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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们大伙说道“队里凡是用过枪的,去库房取枪,王干事,你登记一下,没有命令不许开保险,不许开枪,违反的回来我跟你们算账。”
老马一喊完,曹大神仙最带劲,眼瞅着就往库房跑去,而那李头则是一把拽住曹大神仙,使劲往后一拉,朝着老马大喊了一声“这东西怎么能随便发?三十岁以下的都不许带枪,库里有地质锤和工兵锹,让那些年轻人,带着那些东西就得了。”
老马琢磨了一下,想着那些年轻人火气大,万一要是出点事,还真是没办法。“那个除了当兵的,三十岁以下的同志,回去带着地质锤就行了,没有地质锤的话,就去库房工兵锹和锄头。”
老马说完了,曹大神仙一脸的失望,本以为能够摸到枪,这回却是又泡汤了。
曹大神仙看着李头,,嘴角咧着,恨不得上去打李头一顿,我安慰他说“人家李头是为了你好!就你这办事不过脑子的东西,枪到你手上还能不出事?”
说着马旭东我们俩人带着他去库房找武器,我们运气差,因为曹大神仙耽误了不少时间,库房里面的工兵铲,锄头什么的能带走的都被人带走了,曹大神仙拿了一个解放大卡车的摇杆,这摇杆是一根铁棍子,汽车蓄电池电力不足时用它把汽车摇着,爱惜车的司机就算蓄电池充足也用它摇车。当时驻地的车队有死规定,早晨发动车必须用摇把要着。
我则是拿着一个凿冰的铁钎子,马旭东是最搞笑的,这小子偷奸耍滑,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就算是带着这些东西也用不上,这小子就带了一本主席红色的语录,说红色的思想会给予他力量,我们这帮人最轻的东西也得有十来斤重,坐在卡车里摇摇晃晃,这小子笑嘻嘻的,我们大伙看着都来气。
这卡车开了两个半小时才到了牧民的牧区,我们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些牧民的斥候,那些人骑着马,扛着枪,这枪还是中正式或者是汉阳造,三两一伙,骑着马在我们车队外面跑着。
看着那些连人带马的有三米高的勇猛汉子,曹大神仙还真是有点心虚,我们那个向导用这维语喊着话,那边的骑手也及哇哩哇啦的跟他回应着,我看着我们那向导和老李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最后那向导把肩膀上的臂章一撕,丢在了老马的脸上。
“你们的人,挖了我们祖先的坟墓,这是不可饶恕的!”库马伊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到了,我们看着老马很是诚恳的对库马伊说道“十分抱歉,我也没想到我们的人会做些事情。”
那些牧民世世代代生存在这里,或许他们追逐着水草,没有固定的地方,但是他们撕的时候却有一个固定的归宿,而那两个人地质学院来的人,听那个司机说之前有一个搞勘探的在那块陡崖下面挖出过金币和镶着宝石的战刀。那俩人也都是穷苦人出身,他们一听说有人挖出过金币和文物,就对这些事情特别感兴趣,于是他们俩人就鼓动司机,带他们去挖,三人甚至还制定好了分成计划。
他们到了挖宝的地方,那俩人是搞地质的,司机没文化,看不出来,这是人为造出来的墓地就看出来了,可是那俩人怎么会认不出来,但他们虽然知道,这可能是那些当地牧民的墓地,他们却还是决定照常进行挖宝。
他们两人都是工农兵大学生,被推荐到地质大学念书的,以前也是属于那种成分好,又热衷于破四旧的,换句话说,当年帝王将相的大墓,他们都敢砸,敢破,这几座小墓自然不放在眼里。
他们把这周围七座大墓都挖了,还真就刨出来一些金银的墓葬品,于是这三人连着四天,天天去“挖宝”,也终于在第四天,被那些牧民给抓住了,那司机带着枪,还打伤了当地的牧民。这地方本来就民风彪悍,他们先是挖了人家祖先的坟,又用枪打伤了牧民,这群牧民自然不会放他们走,那司机当场被打断了双腿,拉回了牧民的营地。
而那两个勘探员则是被绑在了他们羊圈,而他们开的解放CA15大卡车更是被砸的粉碎,轮胎什么的都被牧民给拆走,拿回家安在他们的马车上了。
我们到了那些牧民的驻地,那帮人就站在我们对面,拿着枪、拉着弓对着我们,那司机双手挂着绳子,被挂在他们营地的中间,腿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脸上也全是水泡,估计是被晒了整整一天了。
从那不远处的羊圈里还传来了求救声,听那声音,我们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人活着就还好。
我们那向导库马伊觉得咱们挖了这些牧民祖先的坟墓,是有错在先,所以他没脸说话,马连长的维语是半吊子,吭哧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咋回事,最后李头看不下去了,揪着库马伊的领子,骂了他几句,库马伊才别别扭扭的走上前去。
库马伊跟那老头说了几句,那老头显然不买账,库马伊哭丧着脸跟我们说道“他们三个惹出大事来了,他们挖的墓是这伙牧民供奉的英雄的墓,而且司机把他们部落的一位年轻人打伤了,那位年轻人恐怕再也骑不了马了!”
