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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宝儿失去平衡,眼见要摔倒,张皇失措,双手乱抓,想找住一个支撑物体定下身来,不自觉下,双手的指尖真气却都是同时脱手飞出。
空气中两道刺眼的金光闪了一闪!
随即便听一声惨叫,随即碧玉色的长剑落地,发出一声钝响。同一时间,谢轻眉整个人倒飞而出,落到一丈之外,手捂着腰间,一脸的惊愕。
若儿不明所以,木然呆在原地。
谈宝儿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谢轻眉,又看看若儿,也是目瞪口呆。他只记得刚刚自己跌倒的刹那,不小心发出了两道一气化千雷。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吧?
他呆了一秒,随即上前拉住若儿的手:“若儿,你没事吧?”
“没……没事!”若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即却是雀跃着跳了起来,“师父,你真是太帅了!你刚刚假装跌倒,同时发出两道闪电,一道正中这妖女手腕,一道却射中她腰间大穴。天啊!这样可怕的算计,这样恐怖的眼力,这样精准的手法!不愧是谈容谈大英雄!嗯,不愧是我师父!”
谈宝儿虽然脸皮超厚,闻言却也不禁老脸微红,不着痕迹地将手从若儿手里抽出,过去将黑墨和阿红牵了过来,这才嘿嘿干笑道:“好说,好说!这种小场面我在龙州那天不得遇到个七八十回的?这绝对算不上大试牛刀!”他曾听老胡说过,只显露一点本事叫小试牛刀,想当然地顺势就将小换成了大,以此突出自己的英伟不凡。
“大试牛刀?哼哼!”谢轻眉这个时候已经支撑着站了起来,闻言发出阵阵冷笑,“谈容,你今时今日也算是名动天下,竟然也用如此卑鄙手段偷袭我,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谈宝儿见她站起,顿时吓了一跳,难道刚才那两下并没有对她造成重创?随即听她言语,更是心头发虚,双足发抖,心想莫非这妖女开始怀疑我身份了,这可怎么是好?他正转念,却听若儿大声道:“那你呢?死妖女!你乘姑娘我伤心的时候,从背后偷袭我,还将我经脉都封住了,又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谢轻眉咯咯笑道:“我是个女人,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她一边笑,一边上前去捡地上的碧玉剑。谈宝儿看她伸手之间,手腕处白纱带红,果然是刚刚已被自己闪电击伤,顿时心头大定,脸上又浮现出谈容标志性的淡淡笑容,斯斯文文道:“谢姑娘,俗话说得好,‘兵者,诡道也’,两军交锋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咱们江湖相遇,自然更不必讲什么手段。只要能杀死敌手,那才******……嘿,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不是?”他好不容易从谈容的兵书上想起一句兵者诡道,本来想装装学问,却没想到最后习惯性地抖出一句“******”,直接导致刚刚苦心经营的形象全毁。
好在谢轻眉被他话语所吸引,并未生疑:“不错,你倒坦白!呵呵,谈容啊谈容,你这个人时而像个大丈夫,时而又像个阴险小人,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不准你喜欢!”若儿立时接口。
汗!都叫什么事嘛!谈宝儿闻言一阵发晕。
“好好好,那我就不喜欢好了。”谢轻眉也是失笑,不过随即她脸上露出正经神色,“谈容啊,我谢轻眉一生很少服人,但对你可不得不服。看你刚刚出手,功力虽然只剩下从前的十分之一,但那碧冰蟾毒确实是被你逼出来了!你,不愧是当世英雄!”
若儿冷哼道:“妖女,你可别乘机乱拍马屁!以真气逼毒不过是一种常规手法而已,有什么值得你佩服的了?”
