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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骤亮的视野刺的她连忙抬手遮住头部,缓了好一会才适应窗外照进的光线。
略带疑惑的看着头顶简陋陈旧的天花板,混沌的意识缓缓清晰,
她怎么在宿舍?...她不是.........眼前突然闪过一双充满斜肆与血腥的恶魔血眸,浑身一颤,猛的坐起。
“嘶……”
动作太剧烈,扯着腰腹与背上的伤口要重新裂开般,痛的小脸皱成一团。
“别乱动。”
温雅的声音带着令人放松的舒凉之意传来,白子衿龇牙咧嘴的抽气着转头,便见温墨端正端着杯清茶坐在床边的木桌旁。
他身前放着本陈旧的书,白皙修长的大手还搭在上面压着页码,毫不起眼的普通面容沉静的不带任何情绪,驾着老式眼镜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她。
白子衿挪了挪身子想起身,却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
垂眸一看,忍不住眉角抽搐,眉心皱起。
她居然!除了从腰腹绑到胸腔的医药绑带与下身干净的内内外,身上什么都没穿!
真是被剥的干净...
不过,看着那熟练完美的包扎,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帮她处理伤口时,也是如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专业。
黑眸渐深,心底对这普通男人怀疑更甚,这种高效率的方法可不是一般人会的。
抬头,转眸,定定的盯着他
“你扒光了我?”
温墨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老式眼眶下的双眸略带清幽的扫了她一眼,才面无异色的淡淡道
“你旧伤崩裂,新伤一直在流血,必须处理,而这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话落,他继续端起茶杯,轻敏了口茶水,便又垂眸继续翻看书本,那自然的神色好似刚刚承认扒光她给上上药的人根本不是他。
白子衿继续定定的盯了他,眉头越皱越紧,
昏迷了一天?
真是她出生以来第二次受如此重的伤。
半晌,她缓缓收回视线,也没再继续计较自己身上的问题,扒光就扒光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人家帮她处理了伤口,救了她,她还矫情个啥。
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些尸体你看到了吧,白家怎么处理的?”
温墨骨节分明的大手翻着书页,也不在意她理所当然的提问语气,淡淡回应,
“我回来的时候,除了满地的鲜血已经没看见尸体,不过听那些人说,是四大帝都家族中顾家的人偷偷潜伏了进来。”
话落,他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放下手中的书本,从木桌下的小木框里拿出一个小药袋,起身走出房间。
对这说法到没多少意外,看着他离开的房间,她心下残留的那丝被扒光的不满也随之散去。
还以为他会一直在那稳稳坐下去,还很会看眼色嘛,知道她要起身了就自觉的退出房去。
黑眸扫了房间一圈,看着被放在床尾的衣服,又看了看被他凉在木桌上的茶水,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抬手掀开身上的被子,忍着因行动而带来的麻痛,一点一点的把光溜溜的双腿从被窝里挪出来,缓缓踩上地板,光着身子,转过身,背对着门口用双手扶着床沿缓缓直起疼痛的腰腹,再慢慢向木桌移动..
温墨刚才坐的地方其实离床不远,只有三四步的距离,但对于此刻满身是伤的她来说,挪一步都好像扯动着浑身伤口抽两抽,直痛的龇牙咧嘴....
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好不容易挪了两步,她双眸紧紧盯着木桌上清凉解渴的茶水,忍痛弯腰,伸长手臂努力的向木桌上抓去……
卧草,怎么这么远?她的身体好疼啊.....
XX……这话怎么这么歧义?QAQ……
“你在干什么?”
微微暗哑的温雅声音带着遮不住的惊讶,突然的从门口响起...
呃!
这突兀的声音惊得白子衿浑身一颤,整个人像被静止了般骤然停下所有动作,刚向前抬起的左腿也直接悬在空中,整个人呈现一种怪异而扭曲的动作,
下一刻,她面上骤然一红,垂头看着自己除了内内和绑带就什么都没穿的身体,她猛的憋住呼吸,简直要忍不住扬天咆哮!!
卧草啊!他怎么这么快又进来了?难道不该等她喝完水穿好衣服再进来吗?!
温墨此刻也愣怔的站在门口,素来淡然清冷的普通面颊上也不禁有些异样,
虽然之前他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这具漂亮的少女身体,但那时她满身是血、一动不动,他也只是凭着医者的态度行事,不带半丝浮想,但此刻,少女发育较的身子就这么赤果果的呈现着,虽然她上半身缠满了绑带,但那一点都不妨碍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展露,反而因紧紧缠绕而让那曲线更加完美起伏,此刻,她全身的肌肤都因为紧张而透出淡淡的粉色,整个人就像个可口的水蜜桃,而最让他心跳逐渐失速的,是她此刻侧背对着大门,只穿着内内的圆润屁屁,正因抬脚的动作对着门口....也就是他的方向,高高翘起着...