马连长挠着脑袋说道“你跟他说,那年轻人接到我们驻地医院去治疗下,以后还能骑马,至于那墓地,我们会归还文物,并且派人将那些被破坏的墓地修缮好。”
库马伊叽哩哇啦的,跟那白胡子老头说完,十分无奈的说道“连长,老人家说,按照他们的习俗,盗墓贼应该被马群踏死。”
老马看了李头一眼,李头也不说话,回到车上卸下来一麻袋白菜,抬到了那白胡子老爷子的面前。那老爷子扯下一片白菜叶子,就放嘴里嚼,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牧区十月份以后是很难吃到带叶的青菜的,所以这一大麻袋的白菜对于他们可能比一头牛还贵重。
白胡子老爷子跟库马伊说完了,库马伊又跟我们说“老人家说羊圈里的那两个人你们可以带走,至于这个伤人的司机,必须留下接受惩罚。”
曹大神仙看着那老爷子心里就是不舒服“磨磨唧唧的算啥啊,人家不过是打伤你们人的一条腿,子弹就那么大,也就是穿个眼,至于这样吗?”
“哼,到底是一群青瓜蛋子,那是五六式冲锋枪,可不是五六式半自动,打腿上是一个眼的事吗?”那白胡子老爷子叫库马伊把我们争论的翻译给他听,库马伊只是说我们在讨论他族人的伤势,老爷子说完就带着我们进了屋。
屋里躺着一个气息微弱的男子,子弹已经被取出,但是他的小腿皮肤外翻,露出像是黄油一般的脂肪层,最内侧的肌肉也被炸裂,整个伤口呈一个漏斗状。而子弹出口那边确实是一个弹眼,马连长看着这小伙子,却是知道,这小伙子腿是废了,就算是保住了,以后也骑不了马了。
“库马伊,告诉老人家,把这孩子送到驻地医院去吧,那里卫生条件好,腿肯定是能保住的。”马连长说完,库马伊赶紧跟那老人解释,老人点了点头,因为羊圈里关着的那俩人在我们小队待过,所以马连长让司机“半截子”和我们地勘一分队的,送那小伙子和那羊圈里的二人,去驻地医院。
一路上曹大神仙骂骂咧咧“你说这不是贱吗?人家把咱们人都给扣下了,说要弄死,咱们还给这家伙免费治疗,这是哪有的好事!”
半截子不爱说话,他汉语不好,他本身也不是爱说话的人“马连长...鬼着呢!咱们把这小伙子送到驻地医院,这小伙子就在咱们手上了,到时候他们不放人,咱们也不放人。”
我当时一想,这老马还真是挺鬼(机灵)的,要是那司机真被那些牧民弄死了,这个受伤的小伙子,估计就得进大狱蹲着,那些牧民肯定也不敢轻易弄死那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