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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再度严严实实地合上,屋檐下的铁风铃因为客人的频繁进出而叮铃作响,与现代的玻璃风铃不同,铁器碰撞发声有种金属交错的冰冷感,听在人的耳中,冷冷的,却异样地悦耳,也不愧是被公家少爷青睐的风铃,声音如月下的冷泉,扔一颗石头进去,便会发出扑通一声,清脆的声响。
正应和了松尾芭蕉的俳句,青蛙越入水中央,扑通一声响。
“他没说实话。”等到伊尔迷与柯特走远,确定g无法听见他们的对话,从进门开始就没出生的小孩儿冷不丁地开腔,把毫无防备的系统吓了一跳,“怎么办,大哥?”
这个“怎么办”中有多重含义,比如说再度进入可疑的小酒馆搜查沢田纲吉,又比如说干脆把知道任务目标去向的男人捉起来严刑拷打。
这可是柯特的专长,解剖也好刑讯也好,揍敌客家的这一代没有人比他更加出色了。
不知是否应该如此形容,但柯特天生就存在对鲜血的向往,这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类似于拿尼加对人类生命的渴望,或者糜稽对电子器械的熟稔,如果奇犽希望,他就能成为精准如钟表的杀手,而柯特只需要瞄一眼就能看清人皮囊之下的血液与经脉。
在哪里下刀最合适,肌理纹路的走向是什么,怎么样能产生最大的痛感,刑讯该如何做到血淋淋但却让承受者活着,这对他来说,是不需要学习的天赋,镌刻在血液中,仿佛与生俱来。
“糟糕了糟糕了。”伊尔迷看着柯特,但却在脑海中与系统聊天,“这孩子兴奋起来了。”
谁也不知道触动他兴奋的点是什么,但是有一点伊尔迷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小孩儿身体中属于杀手的血液在沸腾,虐杀或者别的什么,伊尔迷可以下命令让他抑制自己的渴望,但柯特的下一个任务目标绝对会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这孩子就是这点不好。”他叹息似的,好像在追悔自己的教育方式,“冲动成这样,果然小孩子更难控制自己的情感吗?”
“你指望所有的小孩儿都跟你一样?”来自系统的嘲讽,甚至他觉得伊尔迷没有资格批评他的弟弟,要知道,在揍敌客的这一代中伊尔迷才是最任性,最放任自己特质蔓延的家伙,只不过比起别的孩子,他的特质要更加隐晦,但却隐瞒不了与他一同成长的系统。
变态的控制欲,恨不得干涉日月星辰,昼夜更迭,在弟弟出生的一刻便武断地替他们规划一生,甚至连他爸他妈都不放过,如果说柯特只是偶尔克制不住自己对鲜血的渴望,但却依旧有抑制的想法,那伊尔迷就是放任自流,任凭他的控制欲放大放大再放大,正如漩涡,通向深不见底的海底深渊。
他是深渊的根源。
“你要学会忍耐,柯特。”果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小仙女对弟弟发号施令,冰冷又不可违抗,“我不想在这块地盘节外生枝。”
小仙女天生自带主角雷达,偶尔能够突破二次元的壁垒判断,虽然不能预见剧情走向,却能完美地避开一切站在主角阵营的人物。
“上百部热血漫可不是白看的。”他哼唧一声,对系统说道,“虽然小仙女也是主角命加身的大人物,但也不想和其他热血漫男主碰见,你要知道,主角光环和主角光环碰撞在一起会产生激烈的化学反应,小仙女只想自由自在地壮大揍敌客而已。”
不,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见多识广的系统当时就懵逼了,他怀疑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小仙女的脑回路,当然,如果他真的理解小仙女那就完了,这证明他们俩接近同化。
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笑话。
“不,你缺乏自我认知。”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系统对伊尔迷说道,“你应该是站反派阵营的。”
哪家热血少年漫的主角会这样大开杀戒而且控制欲膨胀的?别欺负他看少年漫少成吗,最基础的认知还是有的。
然而伊尔迷并没有理会在他脑海中bb的系统,只是再度牵上柯特的小手,替他压制沸腾的血液。
“先找个旅店。”伊尔迷对柯特说,“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可能就住那儿了。”看他弟弟一眼,说不上是警告还是别的什么,小仙女更乐意将其称为善意的提醒,“别像在阿尔伯特的地盘上一样肆无忌惮,彭格列的地盘不同。”
柯特想问有什么不同呢?在现代,他是说九代目当政时期,连强硬闯入彭格列大宅暗杀十代目候选的事情他们都做过,而且伊尔迷全程当甩手柜,就算撞上巴利安的人也不手软,一点都不像畏惧世界第一大黑手党的模样。但是现在,二百年前,彭格列甚至哈没有彻底成立,他们明面上还是个自卫团,西西里岛比彭格列强的家族不多也不少,为什么他的大哥反而会小心翼翼起来?
