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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还真遇上了个刺儿头!带着筷子去!这货可真能说,要是换个人,还真得被他气出来个毛病来。”离三岔河镇不远的公路上,一辆小车里面,陈英军拿着被挂掉的电话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开车的那个年轻小伙儿笑了一下:“军哥,你这是棋逢敌手啊!这次咱们要找的这位主儿,感觉可是不太好说话。”
“不着急,看看再说。”陈英军笑了一下,微微扭头对着后面说了一句。“二豹哥,你这次全靠你了,输赢不要紧,只要黑狮敢上去和那老虎缠斗两个回合,咱们这趟就算是没白跑。”
后座上的是一个看着一脸冷冰冰的壮汉,实际上年龄也不大,闻言勉强挤出来个笑脸:“军哥放心,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陈英军帅气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伸手拿出来一张被折叠得只露出一张图片的报纸:“还是小心点好,这老虎看着确实猛的很,可别让黑狮伤着了。咱们后续的发财大计,可全指望它了。”
驾驶座上的小年轻则是满不在乎:“军哥你就放心吧!个头大能有什么用?那小子无非是有点钱,又是开养牛场的,估计这也是他条件便利用牛肉喂出来的。没经历过厮杀的老虎,说不定爪子都不知道挥。咱们这黑狮可是连斗二十多场不败的常胜将军,怕个什么!”
“小心的好!”陈英军提醒了一句。“对了,长河你可得记着拿好相机,到时候多拍几张精彩的图片,回去了这就是黑狮的奖章,让那帮二世祖们都好好看看。”
小年轻长河一脸的自信满满:“放心吧军哥,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说起来那个刺儿头老板估计还真以为咱们是傻子,拿着五十万来给他送钱来。嘿嘿,不说这五十万他能不能拿到,就是给了他,咱们转手还不又多挣几个五十万。哈哈……”
“别大意,到了那里表现好点,是好是坏,就看这一次了!”陈英军的语气严厉了点,说完之后就靠在了后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看到他不再说话,司机长河也闭上了嘴,开始专心开车起来。
世间百态,人有万万个,却很少相同的。有的大智若愚,有人似傻实精。也有人故意装疯卖傻,隐藏自己的锋芒。
这厮说起来身世也是坎坷,十岁以前,他就是个没娘的孩子,老爹是个穷教师。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那是谁也说不得准。谁能想到,黑金城一位大老板的不幸成了寡妇的独生女儿,就看中了他那个除了吃粉笔末什么都不会,做了十来年饭都还经常做糊的老爹。
这么说也不对,他老爹还是有点本事的。偶尔在书刊杂志上发表个豆腐块的文章,甚至还发表过几首情诗——想想也对,一个年龄不大的鳏夫,独自带个熊孩子,整天憋着闷着,憋出来几首酸溜溜的情诗,真不稀奇。
若不是因为这个,一个穷教师和一个有钱的小寡妇,也没机会勾搭上不是!
总之十岁之后的陈英军,忽然就变成了黑金城一个大老板的外孙。
要说这是好事,可实际上,这位大老板的外孙不止他一个。都说了,这老板的女儿是个寡妇,之前有过两个儿子,年龄还都比陈英军大。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他老爹太能干,还是这寡妇天生太能生,总之这两人结婚之后,没几年功夫,现在陈英军又多了两个弟弟。
于是夹在中间的陈英军就有点坐蜡,上有两个哥哥——这两个哥哥死了的老爸还是入赘的,都是跟的这大老板的姓。
下边这有两个弟弟,他那个后娘对他老爹是真好,把这俩儿子也当成了宝。就他这个进家就十岁,当时还正调皮捣蛋有点叛逆的便宜儿子,不太受待见。
好在陈英军这厮也是有点歪才,多少还是有点眼光。仗着平时偷偷存下来的零花钱,大的生意折腾不来,折腾点小生意也是风生水起,小日子过的也如意的很。
说起来他这生意都不算多正当,以前倒腾来路不太正当的汽车。这两年那生意正红火,可惜他的后台就是自己的便宜外公。可想而知,因为在家里地位差了点,只能称得上是扯虎皮当大旗,根本不够硬。
后来这生意就很无奈地转让给了别人,不过他也觉得这行当红火的太狠太狠。所谓盛极必衰,他觉得自己也到了该收手的时候,既然有人要来‘强夺’,他就顺手推舟把这生意给‘让’了出去——在别人看来,这是他自己运气衰惹来了牛人。可他自己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是‘壮士断腕’。
接下来他也没什么好门路,就折腾起了狗,主要就是藏獒。
做生意的方法千千万,但是在陈英军看来,最容易赚的钱就是那些有钱人的钱,特别是那些二世祖们的钱。以前的车卖给谁,现在的藏獒依然是卖给谁,当真是连买主都不用重新找。
想挣二世祖们的钱,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只要牢牢记住四个字:投其所好!
