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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陈英军求教 带戚教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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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老话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比如说‘一样水土养百样人’。

    同样是教授,戚教授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古板到近乎苛刻。之所以对燕飞不错,只能说燕飞赶的时候巧,如果他早几年遇到戚教授,想和戚教授建立比较密切的关系,想想戚教授平时那连个笑容都不见的严肃模样,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贺教授只是对工作方面,或者说是大是大非上严格,但是对自己私生活上的要求就没那么高,甚至是有点任性,和老顽童似的。

    和他们两人比起来,叔教授就比较‘功利’了点。但是这个‘功利’,绝对不是坏的方面,他的目的还是为了更好的带好学生。

    毕竟专业不同,戚贺两位教授的研究只需要学校提供条件,但是叔教授的专业,你让带着一帮学生,只对着课本,或者对着已经完工的建筑或者是模型去讲解去学习,那出来的学生难免会有眼高手低的毛病——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嘛!

    所以不可避免的,叔教授不得不带着学生们早一点去接触到社会,接一些工程来当做实践。不这样做真的不行,建筑系的学生毕业了,连砼试块的强度都不会测试,做规划的只会纸上谈兵,连实际情况都不知道去了解,把人家原来有山的地方设计个湖,把原来的水塘给设计成假山——那已经不是闹笑话,那是连学校的声誉都搭进去了!

    这一点当过学生的体会最深,随着网络兴起,现在突然就有个专业火爆了起来:计算机技术。

    不管是中专还是大专本科的院校,一股脑的都上了这个专业。但是有些学校,机房就几台破电脑,几百号学生一周就能轮着上一节或者两节的课堂,如果这学生不知道发挥主观能动性去学习钻研,家里又没足够的条件配置电脑让他动手实践,那毕业之后的情况可想而知。

    你见过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学生毕业了,去找工作人家让装个系统,结果学生傻乎乎的连硬盘和光驱都分不清的吗?你见过拿个软盘,反面正面前面后面都分不清硬往机箱里面插的吗?你见过上了四年学,系统出了错自己拿着系统光盘都不会装系统的吗?

    更难点的技术问题就不说了,单纯这些近乎于笑话的事,都是正在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事儿。

    有些传统的老师教授可能觉得,叔教授这样带着学生出去‘捞钱’是错误的,但是对于学生们来说,真的是一件大好事,好得不能再好的事儿。

    只有毕业了走上社会,学生们才能知道,当初作为一个大学生,研究生甚至是博士生,在工地上打转不但不是件丢人的事儿,还是一种难得社会实践,极其珍贵的那种。

    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用水泥沙子给门前修个地坪,有的学建筑的学生一直毕业了都还弄不清楚,为什么人家的地坪表面十分光滑,而有的表面好像只看到沙子,不但看着难看,人走上前还会把沙子踩掉。

    地坪是随处可见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该怎么做。那就是拿泥刀使劲拍几下再抹,拍的那几下,就把沙子拍了下去,上面的是水泥浆,抹平了就是不但光滑而且耐用的。

    所以大家天天说实践实践,不实践有些东西真的不知道。作为一个大学生将来走上工作岗位,很可能就是管理层,可是这些基础的东西你要是一点不知道——你眼中的那些干活的大老粗们,表面不会说什么,背后指不定怎么把你当笑话谈,还能指望人家服你,做梦去吧!

    实践的作用远远不止于此,除了去实际中验证自己在学校里学习到的理论知识,还能让一个人尽早在社会中接触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对于一直从一个学校升到另一个学校,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的学生们,这一点也尤为重要。

    也正是叔教授带着学生搞社会实践比较多,所以在和他相处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如同面对一个睿智宽厚的长者。

    连陈英军这家伙,也因为杜明慧的关系,看起来和叔教授关系相当不错。

    以至于在聊天过程中,趁着两个女孩去和师母说话,陈英军问出了一句有点冒昧的话:“叔教授,你说,如果一个人以前做过一些不太合法的生意,现在他已经诚心悔改做起了正经行当,想要对以前那些不好的事儿做出补救,从哪方面入手比较好。”

    怕叔教授误会,陈英军还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那生意虽然不太合法,但是绝对不是坑蒙拐骗,或者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是别人偷偷从外边运进来一些车辆,他做个中间商在中间弄过来点倒卖。”

    如果是在陈英军的老家那边,他肯定不会这么随便的找人去问。但是现在在的地方,离他那里还有几千里远,他问了也就问了——反正是以前的事儿,现在他又早就洗手不干。何况他现在正和叔教授的弟子谈婚论嫁,冒昧了这么一次,至少他觉得,问题不是太大。

    陈英军说的这个生意,叔教授还真了解了点,微微笑了笑道:“只要你那朋友浪子回头,那就是好事儿。想做些补救也容易,以前他自己挣钱了,亏的却是咱们这个大家,那么现在就把那些钱拿出来,做些对咱们这个大家,有好处的事就行了。”

    他好似开玩笑似的,特意把你那朋友四个字强调了一下,弄得陈英军脸上有些红。不过此刻叔教授的话正说到他心里去,他也顾不上这点,接着问道:“我那朋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具体怎么做,他有点不知道从哪点着手合适,叔教授你是老前辈,能不能指点我那朋友,也算是指点一下迷途的后辈……”

    “呵呵!”叔教授看着陈英军那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就笑了起来。“简单的很,你可以看看,目前咱们这个大家里面,大伙儿看重哪些,你就去做那些。”

    看到陈英军还是有些迷糊,他顿了一下喝口茶道:“我看你那朋友,未必能做到像燕老板这样,带着一个乡的人致富。但是从小处做起,做出些实际的行动总还是可以的吧?”