柯特不清楚,但就算再不明白,只要是大哥的命令,他就会遵循。
如果伊尔迷知道他宝贝弟弟内心戏如此丰富,搞不好会纡尊降贵给他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彭格列一世有主角相,但是彭格列九代目却没有。
没有哪部漫画会拿七老八十的老爷爷当做主角。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不是小仙女吹牛逼,他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强运,命格更是贵不可言,运气不仅表现在他的判断上,还有所谓强者的第六感,敏感到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触动的神经很容易做出警示,小到今天该走哪条路,大到需要避开什么人。
在彭格列的地盘不能采用简单粗暴的杀人问路,伊尔迷想,他们要更加精细,更加不着痕迹。
只要是在西西里东区,每一家旅店都不会缺少彭格列的眼线,毕竟是保护本地区的武装组织,乔托又是个很得人心的小伙子,他的父亲彭格列大公在这片土地上经营了一辈子,虽然最后家族没落,但好歹还有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种种原因导致彭格列家族比其他家族更加有向心力,居住在东区的普通百姓面前还算是安居乐业。
如果乔托一声令下,连路面轻佻的站街女郎都会成为他的眼线,普及程度仅次于夏洛克在伦敦的流浪者联盟。
“先生,请买一朵花吧。”提着篮子的年轻女孩儿来到伊尔迷面前,朝利雨月很疼惜这些家庭贫困的卖花女,在路过她们的时候恨不得把一篮子花朵全买下来,这让和他组队住在一起的g大为头疼,恨不得对缺根筋的雨之守护者大声咆哮。因为公家子的乐善好施,让卖花的小姑娘们以为所有来自东洋的男人都会有此特点,便捧着花篮簇拥到伊尔迷面前,希望他能光顾自己的生意。
小仙女会买吗?这个想法刚刚出现,系统就嗤之以鼻,恨不得倒退回三十秒前打醒睡糊涂的自己,他真是傻了,竟然会冒出这种问题,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垃圾宿主才不会把钱花在不必要的地方。
伊尔迷脚步一顿,木屐点在干硬的土地上,没有发出声响,很难说声音是被土地吸收,还是他走路太过悄无声息:“好啊。”在系统大跌眼镜的视线中,他从兜里掏出几个洋元。
“这篮花我都买下了。”慷慨的让系统以为他被不干净的鬼怪附身了,但是鬼怪会有这么好的心肠吗?
接下来他们的经历简直让系统以为伊尔迷中了邪,他一手提着一篮花,一手牵柯特,与宠爱弟弟的哥哥没有区别,找了一个机会把花篮递给在石板路上跌了一跤的小女孩儿,成功哄住了她,虽然说的话不多,但却异样地可靠。
总觉得有些为何,系统想到,问题到底出在哪?
出去多此一举的买花行为,还有什么不对的,系统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里不对?