像他现在就是,不辞辛苦包了车上千公里的跑来一趟,听说的都知道他是带着藏獒来斗老虎的。只要自己带来的那只獒犬在老虎面前走一遭,最好是来上两个回合,等回去以后自己拿着照片,怎么说还不是在自己一张嘴。
狗和狗斗,再厉害也始终还是狗。但是如果是能斗老虎的狗,那身价还不得蹭蹭蹭地往上涨,到时候那帮二世祖们的钞票,自然就哗哗哗地朝自己口袋里流!
人贵有自知之明,对于自己现在的那个家,庞大的家产他也没奢望太多,这点他也没什么好怨的——如果不是借着现在这个身份,谁认识他一个穷教师家的孩子,哪怕这穷教师能发表几篇豆腐块的文章。
五十万很多吗?
那得看什么情况。
只要自己能带回去几张藏獒和老虎斗的照片,然后再找个小记者在当地上个花边新闻——反正他们那里离这里远着的,现在咨询也不发达,也不怕燕飞跑过去拆穿他。
只要那只被自己命名为黑狮的藏獒知名度一起来,原来和它配的那几只母獒肚子里的崽儿,可就值了大钱了!
藏獒和汽车不一样,以前做的那车他恨不得别人都不认识自己。现在则是恨不得走大街上,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的,都听说过的自己养獒的名声。
至于说自己这藏獒知名度起来之后,会不会再有人来强夺,他是真不担心。因为自己够配合,“抢”了他汽车生意的那位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曾经放出话来要还他的人情的。有这一份人情在,他是真不怕树大招风。
总之这人绝对和燕飞等人想的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可笑的是,现在双方都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傻子,至于谁傻,那还得看见了面以后。
一大一小两辆车开到了三岔河附近,再打听燕飞的养牛场,随便拉个人一问就有人热情指路。
很快这两辆车,就被养牛场的李方等到,带到了竹林旁边。
燕飞在车到了桥头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黑子那厮办事越来越稳妥了,除了让李方在桥西头等着,养牛场大门口还蹲了个人看着,车一到就在场里给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一声。
至于说有这么“热闹”的事儿,黑子这厮居然不亲自过来凑热闹,那也是有原因的。黑子说了,以前老看飞哥欺负人就算了,现在还看他养的老虎欺负狗,真没啥看头。
见了面,自然就不能再像电话里那样,你让我带筷子,我说我带的有刀叉了。不管怎么说,一个远来是客,一个是地头蛇,再那么针锋相对,有点小身份。
车停在竹林旁边,两帮人见面寒暄了几句,陈英军就让人把后面货车上的“黑狮”给牵了下来。
好家伙,这只藏獒还真是够威猛的,浑身上下都透着野性,乍一看上去,比雄狮都不遑多让。
陈英军这厮也算是术业有专攻的,这只藏獒确实是他直接从西南省带回来的,每天也是牛肉喂着,还参加过多场斗狗,确实煞气十足。
动物的敏感性远远超过人类,这只藏獒刚一下车,就感觉到了远处那几只看似懒洋洋,仿佛被胶水粘在了地上起不来的几只猛兽的不好惹。
就在它露出敌意发出咆哮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一声虎吼——是虎四叫的,对于虎大几只经常见识“大场面”的老虎来说,一只藏獒,还真不够看的。
燕飞笑了笑道:“它们还着急了这是?陈老板,先进去喝杯茶吧!你们这也跑了一路,我看你这藏獒也累的不轻,让它歇一会儿再说。”
陈英军本来还想说不用的,这藏獒也不是第一次坐长途车,虽说会影响它的战斗力,但是真不大——走这一路,这只藏獒在货车上也是有人专门照看的。
不过看了一眼被他叫做二豹哥的那个板着脸的汉子脸上,露出的一丝如临大敌,陈英军顺势就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改成了:“那也行,说实话这一路可真不容易。我这骨头都累散架了,货车上可比小车还颠簸,歇会儿也好。”
燕飞这边也不少人,王久明和陈赫的表哥,都是久经商场的人物,陈英明到了这里,也没必要继续表演他富二代纨绔的嘴脸——都是千年的狐狸,再装貂真没什么意思!