谢轻眉看看谈宝儿,见后者一脸淡然,心中更见佩服,笑道:“这是你不了解碧冰蟾毒。这种毒无药可救,中者必死,要想将其逼出体外,除开高深的法力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无上毅力。这种毒一旦中上,就如冰蟾附骨,不死不休。要将此毒逼出,一开始必须要忍受两个时辰的血液被冻僵之苦,之后阴极阳生,血液就如同被煮沸的开水一样,在身体里翻腾。如此冷热交替不休,足足要五日时光,才算是完。当今之世,除开谈公子你外,可就只有我师魔宗才曾成功的逼出过这种毒。”
若儿听得咋舌不已,看谈宝儿的眼神要多崇拜有多崇拜。谈宝儿自己脸上则依旧挂着淡淡微笑,心中却是一片黯然:“当夜昆仑山下疾驰,老大身体忽冷忽热,原来却是在逼毒。他体内受着那样天翻地覆的痛楚,却一声也没哼,这才是真的英雄好汉。只是可惜他之前在龙州一战已受了严重内伤,不然定可将毒逼出。”他想到这里,脑中却忽然灵光一闪:“当日老大肯带我出镇,莫非已然算定自己无法将毒逼出,所以要我帮他完成未尽心愿么?若是如此,这家伙明明知道我一来就没有退路,只有不断前进去京城,手段是不是有点卑鄙?”
谢轻眉见谈宝儿不着声,轻轻叹了口气:“谈公子,你不说话想来已是明白我自得到天狼的回报后,为何要不惜伤势加重,也要施展莲月千里大法强行追踪阁下而来了吧?冰蟾毒你虽然逼出了体外,但功力可因此仅剩下从前的十分之一了。我虽然现在仅仅剩下两成功力,但对付你十分之一的功力还是绰绰有余。不然刚刚你这两道闪电已要了我的命,又哪里轮到我现在还在这里说话?”
谈宝儿这才明白其中原因,心叫乖乖,好在她以为我是因为逼毒才损失了功力,不然老子的身份立时就要被揭穿,她就不会这么客气,直接扑上来了。他心中念头一转,忽然哈哈大笑道:“谢轻眉,就算我功力只剩下以前的十分之一,要对付你依然是易如反掌。你不信,咱们就试试!”
谢轻眉本想嗤之以鼻,但随即想起此人诡计多端,心里不免有些将信将疑,笑道:“却不知阁下凭什么?”
谈宝儿眼珠一转:“你可知道太极禁神大阵?”
“一日不敢淡忘!”谢轻眉脸上神情又是生气又是好笑。生气却是因为她上次就是栽在这个阵下,好笑则是因为她刚刚从林中过来的时候正好发现天狼被赤身裸体地困在此阵当中,狼狈不堪。
谈宝儿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继续道:“知道就好。实不相瞒,我们现在脚下站的这块土地,可已被我布下了此阵!只要我愿意,阵法随时可以发动。”
谢轻眉愣了一愣,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谈大英雄,你这话骗骗天狼那个白痴还可以,骗我可就有些太搞笑了。太极禁神大阵并非举手投足可以布成,必须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才行。你凭什么算定我今日会来?又凭什么算定我会站在现在的位置?”
若儿也道:“师父,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布阵啊?”
谈宝儿好整以暇道:“没错,我没有算到你今天会来。不过呢,这阵法本来就不是为你准备的。你上次以化血魔法自损心脉逃跑,我可不知道天狼那家伙会不会也凭这法子从我布置的阵法中出来。所以呢,我就在这水边再布下一个。我在水边装着洗脸,就是等他上钩。可惜被你这小丫头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踢下了水!”说到这里,他恶狠狠地瞪了若儿一眼,后者吓了一跳,可爱的吐吐舌头,却不敢接口。
谢轻眉顿时也没了语言,真要是这样,以这小子的奸诈,在此布下阵法果然并非是不可能的。随即,她又联想起谈容功力既然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功力,刚才竟然没有乘机逃跑再图后计而是以大胆之极的方式偷袭自己,若不成功,就不怕自己一怒下杀了他情人?若无倚恃,断断不敢冒此奇险。
魔宗厉九龄心思缜密,计算精确。谢轻眉行事大有师风,虽然诡计多端,但设每一计无不严密,每行一事也必是谨慎,谋定而后动。她以己度人,立时就信了五六分。
谈宝儿见她不语,知道她已有些信了,打铁乘热道:“其实呢,我现在就可以发动阵法,只是我现在本人也在阵法之内,一旦发动变数太多,我不想冒险。谢姑娘,不如错过今日,咱们之间的恩怨改日再算如何?”