“哈哈哈哈哈——”小孩儿拖着鼻涕从伊尔迷身前跑过,是追逐打闹的俩孩子,金发碧眼,看穿着打扮估计是附近居民区的孩子,在打闹的过程中也不知怎的突然抬头,正好对上伊尔迷黑洞洞的眼眸,但仅是一顿,没有露怯,反而被充满东洋色彩的和服吸引了似的,视线在伊尔迷与柯特身上流连忘返,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眼神。
他终于知道问题是什么了!系统猛然一惊,也难怪他察觉到违和之处又发现不了,产生改变的并非有形之物,而是伊尔迷身上微妙的气场。
孩子一般是会避着伊尔迷走的,将他当做一团空气或者远远地绕开,长于乡野的小孩儿自带野兽的敏感,对上将气息掩饰近无的大魔王却会下意识地规避,无视他也好,远远地避开也好,这都是自我保护的一种。
因为伊尔迷安静的表皮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危险。
一般来说,他并不吝啬于掩饰自己的危险性,将异常归为高逼格这是伊尔迷的拿手好戏,他并非不能发出善意,只是一般情况下并不想那么做,对他没什么好处,还浪费时间。
但今天的伊尔迷之所以让系统觉得违和,真是因为他突然更改阵营站了善良,原因不明,但是周身散发的柔气场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个温和的,喜欢与孩子相处的青年。
足以动摇人类判断的微妙善意,这是伊尔迷表现出来的假象。
“为了规避风险。”伊尔迷对系统解释道,“没注意到吗,两点钟方向的小尾巴。”有人在观察他们。
两点钟方向?系统将视线调转再集中,聚焦伊尔迷所说的位置,但只见到了空旷的广场,如果可以将简陋的大平地称为广场的话。
什么都没有。
“我要用凝。”系统严重怀疑伊尔迷这句话是特意少说逗自己玩的,好吧,虽然他不能像伊尔迷一样用超能力,但是有其他方法,比如说大数据分析,他可不能堕了科学侧的威风。
虽然系统怀疑科学侧的面子已经被玄幻侧踩在脚底下跳踢踏舞了。
观察分析解剖,将图像放大放大再放大,顺便抽取周围的粒子,飘荡在空气中,肉眼不可见,他在数据库中找出样本进行对比,终于发现了将人包裹住的奇特物质,很难说那是什么,就表现形式而言接近于雾,但对人体无论视觉还是其他感官系统都会有所触动,简而言之,这种技术欺骗了神经,天知道为什么还能欺骗机械。
“那里有个人。”系统终于看清楚了,对他来说只要是破解的技术就不需要担心,复制样本,加载模板,为“视觉”增添一层过滤镜,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无从遁形。
前路的障碍物被搬开,只余下一马平川的坦荡。
“在我和柯特从g的酒馆出来不久,这个男人就跟上了。”伊尔迷言简意赅,“他是有预谋地缀在我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观察。”
为了完成任务,不需要节外生枝,伊尔迷是这样想的,而且,西西里的彭格列与他们在意大利看见得不一样,他们有超能力!
从阿尔伯特手下他打听出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关于沢田纲吉和乔托如出一辙的火炎,有人称它为上帝的怒火,或者天火什么的,总而言之都蒙上了神秘的薄纱。
这让小仙女的主角雷达下意识开启,特殊力量,这是一个点,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一般都是主角团队的。
在心怀忌惮时他下手都会很有分寸,阿尔伯特那里的屠杀还不是欺负他是个小喽啰?小喽啰对上仙女是没有胜算的,但是与科学绝缘的初代彭格列,伊尔迷可不想和他们正面对上。
听起来乔托是个反对屠杀的武装分子,从阿尔伯特的地盘上,他打听了不少事儿,关于沢田家康,想来,如果他发现了小仙女手段的残暴,可能会直接化作红名也说不定。
这可不行,他还要从乔托把沢田纲吉安全带走,甚至还要在这个时代花大时间再找一条时间隧道,他猜那与彭格列家族的人有大关系。
别问送他们来的时空隧道去哪里了,小仙女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邪门的事儿,他和柯特买的竟然是单程票,一从下水道里翻出来,送他们来的隧道就消失了,现在就是一再普通不过的井盖,任凭他在那里转悠几次都没用。
“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系统看清了被幻术遮掩之人的容貌,自然而然也认出了他的身份。
关于这位蝉联两代的雾之守护者,彭格列的记载要暧昧不明得多,系统整合了半天,大致还原出他背叛初代目扶持二代目的经历,虽然这对伊尔迷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竟然是主角阵营的?”小仙女大为惊讶,“我还以为他是个反派。”义正辞严,“看他那张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有这资格说别人吗?系统在心中诽谤,一看不就是好人,这不是垃圾宿主吗?