随着一行人走着走着,离那几只老虎越来越近,结果除了虎四和更远处的几只狗,黑熊和那虎二虎三也就勉强给出了点低吼宣布了一下这是自己的地盘,让新来的记得守规矩。
至于说虎大,这厮如今拽的要死,翻了两下眼皮子就是它的表示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陈英军停下了脚步:“燕老板稍等,我去后面看看黑狮怎么样了!”
说完抱歉一笑,朝着后边小跑了过去——那只藏獒先前还在工作人员的牵引下朝这边来,现在彻底不朝这边走了。
陈英军走过去,二豹就低声道:“军哥,有点不对。这几只老虎绝对不是没见过血的,我早年见过真正的野生东北虎,都没这几只老虎煞气足,特别是最大的那只。黑狮根本不是对手,估计上去就得被撂翻,能不能保住命都得看那些老虎会不会留情面。”
真不行,陈英军经常和那帮二世祖们玩斗狗的。见过的狗多了,什么能斗什么不能斗,也多少有点经验。由此类推,对其他的动物他也多少能感觉到一些,闻言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平时咱们见过最凶的斗狗,也没有让我感觉到心惊肉跳过,刚才越接近这几只老虎,我这心里就越不安分。”
陈英军出来混虽说借了自己便宜外公的名头,但是能混的风生水起,那可就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这份眼力劲儿陈赫那帮人没一个有的——当然这也和陈赫他们来就是‘围观’老虎,而不是挑战有关。
有灵性的动物在一般人看来,都称得上神奇了,来个人对它是保持善意还是恶意,它们靠着天生感觉就能分辨出来。有敌意的它们也会自觉不自觉的露出敌意,有善意的它们自己也会放松的很。
陈英军一伙儿人带着藏獒过来,本身就是带着‘敌意’来的,所以也别想指望那几只大家伙们对他们一行人有什么好感。
那个叫长河的小伙儿看他们俩人嘀咕,就有点着急:“那怎么办军哥?我看那只叫的最凶的,估计是最弱的,要不让黑狮和那只斗一斗?”
陈英军到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也真不容易:“行啊长河,你现在眼力劲儿也练出来了。没看报纸吗?我估计你说的那只就是动物园里的,其他的才是这个燕老板养的。这倒是奇怪了,他难道还经常带老虎进山捕猎吗?”