    “比如什么?”陈英军按耐住心里的焦急,追问道。

    “比如给你们附近的贫困地区,建上一所小学。或者觉得这个难的话,给学校里添置些……”

    “不难不难,一所小学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一所怎么行,多几所都没问题。”陈英军有了思路,瞬间自己就清楚该怎么做了。“除此之外还可以给一些贫困的师生们,进行针对性的帮助等等,这些……”

    说到这里,看到徐小燕和杜明慧注意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不过叔教授和燕飞都已经明白,他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路去走。

    当四人告辞叔教授出来的时候,陈英军就对杜明慧说道:“小慧,我准备这两天回去一趟,做点你将来看见肯定高兴的事儿……”

    这家伙还真心急,不过燕飞也是明白,有些事是宜早不宜迟的。这么做或许并不能改变以前做过的错事,但是不管怎么说,总比死不悔改的好,至少已经去做了!

    于是剩下的两天,又成了燕飞和徐小燕双双飞的日子,两个人天天走朋访友吃喝玩乐,直到徐小燕姑娘都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这么一直请假的时候,燕飞的车才总算修好了。

    那就赶紧回家吧!

    临别之时,贺教授变身唠叨老头,对着戚教授念叨个没完:“研究归研究,身体最要紧。多活一天你就能多研究一天,要是累躺下了……那我不还得去给你烧纸……”

    人老了之后,有些人对于一些忌讳真的没那么在意了。特别是戚教授这样,已经有过一次差点过去的经历,对于这个话题真不介意。

    但是对于这个话题不介意,不代表就对说话的人没意见:“我再被你说一会儿,今晚我就能给给你托梦了!你还是少说几句吧……”

    其实来送行的不止是贺教授,学校领导都来了一大群。想想戚教授的身份,这么一位老教授要去乡下养老,也是一件挺大的事儿啊!

    来的人都是一句句祝福的话,在学校里大家都有工作,有些事情确实力不从心。现在戚教授找到了养老的地方,而且是贺教授也去过,能证明确实是不错的地方,那大家也都打心眼里高兴。

    还有领导给燕飞留电话,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打这个电话求助——毕竟在大家心里,乡下就算环境再好,照顾的再周到,医疗条件肯定不如省城。而对于一位老人来说,医疗条件也是重中之重。

    燕飞这个自己心里预定的农大学生,现在还没开始高考,居然就认识了一大堆校领导,也是羡煞旁人。

    回去的路上,难得的燕老板开车居然不超车了,而且开一会儿还要停一会儿,让戚教授下来活动一下。所以到了三岔河乡的时候,差不多都晚上了。

    到了自己家里,那就省心了。吃的喝的用的早就准备齐全,场里现在既不缺地方又不缺少人手,哪怕是天天给戚教授开小灶都没问题。

    不过燕飞表示,开小灶这种事,还是自己来的好。论资源丰富,谁能比拥有一个恐龙世界的他还多?而且还有一帮苦力们给他做准备,连戚教授喝的水,燕飞都是选的上好山泉水。

    虽然这么做未必能保证戚教授以后健步如飞,但是根据恐龙世界里那些苦力们的变化,燕飞觉得这么做的话,至少让戚教授能他益寿延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而戚教授带来的第一个变化,燕飞几乎是在刚回到场里就感受到了——那个整天牛气哄哄的和自己抬杠的刘大师兄,见到了戚教授之后就大变了模样。

    先是和鹌鹑似的,不和燕飞抬杠了,至少当着戚教授面他是不敢了。

    再次是和叭儿狗似的,还是一条笨叭儿狗,想讨好戚教授还不太会,看着他有些笨拙地带着讨好的笑容去找戚教授没话找话说,燕飞心里都乐开了花——让你整天牛哄哄,现在你这个小山包到了珠穆朗玛峰旁边,牛不起来了吧?

    至于说杨红旗,见到戚教授那就和小学生见到老师一样,走路都快走成了顺拐还不自觉。

    就冲这一点,燕飞就觉得接戚教授过来,是一件正确无比的事情。

    安置好戚教授,燕飞就取出来了那张车辆修理的单据,找来黑子让他安排个人给送到那个小曾同志。

    看着上面的数额,黑子倒吸了口气:“飞哥,他们这不是坑你的吧?一个车门上个漆,这都一两万块钱了?”

    “没见识了吧?就是这个价,我特意找人打听过。”燕飞正忙着和媳妇聊天,心不在焉地说道。“人家说这漆都是进口的,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价格,就算坑也没多坑多少。”

    黑子可不像他那么没心没肺:“那咱们就这么把账单给他们,他们会老老实实给钱吗?”

    “你只管送去不就得了!”燕飞的手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着。“给不给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那咱们不用留个底儿?这可是证据,就一份给了他们,回头他要是把这一扔不认了怎么办?”黑子还是有些担心。

    “你是不是现在管场子都管傻了?”燕飞停下了敲键盘的手,转过脸来一脸的鄙视。“那个姓曾的是什么人你不清楚还是怎么?他要是想息事宁人就老老实实把钱送来,想找事你就算有个底联能怎么样?去起诉他打官司吗?就这么一件破事,那得耽误多少时间,咱们的正事你还干不干了?”

    和场里的事比起来,这真是一件小事。现在场里新增的牛数量还差点,还有收购果树苗的事儿要做,要是把人力物力浪费到这点事上,傻子都知道划算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