小仙女:不,别这么说我,现在小仙女身上闪着圣光。
改变自己的气息是相当高深的技巧,将潜藏于身体内部的恶意压制压制再压制,暴露在外的都是食草动物般的无害,哪怕是d.斯佩多等级的欺诈师,也没有听说过如此技巧,全世界人都知道,一个人的气质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的,这需要岁月的温养以及长年累月的堆积。
所以,浑然不觉自己被欺骗的幻术师在观察足够后回到小酒馆,乔托已经坐在木椅子上了,身后还有g和朝利雨月。
“他是个滥好人。”将心中一闪而逝的违和感抹去,因为感觉过的太快,他无法捕捉,年轻的幻术师又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大概以为没人能欺骗他,“和朝利差不多。”这话说的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揶揄,“会买路边小姑娘花的那种。”
“但是戴蒙也会买。”东洋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和善,或者说天然黑,他不带恶意的话将故作神秘的幻术师呛了一个黑脸,“特别是艾琳娜在你旁边时。”眨眨眼,好吧,他绝对是故意的,“你恨不得把整条街的鲜花都买下来。”
“这是绅士的美德。”穿军装的男人嗤之以鼻,他都想用鼻子哼哼,虽然看上去邪气,但他是一个标准的贵族,也就是说他会恪守礼节,在该花钱的功夫也绝对不会手软。
他在追求心仪的淑女,哪怕是买下整个西西里的鲜花都无法配上她的美貌。
“阿诺德也会买下。”身为乔托的首领打圆场,“事实上,我的守护者们就没有一人没光顾过那些孩子的生意。”
提篮子的小女孩儿已经形成了惯性,看见彭格列家族的高层就会拿着她们的野花一哄而上,他们不缺这点钱,对孩子而言是少见的大客户。
“所以,你觉得他们是无害的?”将会议拉回正题,“是不是应该把小客人的行踪透露给他们?”
斯佩多还没有说话,g就抢白:“别节外生枝。”他的语气坚决,不容外人辩驳,“只要把他们留在东区就行了,等到再过一段时间,再把客人的行踪透露给他们。”
“先要搞明白他们的目的,”大概是觉得喉咙干渴,他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灌一大口,对意大利男人来说,啤酒和气泡水没有区别,就是日常补充水分的饮用品,“如果合适,等到局势安定,就把小客人还给他们,最好能离开西西里回到故土。”
“我同意g的说法。”在军队中任职的男人漫不经心道,“快要打仗了,而且岛上的局势远比你以为得要危机。”
“我会继续找人盯着他们,”思索片刻,乔托一锤定音,虽然他容易给人忧郁的错觉,但却并非优柔寡断之辈,只是向往和平,但决断力绝不输于任何一个boss,“g和雨月组队,加大区域内的警戒力度,至于军队,那就拜托你了,戴蒙。”
“我的荣幸。”将他的手杖秀了个花儿,年轻的男人脸上常带玩世不恭的笑容,又加上关于单片镜的传说,多少人避他如蛇蝎,仿佛就被他的名字附身一般,是不折不扣的恶魔,但是彭格列却给予他全部的信任,这大概就是家族能够组建起来的原因。
朝利雨月有话要对乔托说,所以留在了屋内,g和斯佩多同时出门。
“你真觉得那男人是无害的?”在经过门口时g压低声音多问一句,“他身边的孩子有问题。”
伊尔迷可以完美地掩饰自己的恶意,但是柯特却不行,他只是安静而已,安静得让人觉得异常,有那么一瞬间,g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恶意,冰冷而粘腻,比d.斯佩多更像是恶魔,所以他才会马不停蹄地通知乔托,还任由一向不对盘的幻术师去巡查。
“我猜他是保镖。”斯佩多笑得让g感觉生理性厌恶,“不过是个孩子而已,重点是他听成年人的话不是吗?”打了个手势,“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不必担心。”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骄傲,他们都察觉到了柯特的问题,但是一个孩子能有多强?他又是那么的乖顺,几乎将对伊尔迷的依恋写在脸上,过分自信的戴蒙不认为自己的判断会出错,成年人是无害的,孩子虽然有害但是能被控制。
被认为是恶魔的孩子多了去了,他自己就是一个,所以他知道,当有缰绳存在时,哪怕是恶魔也不会释放自己的本性,和艾琳娜呆在一起,他就能感受到救赎。