“是挺奇怪的。”难得的,死人脸二豹也多说了几句。“我看这老虎的煞气,别说是咱们的黑狮,就是真的狮子来了,估计也不够看。”
这个死人脸实际上是部队下来的,因为养过警犬才被陈英军请来的。他的眼光确实对得起陈英军给他的高薪,真是没的说。
狮子和老虎天生对比就是弱势,这是肯定的。看生活习性就知道,狮子靠群居才能保证后代顺利成长,可是老虎都是独行客,靠着自己的爪牙,就能把领地方圆几十公里清理得没什么危险,这份本事真不是狮子能比上的——就算是狮群还经常遇到鬣狗挑衅,可是独行的东北虎,就很少被狼群挑衅。
“算了,不想了,码的,既然来了就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说。黑狮你们也别牵过去了,就在车边待着,给它弄点水和吃的,别喂太饱……”陈英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的自己遇到的居然是天底下独一号的怪物,能带着老虎去捕猎恐龙的。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厮也光棍的很,大不了钱咱给,丢点面子拉倒。总之黑狮是肯定不能丢了命的,现在好几只黑狮的配偶都怀着崽儿,那可都是钱。真让黑狮出点意外,他损失的可就不是这五十万了。
那边燕飞也在笑,看陈赫几个人都傻愣着看自己,他才说道:“那哥们儿怂了,一会儿咱们就别先别提比斗的事儿了,给他留点面子,好歹大老远跑来的,咱不能让别人说咱们合起伙来欺负外地人。”
陈赫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他表哥顺手就给了他一个脑崩儿:“你啊你,我说你还是得练练,看都看出来了。那只藏獒是比咱们认识的那几位家里养的獒厉害,可现在过都不敢过来了,还比个屁!”
燕飞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可不是看出来的,咱也是练过的,这么远他们说话根本瞒不住我。”
看着陈赫一脸的不信,燕飞正好走到了虎大的身边,伸手拍了虎大脑袋一巴掌,补充了一句:“你不信拉倒。你以为这些老虎黑熊为什么这么乖,都是我从小打出来的。场里那个练武的师傅到我手里也走不过一招,那厮进号子的原因是在当街防卫过当,手上两条人命,出了监狱没饭吃来我这场子里敲诈的,比都没比,自愿留在我这里干活的。”
他不是要吹牛,实际上王久明和陈赫这两人为人不错,他们认识的这几个人除了有点傲气,其他的都还不错。既然如此,他觉得以后要去省城上学,以后可能还要打交道的,早点透露点自己的神奇,免得遇到是事儿了让他们胡思乱想。
陈英军比燕飞等人想的还更有决断,用三岔河人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家伙光棍的很’。他走了几步之后,看到虎大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很是不满地站起身来朝燕飞身上蹭了一下。
这下他又不走了,干脆回过头去,对长河说道:“长河去车上把钱拿下来,咱们不比了。”
长河一愣:“军哥,这怎么行?好歹上一下场啊?来的时候他们可都知道这事儿,现在比都不比,等咱们回去,该怎么说?”
陈英军挥挥手:“你就别管了,去拿钱。”
等长河小跑着去拿钱,他又朝正冲燕飞卖乖的虎大看了一眼,带着点恼火的情绪对二豹说道:“二豹哥,你说我要在万城这边找几个人,去把那个写老虎新闻的记者给揍一顿,凭我外公的关系,能脱身吗?这特么记者也太不专业了,拍的那叫什么照片?这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不是……”
二豹又是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知道他就是发泄一下,没接他话茬。
陈英军冤枉那记者了,这照片就是个照相馆师傅远距离照的,当时那种情况下,选的角度差了点,照片质量此一次,真是情有可原。
于是那照片上,根本看不出来虎大和后面的那只‘小老虎’体型差别有这么大——当时因为马上要上车回家的而有点兴奋的虎大,正在装猫咪讨好燕飞,身体都没挺直。
老虎怎么说也是猫科动物,养猫的都知道,它们的身体伸展性比其他动物大得多。这种情况下照相的角度再差点,虽说出来的效果看起来依然挺震撼,可比实际上还是有所不如的。
燕飞在那边对着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地陈赫说道:“他们拿钱去了,这人还挺有魄力的,怕伤着他的藏獒,连比都不打算比了。”
陈赫转头看着那个叫长河的年轻人跑回去,然后从车上拿下来一个小包,再不说不信的话了。接下来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飞哥,你知道炒股吗?就你这听力,咱们俩一起去交易所的大户室里偷听几句,那发财指日可待啊!”
