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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鲜的做法只是简单的煮食,却能各有其味,味鲜至极。
对于吃不了的大虾与小鱼,尚搏燃与李蕴仪用针线把它们串了起来,然后挂在船篷壁上自然风干。
在这茫茫的大海上,虽然有很多鱼,可是有时候是天气不允许人活动,无法捕鱼。比如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分分秒秒都象在鬼门关前晃悠,这时候用安全带固定身体,还要时不时的接受浪花的冲刷,记不清坏天气持续了多久,甚至没有了昼夜的区分,因为一直是乌云密布,倒是身体的生物钟定时活跃,让人感觉到了还活着,也捕获到了时间流逝的踪迹。
这时鱼干与虾干派上了用场,不需要吃很多,人却可以顽强的活下来,这是身体的自我保存本能。
人的灵魂可以休憩,肉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捍卫着生命,它们仿佛自成个体,拼命的活着……
有时候,天气却是连日的暴晒,人只能呆在船篷里,就连夜里都是那样的闷,让人透不过气似的,而且湿度极大,皮肤的毛孔都会凸起,轻易的就会得了皮炎,骚痒而疼痛。浇一些海水,会有奇效,似乎好受多了。但是,却是饮鸩止渴,紧接着而来的却是更加深刻的疼痛与骚痒,而且仿佛往身体的更深处渗透,仿佛疼痛要把最里面的肌肉连同骨膜都翻腾出来……
柯幸经常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跳到海水里,虽然捉了很多鱼,仍旧会时不时的偷偷跳到海水里找舒服,只不过,一但他上了船,暴晒令他的皮肤红得发黑,甚至出现了裂纹,渗着血丝……
柯以南不停的批评着这个野儿子,告诉他不可以那样。如果皮肤大面积破损和溃疡,容易得败血症及破伤风,可是柯幸根本不理睬父亲的告诫,最后柯以南不得不喊上尚搏燃帮忙,把他捆绑了起来……
“放开我,你不是我爸,我不用你管,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柯幸野性难驯的在船板上扭动着身体,那些干燥而脆弱的皮肤在他剧烈挣扎与粗绳的捆绑下,破损开来,淌着鲜血……可是尽管他折腾得很凶,柯以南都是视而不见,这个儿子实在是太野了,驯服他比驯服野马还要费劲,可是父子既是命运的安排,也是责任所在,柯以南是不可能让他放任下去的。
李蕴仪就象充当了母亲的角色,也是一个温情的大姐姐。可是在柯幸的眼里,她又是一个香艳的异性,又多了一丝恋人的角色。所以当她靠近他时,他变得平静多了、温顺多了,认真的听她讲童话故事,时不时的爆出大笑……
布绳上已经结出了40个结,40个昼夜过去了,他们还在大海上漂流着。
远远的,他们看到了一座小岛,顿时兴奋的跳跃起来。
多么希望是一座旅游性质的小岛,那样岛上一定有飞机场,就可以回家了。
随着向小岛靠近,海面上呈现零零碎碎的飘浮物,是小船和冲浪板的残骸,还有人尸体的残骸,大大的牙印,分明是鲨鱼咬的……
“停!”柯以南坐在黑船的圆椅子上,用脑电波向船体发出了指令,很快,船就停了下来。
大家站在船头四处张望,眼神特别好的尚搏燃突然惊叫:“看,那边有浮标,浮标上似乎有人!”
顺着尚搏燃手指的方向,果然可以隐约看到一座晃动的浮标,它忽左忽右,随着海浪忽上忽下,但是却没有看到人,过了一会儿,仿佛在浮标上果然有人头晃动,可是很快似乎又趴下了,或者躲闪了?
“我们过去看一看吧,要不然去小岛,也是要路过那里。”尚搏燃说完,瞅了瞅大表哥。
柯以南点了点头。
随着黑船的靠近,眼神特别好的尚搏燃大呼:“海面有异常,不能冒然行动,浮标上的人似乎在躲闪着什么,这里海水的浪没有规律性的翻滚,似乎有什么额外的力在作怪!”
黑船再一次停了下来。
“爸爸,给我松绑,我下海去看一看。”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性呢?
不过,与其让一个人承担风险,总比让一条船上的四个人一起承担风险要保靠一些,再说柯幸生于荒岛,水性极佳,对海的了解是轻车熟路,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着,想着,柯以南给柯幸松了绑。
柯幸矫健的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李蕴仪皱着眉头,揪着心,就象母亲对儿子的牵挂似的……
“怎么了?心疼他了!”尚搏燃打趣的说。
“那才不是呢,我对他只有一种怜悯之心,没有情爱之心,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往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可是拜过堂的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鬼!”
“啊?你当真了?我可没当真!那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那是你妈以为我们都活不成了,以为我们到了绝境,才生出的戏法!”
“你说什么啊?我妈是怎么想的,我不管,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自己知道,都告诉你了啊,别说你不知道,别说你没当真,反正我是当真了!”李蕴仪一边说,一边揪弄着自己的长发。
她心想在这天海一线的船上,在这颠沛流离的日子里,自己的心都熬碎了,每每产生万念俱灰的时候,她都是瞅一瞅尚搏燃,然后内心生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爱火,那照亮了她的生命,支撑着她要坚持的活下去。
哪怕是电闪雷鸣,哪怕是海水倒灌,只要可以看到他,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能够嗅到他的气息,她都觉得活得有意义!她甚至宿命的想,之所以落难,就是老天爷安排自己遇到他吧!
尚搏燃心里想的却是安全行驶,保证船上每一位的人身安全以及生存的各种资源,时刻保持着警醒,提前发现危险,早日脱离苦海,到达理想的彼岸,然后奔赴学业,一定要学有所成,成为社会的栋梁,实现自身的价值。
情爱于他还太遥远!
偶尔的,他也会瞅一瞅李蕴仪而发呆、傻笑,但是他真的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要娶她、要给她一个什么样的交待。在他的眼里,那场在荒岛上的婚礼仪式纯粹是搞笑性质的,他之所以没有反对,是因为他想成全一位母亲的心愿,同时也想鼓励一下身处绝境的人们,就算是死路一条,也要欢愉而乐观的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