只是个孩子而已,能应付的。
“好吧。”g不置可否,虽然讨厌斯佩多这个人,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有的是工作能力,事实上,帮乔托做最多事的不是他,而是游离在家族之外的斯佩多以及阿诺德,为国家工作的人,总比他们多几条途径。
伊尔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过关,他带柯特找了一个干净的小旅馆落脚,旁边是一座小教堂,据说这是西西里东区唯一的教堂,每天有贫苦的人来来往往,争相对上帝祷告。
没有国家归属的西西里,在伊尔迷所处的年代它甚至还没有回归意大利,身为战火交集之地,暂时被划为四块区域为几大家族统治,比前几年在战火中炮轰成废墟的样子好,但依旧有很多贫苦的穷人衣不蔽体食无果腹,教堂每周能发一次圣餐,修女还能提供最基础的治疗,光冲这两点,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信徒。
沢田纲吉在教堂里帮忙,现代的废柴再来到两百年前的意大利后每天都过得充实无比,上午早早地起来在教堂充当医务人员,多亏了他常年小伤不断,包扎的手法比修女还要漂亮,下午学习意大利语或者和当地的武装人员学几招护身,如果晚上乔托有空甚至还会亲自指导他使用火炎。
他们的死气之火出自同源,用途一模一样,在前几年接连不断的战斗中,乔托将火炎用的堪比自己的手脚,他清楚怎么将神赐的力量发挥到最优。
伊尔迷选择的落脚地是个意外,才接到线人的情报,g的眼皮就一跳弹,如果不是知道此人确实没有打听沢田纲吉的去向,他搞不好就以为伊尔迷是故意的,非要挑战他岌岌可危的神经。
“让那小子最近小心点。”他叼着烟,说话含糊不清,“和纳克尔说清楚,避开日本男人和跟在他身边的小孩儿。”
g是个缜密的男人,虽然斯佩多做出了保证,但他依旧不能安心,故而伊尔迷身边跟了两伙人的眼线,一来自于军官的下属,二则是自卫队长的小弟。
“盯梢,更加严密。”伊尔迷坐在旅馆提供的简陋凳子上,这里的隔音性不太好,他与柯特说话只能压低声音,“沢田纲吉就早我们附近。”他一点儿都不犹豫,仿佛这不是他的猜测,而是既定的结论。
“需要去找找吗?”柯特对伊尔迷问道。
“忍耐,柯特。”伊尔迷将小孩儿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替他整理本就顺滑无比的妹妹头,“要当做没发现,沢田纲吉,在东区名正言顺地呆下去。”他将下颚顶在柯特的头顶,小孩子显然很喜欢亲昵的动作,也伊尔迷看不见的角度,耳朵尖都变红了。
“我猜回去的隧道与彭格列有关。”他说,“和这里的人搞好关系,对我们没有坏处。”
“想想课上的内容,你需要把自己变得更加无害。”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教育弟弟的机会,“虽然一般情况下不需要,但偶尔的伪装可以事半功倍。”
“在这点上,奇犽和亚露嘉比你做的好多了。”他感受到怀里的孩子身形一顿,知道这句话刺激到他了。
伊尔迷知道柯特堪称丑恶的内心,以及潜藏在深处的嫉妒,这是很好的特质。
嫉妒,能让人奋进。
“你是我重要的弟弟,我现在在教导你,在帮助你。”凑近小孩儿,“你会变得更加强大,这点我保证。”
“只要你足够听大哥的话。”
有的时候,垃圾宿主恐怖得让他想打寒颤,在伊尔迷身体中围观一切的系统正瑟瑟发抖,他和柯特不一样,对方窝在伊尔迷结实的胸膛中,除了安全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系统却用他360度的视线看清楚青年眼中翻腾的黑暗。
很可怕很可怕,漩涡一般深沉的恶意。
沢田纲吉并不知道离他就一墙之隔的小旅馆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竟然有人受到委托专门从未来跑到过去找他,他和伊尔迷一样,从西区的阴沟洞中钻出来,尝试过无数次,却无法再从那里回到未来。
甚至无法回忆暗无天日的过去,出于身体自我保护机能,在西区挣扎的日子变得模糊,直到他觉醒火炎,世界才再一次变得清晰。
明明来这里才不过几个月,却仿佛过了一辈子。
1:10,这是过去与未来的流速,他在现世掉入井中不到一周,在这里却已经活了两个多月。
