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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木栅栏的院门,风萧萧进入院内。
水井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见了,鸡栅栏内的鸡都饿的咯咯地叫着。
风萧萧没有理睬这一切。
风萧萧就觉得有些难受。
他费心费力地将这块白玉石壁置换过来了,然而他的小媳妇却分享不到他能重新修道的喜悦了。而且风萧萧明白,这次误会大了!
风萧萧不后悔,无论他是否能够修道,童涵必须去修道学院,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他不能修炼,童涵留下,他觉得他是良心上过不去。在大汉国,在这个玄世界,不能修道,那真的就是被圈养的,是繁衍人类下一代的工具。
大汉国幅员辽阔,山脉众多,不说那些会说人话的妖兽,就是野兽猛禽,也不是一般凡人能够抵抗的。
而且,凡人生于一地,基本上就会老死于此,这个世界没有飞机火车,出门基本靠走。
坐船,乘坐兽车,这些费用不是普通人家能够负担的起的。不管船只和兽车都必须要修道之人沿途守护。路途不仅仅是防备强盗马贼,更是为了那些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山里跑的凶禽猛兽和妖兽。
风萧萧现在落魄的原因就是一个:他兴奋过头了,当时他得到了白玉石壁就应该和息馆的马车直接去青山道场,而不是回到家里。
现在即使证明了他自己能够修道,但是风萧萧又到哪里去感悟道法呢?
道法可不是随便一本书看完,看懂就能修道的,那必须要在蕴含道法的碑贴上,感悟道之意境,与之共鸣后才能修得道法的。
如果当时自己去了道场,在来接渡口集的道人面前展现自己能够修道这一点,估计还有可能与小媳妇一起去皇道学院蒙城分院修道,过着双休双飞的快乐的日子。
现在,错过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风萧萧颓然地站在这块白玉石壁前面,开始试着体悟道之力。
然而,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体悟不到了这个道之力!
看着这首丢三落四的脍炙人口的诗词和白玉石壁,那龙飞凤舞的字迹仿佛就是在嘲笑他愚蠢!
此时,风萧萧就想歪了:这会不会是息馆的一个局,特意引人上当的。
然而,风萧萧思前想后,发现这不可能。
这白玉石壁可以造假,这笔画丢三落四,用手指头写出来的字迹也可以造假,但是息馆用石炉遮挡起来,当时凤八姐的作为是不会造假的。
如果真的刻意做这样一个局,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用三亩灵田去置换的,而且这白玉石壁本身就造价不菲,那息馆会亏死的。
风萧萧断定这块白玉石壁不会造假,那么问题肯定出在自己身上!
这肯定自己的体悟姿势不对!
风萧萧就“啪”的一下,盘坐在地面上去体悟。
风萧萧发现还是不行。
风萧萧爬起来,找来一个凳子,毫无反应。
风萧萧找来一个簸箕,遮挡住白玉石璧,模拟在息馆里,那无意之间瞥见时的境况。
可是,风萧萧不论如何刻意追求,他就是找不到这种感觉,风萧萧霍地就站起来,踢开簸箕。
他不由骂道:“看来自己还是废物一个!”
这时,这鸡舍的鸡群就被风萧萧踢飞的簸箕惊着了,都在“咯咯、咯咯咯”呱噪不停。
心烦意燥的风萧萧转身就拿了一把菜刀,然后跳入鸡栅栏,刀光霍霍,就将这十多只菜鸡全给宰杀了。
一阵鸡飞狗跳般地折腾之后,风萧萧感觉心情好多了!
平静下来的风萧萧就十分诧异,难道他自己有暴力倾向?
其实,这个真的被风萧萧猜着了。
人本来就有善恶两面,那一道霹雳剥离将风清意识一分为二,被剥离的部分那真的是负面的多过正面的。
原来肆意的风清已经清醒过来,他回去奋发图强去迎娶他的美娇娘了。现在的风萧萧却是一筹莫展,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聒噪的菜鸡身上。
“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阳间一碗菜。”风萧萧决定暂且不再试验这白玉石璧了。
“亏得自己没有去道场,童涵被逼了去修道学院深造。否则因为他不能修道,就断了小媳妇的修道之路,那罪过就大了。这说不定这大汉国就少了一个飞来飞去的女侠,却多了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人。”
他就站在鸡舍里,看着一地死鸡发愣:这当时是不是因为这块白玉石壁外面有人在催动这道之意境……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风萧萧的木栅栏的门就被人推了开来。
正在愣神的风萧萧抬头一看,一位穿着华丽长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的脸实在太富态了,眼睛都藏在肉里都快看不见了人了。当然,风萧萧也不认识他。
这个富态锦袍的中年人先是满脸笑容滚滚,接着霍然变色,十分惊讶地盯着风萧萧手中那把血淋淋的菜刀。
当他顺着菜刀血滴的流向,他看到鸡舍里一地被宰杀的菜鸡,很快,这位的脸色释然了。
这个胖子,就挤吧着他的小眼,然后乐呵呵地,作揖行礼介绍自己道:“你就是风萧萧吧!我是渡口集的书商,姓杜名书生。”
风萧萧听到这中年男子的介绍,他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己读书,但也不至于需要书商到家中来推销书籍呀。
风萧萧也作揖行礼道:“原来是杜老板,久仰,久仰!到此何事?”