白子衿憋红了脸,心里有千万头尼玛在奔腾,而温墨此刻也楞在门口,所以,他们都暂时性的忽略了她此刻受伤的身体,以及那因左腿悬空而已经快撑不住的渐渐颤抖起来的右腿。
脚上骤然传来针刺般的麻痛,白子衿惊叫一声,双手来不及扶稳木桌便身体失衡的向旁倒去
“小心。”
一双大手从后揽住她的腰身,再轻轻往后一带,她就落入一个泛着花草清香的温热怀抱。
白子衿脸上更红,精致的小脸呈现着窘迫的状态,有些不忍直视的闭上双眼。
她动了动脚想自己站起来,但左腿因僵硬麻木而产生的刺痛感还未散去,动一下就针扎般的麻痛。
她真的好像找个地缝把头埋进去,但无力又疼痛的身子却逼迫着她反过双手紧紧揪住身后人的衣裳,以免再因腿上无力而从他怀里滑出摔在地上。
嗷......她帝都第一女太子爷的名声啊!!就这么没了!!!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嗷.....多么崩溃啊!苍天呐!......
身后的人听不到她心底哭丧般的咆哮,开始还僵硬的身子已经逐渐放松,他微微躬下身子,一手搂着她的腰身让她靠着自己不至于摔倒,另一只手下移至她的腿弯处,修长的五指轻柔的按摸着她麻痹刺痛的左腿,一点一点的为她舒缓麻痛的经络肌肉,
腿上的刺痛渐渐散去,温柔按压在腿腹的大手让她微微一愣,脑内突然晃过一双昏迷时若有似无的在她腰腹轻柔的大手…………唔……看来那时候是他了,
她睁开黑眸,入眼的境况却让她再次愣住
温墨身高超过一米八,此刻他一手圈着她,修长的身躯因弯身为她按摩的动作而让背部紧绷着躬起。
她突然发现他不仅只有那双手长的漂亮,身材也很好。此时,那躬紧的背脊呈现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因弯身而紧绷的衬衣贴紧他的身子,勾勒出饱满有肉的胸膛与窄紧精瘦的腰身,再往下,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几乎高至她的腰腹,紧紧贴着她,她几乎能透过衣料而感觉到他腿部紧绷的肌肉、流畅的线条....
这个男人,貌似除了一张脸平淡无奇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完美....但是....
白子衿忽然皱起眉头,她记得第一天看见他时,只觉得他浑身上无任何亮点,普通不能在普通,那时她连他的脸长啥样都没记住....不过...她忽然微微倾身去看他的脸……直到现在,除了那副夸张的老式眼镜,她还是不太记得清楚那张平凡普通的脸到底长啥样……...……什么原因呢?……唔……貌似,是因为那脸实在是太普通了..就像一个普通而圆润的不能再圆润的鹅卵石,连一丁丁能让人着力的摩擦点都没有......无从下眼去记住……
她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怎么总觉得有点怪异呢?
“好了。”
突然,已恢复淡然的温雅声音从埋下的头传来,他揉着她腿腹的大手移至腿弯,轻轻用力便一把横抱起她。
“唉!”
盯着他一脸深思的白子衿被这一抱惊的猛然回神,赶紧伸手揪紧他胸前的衬衣以防自己掉下去,才颇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爷爷都没这么抱过她!她这帝都第一女太子爷,可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像公主一样横抱,这感觉...还真是够怪异....
待他起身,抱着她向床的方向走了两步,她才发现左腿的刺痛已全部散去,这让她忍不住再次抬眸看向头顶那五官平凡的淡然面孔,只不过,这一次她心里多了丝丝异样的感觉在忽升忽降。
直到他把她重新放上床给她盖好被子,她才收回视线,皱着眉头,忍着有些莫名不自在的感觉,稳声开口
“谢谢,我会还你情的。”
温墨淡淡的“嗯”了一声,直起身子走到木桌旁到了一杯白水,又走回递给她。
白子衿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嘴唇,抬眸看他
“你刚才出去干嘛?怎么又...”突然的回来?
“拿药。”
温墨晃了晃被左手两指夹着的东西,白子衿顺着看过去,才发现那是他刚才拿出去的药袋。
“你拿药还要用药袋装?“皱眉,疑问。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看她充满疑惑小脸,温墨从药袋中拿出一版药,取出两粒放在她的手中。
“这是消炎药,你背上的旧伤没好就崩裂开,有点发炎。”
话落,他转身走向木桌,把药袋丢进木桌下的抽屉便重新坐下,像从来从未起过身般,接着刚才姿势继续端茶看书。
白子衿乖乖吞下药粒,瞟了眼他若无其事一脸淡然的样子,也不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
垂眸瞅了瞅自己身上的伤,她忽然脑内一动,想到一个问题。
“他们没来查我?”
白家人若是看见她满身是伤,就算不会想到是她杀了他们,也必定会怀疑到她头上,她很好奇他们的反应。
“查了,但他们只看了你一眼,确认了一下你的存在,就神色紧张的走了。”温墨看着书,淡淡应道
白子衿恢复机警淡然的精致小脸划过一抹轻嘲。
他们当然会紧张,白奇珍这块地才买了多久就被死对头偷偷插了进来,还差点杀了她这个一级重罪要犯坏了她的好事,按着百家的规矩和白奇珍狠辣的手段,这群人受到可是第一次的惩罚,将会是生不如死。
忽的,她神色一顿,黑眸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皱眉看向温墨。
“还有一个人呢?他们发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