谢轻眉眼珠一转,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远方密林里烟尘滚动,当即咯咯笑道:“谈公子,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你已将阵法布下,不如咱们这就决一高低吧?”
谈宝儿心头大惊,只道这妖女已然看透自己心思,一把抓起若儿的手就要上马而逃,却听若儿道:“师父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谈宝儿转眼望去,却见密林里卷出一阵烟尘,果然是有人出现。
近些,却看清是一名骑士率领着一群黄色皮毛的野狼疾驰而来。那骑士手持一把长刀,打扮却极是古怪,全身****,只在腰股间围了一团树枝。再近些,谈宝儿才发现那骑士竟是天狼,他身后那群黄狼想必就是部下魔狼族人了。乖乖个冬,这些家伙居然能像变色龙一样根据四周环境变化体色,难怪老胡曾说魔狼是魔人中最擅长偷袭的兵种。
谈宝儿暗叫一声我的娘啊,一个谢轻眉已经够头疼了,再来这么些杂碎,还要不要老子活了?他当机立断,一把一抓若儿,抱着她飞身倒骑上了黑墨。他使劲拍了拍马臀,黑墨长嘶一声,四蹄滚动,地面烟尘乱溅,却无法进得一步,奔了一阵便停了下来。定睛看去,却见马尾水平,而谢轻眉双手正遥遥虚抓,谈宝儿又惊又怒:“你们魔人怎么这么无耻,有事没事就乱抓人家的尾巴!”
“你们人族也有尾巴吗?拿出来给本姑娘也开开眼啊!”谢轻眉笑道。
谈宝儿自知失语,却无暇与她废话,伸手从背上摘下落日弓,弯弓搭箭,厉声道:“妖女,你若再不放手,修怪老子箭下无情。”
谢轻眉却不松手,重重叹道:“你尽管无情吧,你对我无情的时候还少了吗?”
这话本来也没有什么错,但听在若儿耳朵里却是一阵说不出的郁闷,回身就朝谈宝儿背心一掐:“说!你究竟和这妖女什么关系?”
“我和她什么关系了?我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能有什么关系了?”谈宝儿郁闷之极。
“这倒也是!”若儿醒悟过来,随即却发现脸颊微微有些火烫,暗暗奇怪不已。这会天都快黑了,怎么还这么热?
却听谢轻眉笑道:“谈公子,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么?”
谈宝儿一愣:“你肯脱去面具?”
“当然不行!”谢轻眉摇摇头,“我师父说了,我生得太丑,上战场的时候,千万不能露出真面目。不然把敌人全吓死了,嘻嘻,对他们可有点不大公平!”
“这么丑?”谈宝儿吓了一跳,“那你还是别取下来好了!我可不想去地府的时候,阎神为我你怎么死的啊,我说我是被人吓死的!阎神立刻就火了,再丑的人能有我们鬼丑吗?于是派人蒙着眼来拿你过去,然后一地府的鬼全都被吓得死去活来,乖乖个大西瓜,世界立刻乱套了!”
“噗哧!”若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没有想到你也这么喜欢讲笑话!”谢轻眉却也不生气,虽然看不清脸上情形,但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却满是笑意。笑了一阵,她才正色道:“虽然我生得丑,可我师父说了,只要有一个男人肯来揭开我的面具,敢看一看面具下的脸,我就可以嫁给他。谈公子,你虽然是异族,但好歹是个大英雄,如果你肯来揭开我的面具,我就嫁给你如何?”