“风小哥,听说你喜欢诗词,你看我这本怎么样?”杜老板热切地对着风萧萧说道。
“真是推销书的!”风萧萧诧异不已。
他看到自己手中还拿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他就将菜刀猛地砍在鸡舍的木栅栏上,拿着血刀去碰诗书,实在是不恭敬。
风萧萧这个动作把杜老板搞的一惊,但是他看到风萧萧又伸过手来,他满脸笑容地上前走了两步。
隔着栅栏,杜老板就笑眯眯地就将他的书递了过去。
接到书之后的风萧萧,顺手一翻,发现这都是风流文人的暧昧之词集,还配有露骨的插图。
翻看了十来页,风萧萧默然不语,就将这本手册递还给杜老板。
他心中不屑地暗暗想道:“这样的书竟然有人敢上门推销,也不怕人家的家长将他打了出去!”
然而,这杜老板面不改色心不跳,如同变戏法一样,从怀中连续掏出几本书来,一一让风萧萧过目。
风萧萧逐一翻阅,发现这些书不是宫闱秘史就是闺蜜私语,还有香情小说,春闱画册……
风萧萧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了,他就不再接杜老板递过来的书了。
然后,风萧萧抬着头,目不斜视盯着这位不请自来推书的书商,不悦地问道:“杜老板,你上门来,就是为了推荐这些书籍?”
杜老板愣了,他那小眼不停地眨呀眨。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风萧萧霍然拔起菜刀,坚硬地说道:“杜老板,你可以走了,顺便把我家的院门给关上,不送!”
说完,风萧萧不再理会这书商杜老板了,他开始恼火地开始整理地上的一地死鸡。
这杜老板摇摇头,叹息着转身,他出去了。
风萧萧烧了一大锅开水,正在烫鸡。
这时,他的院门的柴扉又被推开,风萧萧以为书商杜老板又回来了,他就没有注意。
这时,他就听到一声叫喊:“风小哥儿,你怎么把鸡都杀了?”
风萧萧抬头一看,原来是不远的街坊邻居的阮大娘。
怎么解释?
风萧萧也不好说自己嫌弃菜鸡呱噪,他就冒出无名怒火把菜鸡全给杀了。
“M的,我杀自己家的菜鸡,这应该不碍着大家什么事情吧!”此时风萧萧心里十分不平静的想。
风萧萧低下头,十分不耐烦地说道:“大娘好呀!身体有点虚,想多吃几只鸡补一补!”
阮大娘听着风萧萧这饭不熟,气不圆的话,她既没有究竟风萧萧为何把菜鸡全杀了,也没有生气扭头就走。
阮大娘踱着猫步,就神秘兮兮靠近风萧萧,从怀里掏出一个头巾包裹来。
实际上,阮大娘来此也不是关心风萧萧杀鸡不杀鸡的问题,而是从这头巾包裹中,阮大娘竟然掏出一本破旧的书来。
阮大娘扭头看看这四野无人,就将这本破旧地书递到风萧萧面前,说道:“风小哥儿,这是我的出嫁时从娘家带过来的,是姑娘必看的书。你看看,给个什么价?”
大惊失色的风萧萧,差一点就把这拔了大半个身子鸡毛的花白的大公鸡甩出去了,他扭头疑惑不定地看着阮大娘,实在无语。
风萧萧心中一个劲地腹诽道:“这是姑娘家必看的书,你准备卖给我吗?”
然而,今天注定风萧萧家宾客盈门。
因为就在这时,他家的柴扉又被推开,风风火火地又进来了一个人。
风萧萧眼角一瞟,他记忆中有这个人的一些信息:这是在渡口的混汉,二狗子。
但是,风萧萧实在想不通,这二狗子登自己家门究竟为了什么事?
这时,这二狗子一边往里面走,还一边还四下瞅一瞅,嘴上却大大咧咧地说道:“风萧萧,听说你喜欢那些风流的书籍,花三亩灵田购买息馆客人留下诗词。你喜欢哪样的,我给淘换来,就挣点跑腿钱。”
“我C!”
风萧萧终于爆了粗口,他明白了。
今天书商杜老板和阮大娘等人,他们千年来一回,那是到底为了何事?
原来自己用三亩灵田的地契交换白玉石璧的事情发了。
风萧萧无语:这真是话不长脚,一天跑一国。这才多长时间,书商、街坊邻居、码头的混汉……他们都知道了。
这整个渡口集,估计没有谁不知道这个事情了。
这息馆究竟是谁长了长舌,就将这事情说出去,搞的流言蜚语满天飞。
不过,风萧萧一想,也就释然了。息馆里面要是能够为人保守秘密,那就不叫息馆了。
爆了粗口的风萧萧,他实在不好对这两人发火,只好忿忿不平地说道:“你们看那块白玉石璧,谁能用手指写得这么深刻,写得这么遒劲,写得那么一气呵成的,我买!”
风萧萧的话音刚落,他院子门口柴扉处,又进来一个人。
风萧萧一看,他真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