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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杨忍着一阵阵袭来的强烈饥饿感,又向前走了二百多米,在他的记忆里,那地方有个抻面馆,价格便宜,而且有肉或者鸡蛋。
张杨走进小饭店,店里坐的满满的,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刚好有一个泥瓦工模样的年轻人吃完,站起来找老板去交钱,张杨赶紧坐到唯一的空位上。
服务员即热情又麻利,转眼间把桌面收拾干净。
张杨点了一盘蛋炒面,几分钟工夫,一盘炒面就端上了斑驳陆离的餐桌。炒面的量很大,足够让体形微胖的张杨吃饱。张杨向服务员道了声谢,随即操起一双方便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其实,他也想斯文一些,但是饥饿的肚皮让他等不来。
“……,下午还有个活,干完,我不准备再做了,累成了孙子样也赚不到几个钱,……,儿子去县城上高中了,家里的地也要有人种,……”
张杨的隔桌是两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农民工,两人面前有一盘炒土豆丝和一盘木须肉,桌子上还摆着十几个空了的啤酒瓶子,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的黑脸大汉。
“老婆的地也要你种吧!”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猥琐的说道,间或露出****的笑。
黑脸的家伙也不以为意。
“老婆的地当然要种,记得业县哪个老五吗,出来两年多没回去,结果他老婆的地让他爹给种了,还生了一个孽种,听李四说,他知道消息后,回家把他爹打残了,自己也进了局子。”
“扒灰?有这种事,那个当爹的也够混的。”
黑脸大汉叹了口气。
“生活不易呀,在家的女人也不容易,哎,……”
黑脸大汉又是一声长叹,他心中似乎很苦?”
……
“票买了?”
“买了,11号早晨的……”
“就是明天勒?”
……
张杨大半盘子面进了肚子,吃相也开始变得优雅起来,余出来的精力让他把隔壁两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
他心中暗笑,这两个人是日子过傻了,今天不就是11号吗?昨天是教师节来着,麻痹的,明天坐不上车就热闹了。然而他想是这么想,却无心管别人的闲事,他自己还有一大堆麻烦事没解决呢。
坐在张杨对面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民工,他比张杨先来,这工夫一碗汤面已经见底,他掏出一张五元面值的钞票放在了桌面上。
“老板,钱放桌子上了。”
他对隔着几条桌子招待客人的老板喊道。
“好了,放那吧。再来呀!”
老板和他相熟的样子。
那人起身走了。
张杨看着距离他不足一尺的五元钞票心脏一阵狂跳。
张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不要提他裤兜里的几十块钱,他现在自己都不敢确定那几十元钱能不能在这个突变的世界里花得出去,他之所以敢走进这家小饭店,本来是抱着挨一顿揍的思想准备的,饥饿的肚子让他义无反顾地准备吃一次霸王餐。
“如果有这五块钱,……?”
“换过来?……”
张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采取了行动,他偷偷从兜里拿出一张五元面值的钞票,趁没有人注意他,将桌面上的五元钞票换了过来。钞票入手的瞬间,张杨的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心虚了,良好的家庭教育让他非常不耻自己的行为。
老板安顿好新客人,走到张杨这张桌前,他先将五元钱拿起来,放入腰间的小包里,然后,一边收拾桌面的碗筷,一边和张杨闲聊了几句,无外乎是味道怎么样、以后常来的意思,张杨“哼哈”的答了几声。
老板离开后,张杨不再磨叽,他三口、两口吃掉盘中的炒面,趁着老板又在招呼刚进来的客人,把另一张五元钱的“假币”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和老板招呼了一声,急匆匆出了饭店。
小饭店的右侧是一个无人看守小区的大门,他急走几步,拐进小区门,然后撒丫子就跑,在小区里左拐右拐的跑了有二、三分钟,在感觉到绝对安全后,张杨才松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
出了小区的另一个门,外面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张杨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在一块石头上,喘了一会后,他把裤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
找到那张五元钞票,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钞票的颜色仍然是偏紫色的,正面是******的头像,背面是东岳泰山的雄伟身姿。
就在张杨准备将它收起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了它上面的不同点,而且这个差异明晃晃地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明显到张杨差一点认为自己的智商只是小学生。
他手中的这张钞票的发行单位是中华人民银行,而不是中国人民银行。怪不得超市老板娘如此肯定他的钱是假币,这么明显的区别只要是有心人,很容易就能发现,除非像小饭店的那个傻狍子老板,他根本看都没有看。
这个证据让张杨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心中不再存有侥幸。
不是自己的精神有毛病,这个世界确实变了!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杨绞尽脑汁地想。
问题应该出在昨天晚上,他一夜醒来,一切就成这样子了。张杨猜测道。
张杨呆呆地在石头上又坐了半个多小时,心情才好转过来。说是好转,也不过是认命了而已,即来之则安之,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既然老天爷安排他来了这里,就应该给他铺设一条能让他活下去的路,而这条路是否走的精彩,就靠他自己了。
行走在街头,张杨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他不知道下一刻应该到那里去?应该去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脑子里不时浮现出亲人和朋友的影像。
已入中年的父母,他再也不能在膝前尽孝了;那些莫逆之交的朋友和同学,再也不能和他们在一起聊天打屁、纵情高歌了,每想到这些他的心中都充满了酸楚,很想很想再大哭一顿。
要说,他记忆最清楚的还是昨天和堂姐张莹莹的通话。
昨天即是堂姐的生日也是教师节,他是因为看到了街头庆祝教师节的标语,才想起堂姐的生日的,他给堂姐打了一个庆生电话,堂姐很高兴,在他记忆中堂姐第一次给了他许多赞美的话。
老姐的声音依然在耳,可是从此,他们却生死两茫茫,即使能见面也将如擦肩而过的路人。
“找死啊!……”
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张杨耳边响起。
张杨从回忆中醒了过来。
一辆大奔驰停在距他不足一米的地方,一个三十多岁的司机从驾驶位探出头,指着如木偶般的他,脏话脱口而出,而他则站在一条马路的斑马线上,一辆辆汽车从他身前和身后的两条车道上飞驰而过。
他竟然不知不觉地闯了红灯。
张杨木然地看着司机,面无表情,既没有仇恨也没歉意。
司机被张杨的神态吓到了,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闭嘴不言,张杨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奔驰车的前面,两眼空洞的目视前方。
“也许这是一种解脱方式,也许能让我回到原来那个世界。”
张杨喃喃自语。
奔驰车后面传来阵阵的鸣笛声,司机不敢再对张杨发脾气,他回头对后面的车骂道:
“鸣你吗拉个比,有种你飞过去呀。”
人行道上的绿灯亮了,张杨这才不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去,奔驰车司机暗暗松了一口气,张杨刚才的神态就如行尸走肉,根本无惧生死,这样的人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