燕飞谦虚的很:“这是荒郊野外,周围都清静的很,那边还顺风。要是在你说的大户室门外,周围都吵吵嚷嚷的,那还听个什么劲儿啊!我是听力厉害了点,可不是真的顺风耳。”
如果燕飞不是现在经常看报纸,而且还有了能上网的电脑,他估计根本听不懂陈赫这句话。在沿海城市已经如火如荼的股票交易,对三岔河镇上的人来说,听说过的人都寥寥无几。
不过燕飞就算了解,他也对那个没兴趣。他还是觉得自己干的这事儿更有意义,想赚‘虚钱’的话,对他来说太简单,没意思的很——他觉得只有干实业的钱才是实实在在的挣钱,因为给社会创造了价值,而其他的,他都没打算去尝试。
要想挣那样的钱,还不如去恐龙世界捡‘狗头金’卖——现在他可不是当初那个为了饭钱,厚着脸皮去找马永明和林保国寻找挣钱门路的傻小子了。有了一个世界的他,说句够‘装’的话,那就是他现在在享受挣钱的过程,而不是挣到了多少钱。
陈赫说的还是最简单的,王久明和陈赫表哥那几个人想到的更多了,这听力要是用的商业谈判上,那可是无往而不利的——有几个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一定得好好和这燕老板打好交道。不是因为他的生意做到了香江,就凭他这个人,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遇到难题,就得求到他头上了。
等陈英军再过来,态度就又不一样了,恭恭敬敬地拿着那个装钱的小提包送上来:“燕老板看看,这是五十万。我问一下,要是比斗的话,你准备用哪头虎出场?”
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燕飞挥挥手让李方接过钱,根本不给陈英军机会,直接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那头最小的老虎是动物园的,我可没权利做主。你就看着这三头大的挑一头吧!”
还挑个屁啊!
陈英军心里骂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其实比斗就是个借口,我就是想来认识一下燕老板。听说你这里的生意做得不错,过来学习学习经验。”
你大爷的,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王久明几个人年龄大点的人还好,陈赫那几个年轻人直接就把鄙视两个字写脸上了。但是陈英军不在乎,他从来不当自己是有钱人,自己就是个穷教师的孩子,有什么架子放不下的。
既然人家都服了软,燕飞也没痛打落水狗的兴趣,又不是真有什么仇什么怨,没那个必要。
接下来就真的是喝茶闲聊了。
茶这东西陈英军也不懂,就是感觉这位燕老板的茶挺好喝。喝着喝着,他脑子也想的多了起来,开始觉得,也许,自己真的也可以试试,和这个燕老板合作。
这个倒不是他觉得来了一趟,就这么回去有点虎头蛇尾,一定要想出来点事情做。而是他这会儿喝茶的时候,在这短短时间内深思熟虑的。
都说了陈英军这厮做的就是那些有钱人的生意,特别是在他们那个名为黑金城的城市,靠着当地的矿产资源发财的有钱人真不少。
有钱了之后干什么?
为了甩掉爆发户这顶帽子,大家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明明不识几个大字,偏偏弄个书房,二十四史人间词话文化苦旅和金瓶梅玉楼春品花宝鉴之类的,一起弄几套精装本,往那里一摆,看着不也挺有书香气息的?
还有学着舶来的东西,比如玩什么高尔夫之类的。用十年前二十年前挥舞锄头的姿势,玩上两把,这不也挺有格调的?
当初打拼的时候,那是渴了拿个水瓢舀一瓢井水,喝的都是津津有味。如果能再加点白糖,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儿。
但是现在有了钱,就不能那么干了。咱也喝当地乡下产的发国八二年拉菲,反正加点可乐什么的那滋味也不错……
陈英军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可行,以前咱赚二世祖们的钱,毕竟是只能短期捞一笔,不长久。现在咱也要提升档次,咱去赚那些一世祖们的钱——香江那边有钱人都吃的小牛排,一听就多上档次,谁还管它产地是三岔河还是六道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