“过来搭把手,小弟弟。”简单的意大利语他能听懂,特别是修女对他的呼唤,千万别为难外国人的舌头,无论他们再怎么努力也发不出他名字的正确读音,为了方便,干脆就叫他“小弟弟”,反正比起欧洲人,他的身材堪称瘦小,东方人的脸又一如既往无法看出年龄,在这里,说他超过10岁都多的是人不相信。
“马上就来,玛丽。”涂药,包扎,在保育课上学到的基础医疗知识,在两百年前则成为了让人惊讶不已的瑰宝,虽然早就过了流行抽血疗法的中世纪,但是位置偏僻的西西里却没有多少医生愿意住在这,预防天花病的牛痘疫苗才发明不到20年,距离大规模普及还很遥远,再说,就算普及,也应该是在发达的英国,西西里这哪个国家都不属于的小岛,谁会去管。
我还以为西西里是意大利的一部分,连日本史都没有学好,更不要说是世界史了,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连乔托.彭格列都被沢田纲吉吓了一跳。
“事实上,我们在争取让她回归意大利。”相貌俊美的青年是这么对沢田纲吉说的,“每一场战争都是为了回归而奋斗,西西里不应该离开母亲的怀抱。”
“你们一定会成功的。”知道未来历史的他只能用苍白的语言鼓舞,但却无法说出缘由,再来到两百年前后,沢田纲吉时常懊恼,要是他上课听得再认真点就好了。
前几天,他送走了一位得了天花的病人,海峡另一边的接种疫苗还没有流传到封闭的小岛,索性教堂对这病症已经有了一套防盗措施,隔离、消毒,一切都做得不错,病情没有扩散,但同时他们也找不到人护理。
与世隔绝有与世隔绝的好处,这小岛上的家畜与英国的出生不一样,他们是不带病的。
“我来吧!”无意间听见乔托他们讨论的少年当时就义无反顾地答应下来,他想到了自己胳膊上胎记似的小疤痕,虽然说出来没人相信,但他或许是这座岛上唯一一个绝对不会得上天花的人。
这病症早在他出生前20年就绝种了,1980年世界卫生组织就宣布人类消灭了天花。
大概是他的义举博得了更多人的好感,病人痊愈之后,沢田纲吉几乎成为了全修道院最受欢迎的人物。
沢田纲吉偶尔会想,如果还能回到未来,他要努力学习,成为一个医生,然后跑到第三世界,帮助没钱治病的穷人。
他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纲吉。”他听见了古怪的发音,一定是神父纳克尔,这里的修女不叫他的名字,纳克尔虽然发音古怪但还能勉强把舌头撸直,即使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怎么了,纳克尔。”将头从隔间探出去,肌肉发达的神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当时就把他像小鸡仔似的提起来,用自己的方式,从上到下来回打量好几遍,生怕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到了迫害。
“怎么了,纳克尔。”要不是知道神父一直是风一般的男子,沢田纲吉定要怀疑他是地下□□拳或者搞相扑的,力气大成这样。
虽然纳克尔以前确实是超有名的拳击手就是了。
“你没有事情吧,纲吉!”刚才g特别派人来通知纳克尔,让他注意沢田纲吉的安全,然而急躁过头的晴之守护者还没有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忍不住冲进了内室亲自将少年东摇摇西晃晃来确定他的安危。
“没事。”来自日本的少年一脸懵逼,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好。”神父长舒一口气,“放心吧,纲吉,只要你在这里一天,我纳克尔就算是赌上性命也会保护好你的!”
“哦,哦。”依旧一脸懵逼的沢田纲吉点头,下一秒就切换成笑容,“谢谢你,纳克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先道谢才比较有效吧?沢田纲吉的苹果肌一抽一抽,他笑得挺勉强的。
“有事情叫我,纲吉。”神父伸手在少年肩膀上重重一拍,让他差点忍不住,像个兔子似的跳起来,等到纳克尔风风火火地离开,沢田纲吉还龇牙咧嘴揉自己肩膀,下手这么重,不会被拍青了吧?
噫,肯定拍青了。
嘿,所以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伊尔迷日记:
论人生经历对未来就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