚至能看到骨头的原貌。
他突然觉得慌了,甚至有些害怕,一想到她也会消失在这里世间,他心中有一种荒谬的恐慌之感,他并不像失去她的,可是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却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忘记了她只是一个死人,忘记了她因为月兰才存在这个世间。
镜离脸色发白,她似乎有感觉到了那样活生生的疼痛,抽骨扒筋,附骨随行,她抓紧楚公子的手,脸色有些扭曲,全身都在哆嗦。
“楚公子,我想多留一些时日,请你帮我!”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在不停地哆嗦,她死死地咬着唇,全身的重量的倚在楚公子的身上。
她是不甘心,怎么甘心,聂凤夕不入轮回,那么她就得不到赵瑜白的残魂,或许,她就要在这个世间消失了,她才刚刚得到这样能存活下去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弃。
楚公子愣了一下,静静地看着她,办法不是没有,只是那样的法子,太残忍了,她要受太大的痛苦,而且那样子了撑不了几日,最后的结果还是要死去。
“楚公子,你如此厉害,定然,定然有法子的是不是!”她的冷汗一直往下掉,她咬着唇,强忍着哆嗦,“那么,我求你,求你相助我。”
“我、我必须将聂凤夕送入轮回,不然我必死无疑。”
“那样太痛苦了。”楚公子合上眼帘,眼底难掩忧伤,“到了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
“多久?!”
“一个月......”他若是用禁术留住她,许是能保她一个月灵魂不离体,只是这一个月她必须忍受灵魂抽体之苦,那样的疼痛,连他都没有这样的毅力。
“一个月,够了,请你施法吧。”镜离最后在看了一眼一旁被安魂咒安抚站在那里的聂凤夕,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楚公子,麻烦你,帮我将她的灵魂收起,等我找到了她的全部尸骨,再送她入轮回。”
“好,我答应了!”
想他楚凡一生也算是顺畅,虽然年少之时被欺压可怜,但自从拜入凡间阙之后,世间的任何人再也招惹不得他了,那些曾今欺凌他的人如今在他眼中也如同蝼蚁般,他早已不屑去报复什么,只要他们不再来招惹他。
他的师傅与祖师都死在月兰的手中,但他在与月兰交手的时候却也没有半点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赢,可是现在,他亲眼看着这个姑娘躺在他怀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没办法看着她死去,更没办法让她忍受那样的痛苦之后,被折磨得慢慢死去,那样太残忍了。
只是,他却半点法子都没有。
身体的疼痛使她连站立都困难,好像被什么东西在啃咬一样,一点点,附骨随行,慢慢的,可是越疼,她的意识越加清晰,慢慢地好像脱离这具身躯一样,可是她又不愿离去,死死地在这具躯体之中挣扎。
“转乾坤,束魂!”楚公子给她施了法,使她的灵魂慢慢地安睡下来,然后引渡一些灵气护着这具身躯不化,而后才拿出一个瓶子,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聂凤夕收进瓶子里,然后才将她抱起。
目光扫过四周,便见到旁的有一处石台,许是聂凤夕或是月兰练功修炼之地,他犹豫了一下,将她放了上去,石台上的阴寒之气弥漫,碰到他的手的时候,冰寒一片。
不过也好,方便他在此施法,此时阴气灵气混杂,也正好蕴养这具身躯。
他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坟茔边上,看着那一朵已经枯萎的幽兰花,而后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黑色的手套,小心地给自己戴上,伸手去摘那一朵早已枯萎的花,此时的幽兰花早已没有了生机,只是一片枯败之色,偶尔还有一两点幽暗的光点划过,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后拿出一个玉盒将幽兰花装起,放在镜离躺着的身侧。
然后,他开始掏东西,凡间阙在传世之中有一个类似屋子的空间,那空间装载这凡间阙几千年的宝物,也只有凡间阙的传人才知道此宝物的打开方式,昔年他救了他那遇难的师傅,他那师傅受伤极重无力回天,故此收他为徒,将此宝物传给他,于是才有了今日的凡间阙和楚凡。
铜钱剑?!不不,此地阴气重,不好使,算了,还是不要用武器吧,而后拿出一个盘子,在盘子里装满水,拿出金色的符纸、毛笔,砚台、朱砂,开始画符,他想了一下,咬破了自己的指头,在砚台的朱砂之上滴了几滴血。
因为这里没有桌台的缘故,他施了法术是这些符纸和砚台悬浮在半空之中,他踏步而立,提笔沾上了血的朱砂,聚灵,凝神,闭提笔,闭眼,开始制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