“不准去!”若儿大叫。
“放心吧,她白送给我我也不会要的。我对她没有兴趣……哎哟,不好,中了这妖女的诡计!”却是三人说话间,天狼和群狼已经到了近前。狼群化人将四面包围,手持着狼牙棒和弓箭,狼视眈眈地盯着谈宝儿和若儿两人,似欲择人而噬。
天狼纵马上前,见到谈宝儿立时停住,异常惊讶道:“呀!你不是说等俺一柱香时间的吗?怎么这么久还在这里啊?”
谈宝儿心头暗骂:“你以为老子喜欢在这里啊?”口中却大笑:“哈哈,我还等着你叫我大哥呢,可不敢先走!”
“大哥?怎么回事?”谢轻眉大讶。
天狼面色尴尬,嘴里小声嘟囔,却不知在说什么。谈宝见此故意大声道:“原来魔族的人都是懦夫,打赌输了却不敢认啊!“
“谁说俺是懦夫?”天狼大怒,随即下马,单膝着地,大声道:“小弟天狼拜见大哥!”
谈宝儿不想这看来凶残的魔人竟真的愿赌服输,呆了一呆,一时大是佩服。他自己赌品不怎样,但却最敬重赌品好的冤大头。
若儿、谢轻眉和众狼人则都是面面相觑。原来刚刚两人打赌的时候,若儿已经气愤离开,而众狼人则在别处设伏。谢轻眉怕谈容出草原后立即舍马改走水路,便自己到水上设伏,后来一算时间知道谈宝儿多半从天狼这边通过了,这才急急忙忙赶回,却见到了天狼赤身裸体在一个圆圈里,但后者羞惭之余只说中了谈容的计,并未说什么打赌之类的话。
见天狼拜下去,谈宝儿直觉眼前忽然出现一线生机,心念一动,低声对若儿道:“一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别出声!”若儿点头答应。谈宝儿转过头,对天狼笑道:“不错不错,原来魔人中也是有好汉的!不过天狼小弟,你还是先起来吧,你这一跪下,下面那丑陋东西可是直接露了出来哦!”
若儿闻言羞红了脸,忙转过身去。谢轻眉却是微微皱眉,将头转过一边,余光却继续监视着谈宝儿。天狼吓了一跳,忙站了起来,双腿夹紧,只是这一夹,树枝却陡然断裂,哗地一下落到了地上。身后众狼人刚才一直觉得天狼大人这身装扮古怪之极,只是碍于他平素威严,苦苦忍耐,此时终于有一人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来。紧随其后,全场大笑。
“笑什么笑?”天狼大怒,反手一刀挥出,一道月白色刀气射出,十余颗人头落地,鲜血狂喷而出。随即那十余人尸体倒地,人头变狼头,尸体也化作灰色的狼尸。
天狼这一刀挥出,这才发现胯下嗖嗖发凉,忙将砍山刀一扔,双手护住双股间,脸红耳赤,狼狈不已。只是这一次可没有狼人敢再笑,一个个噤若寒蝉。若儿听到呼声,回过头来,立时惊叫一声,又将头埋进谈宝儿怀里,再也一动不动。
谢轻眉眉头大皱,对此却毫无办法。
唯有谈宝儿在那里无耻大笑:“哈哈,小弟啊!这想脱就脱,要脱得漂亮,就算无人为你鼓掌,最少你还可以勇敢的自我欣赏啊!你穷紧张个什么嘛?站起来,让看老大我也观瞻一下你的雄伟英姿!”
“不来!我先失陪了!师妹你和大哥慢慢聊!”天狼大叫着落荒而逃。身后谈宝儿大叫:“喂!你小子太不够义气了吧?我现在身陷险境,你怎么完全不顾我就跑了?靠,还小弟呢,连小弟弟都不如!”
天狼只当没听见,一遛烟跑进了树林里。
谢轻眉深吸了一口气,似笑非笑道:“谈公子,气走我师弟,你以为你就能脱身了吗?这里有我魔族精英三百余人,你以为你凭你现在的功力能带着一个人冲出去?”
“嘿嘿,谁说我要冲出去了?”谈宝儿笑得很有些***手里的箭却一毫不动地对准谢轻眉的胸部,“谢姑娘,你知不知道我这支箭叫什么名字?”
“不过是一支寻常的雕翎箭罢了,有什么特别的?再说了就算是你们人族四大天人之一罗素心的断情箭,以你此时功力使来,也未必杀得了我吧?”
神州法术源远流长,最古老的来源据说可以追溯到众神时代,但流传至今却只有精神术、符咒和阵法这三种主流的形式,也就形成了禅林寺、天师教和蓬莱岛这三大门派。
禅林寺最重人本身的修养,所以他们的法术都是和人的精神有关。天师教更偏重于物,他们最擅长的是画符,以符咒驱使世间一切的物体。蓬莱岛的法术则更多的是阵法,阵法是涵盖了天地间事物的内在联系的一种特殊的法术,借阵法可以引导出天地的威力来诛杀敌人。
人族公认的四位最顶尖的高手四大天人,除开楚接鱼是黑道第一帮派昊天盟的魁首之外,其余的三人枯月禅师、张若虚和罗素心就分别出自这三大门派,也是这三门法术各自的集大成者。
传说这四大天人每一个人的力量都足以和魔宗厉九龄抗衡,但也有传说说他们四人联手也未必是厉九龄的对手。只是这十多年以来,双方因为各种各样的制衡,却都没有交过手,所以究竟孰强孰弱就不得而知了。
听谢轻眉竟然将自己的箭比成蓬莱岛罗素心的断情箭,谈宝儿顿时摇了摇头:“断情箭?我们都无情了,还断个什么情啊?我这箭很寻常,但我这弓却叫脱衣神弓!嘿嘿,想必天狼小弟你说过。其实呢,用这弓来射箭非常的费劲,射出去也没有什么别的作用,就是可以将人一身的衣服全部震成粉碎,让人一丝不挂!”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轻眉额角多了一丝冷汗,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哦!是这样的。我想啊,反正我这次也逃不掉了。打算在临死前做一件好事。你不是太丑没有人要的吗?我打算这一箭射出去,将你的衣服和面具全部震碎,在场三百多人都见过你真面目了,那都可以娶你了!啧啧,三百多个老公,想起来应该很过瘾吧?”
“你……无耻!”谢轻眉狠声道,胸脯一阵起伏,显然是怒到了极处。不过因为盛怒,一直虚虚抓住黑墨马尾的手也在一瞬间松了。
“哎呀!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当!我不惜牺牲性命好心给你做媒,居然还被你骂无耻。什么世道嘛!”谈宝儿摇摇头,一脸的无辜,“不过呢,我这箭的准头也差得很,每次都很难命中目标。或者根本射不中你……要是射到别的男人可就不好办了。唉,到底射还是不射呢?”
谢轻眉冷冷哼了一声,却不敢接腔。谈容未成名前,本职就是弓箭手,在这丈许距离内要说射不中人,那实在是笑话。
沉默持续了大约有三秒钟的功夫,谢轻眉忽然咯咯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我谢轻眉也终于遇到了对手。好,算你狠!这次我就放过你!希望来日相见,你依然这么好运!走!”说着一挥手,飞身上了白马,疾驰而去。众狼人化作狼群,紧随其后。
见众人远去,谈宝儿长长吸了口气,慢慢收弓,手臂却是一阵发软,险些将弓落下马去。这落日神弓非只射箭时会瞬间耗费掉巨量真气,就是仅仅开弓也会使真气持续地消耗。刚刚他其实已经没有了射箭的力气,若是谢轻眉再坚持片刻,光弓弦反震的噬力也足够将他手臂震断了。
一阵夜风拂来,背心阵阵发凉,谈宝儿挂弓一摸背上,早已是汗湿夹被,不禁仰天一声重叹:“妈的!这日子过得还真******刺激!”
时为神州875年,三月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