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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杂碎!”
炎陆随手将匕首插入一只沙蝎后背,娴熟的将它反转过来,匕首一道光闪过,一根蝎尾掉落在沙地上。
几日以来,炎陆和圣马里特都在戈寨北面的莫高荒漠游走,然而并没什么收获,仅仅逮到几只不要命的沙蝎子,这些巨型爬虫总是不自量力的敢从沙底袭击一切进入他范围的生物,蝎子肉异常美味,而蝎尾是珍贵的药材和致命的武器。
和圣马里特通过几天的磨合,如今他愿意主动说一些话,战斗时和炎陆配合也极为不错。今天运气不错,逮到了三头落伍的高原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算是放倒了三头高原狼。
“是先回戈寨换钱呢?还是放弃尸体继续前进呢?”炎陆对狼的尸体说道。
“狼皮可以换不少金子,至少比我值钱。”圣马里特说道,听着他作出这样的比较,炎陆后脑爆满了黑线。
“你看这狼牙不错,可以穿一条项链给你。”炎陆边说着边用匕首将狼牙一颗一颗挑下来。
“在高地人中,只有最强大的勇士才有资格佩戴整串的狼牙。”圣马里特说。
“你会成为高地人最强大的勇士的。”炎陆认真的注视着他,直到他点头应允,圣马里特已经初步摸到了炎陆“主人”的脾气,当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时,说明他说的东西很重要,自己一定要点头同意。
“好吧,看在你同意我的份上,我们回去吧,正好口袋空空该换点金子了,顺便把我那买你的匕首赎回来,再给你找把趁手的武器。”炎陆笑着拎起一头高原狼的尸体,“还愣着干嘛,帮忙呀!”
圣马里特愣愣的上前去,将剩下的两只高原狼一手一只提起,就像提起两只兔子。
没走多久,炎陆突然停下,然后丢下狼尸快速的向后背的一块荒丘跑去,圣马里特也摸不着头脑地拎着两头狼跟着小跑过去。
他匍匐在荒丘顶端,透过一株枯死的灌木缝隙望着远方。
地平线处出现一条连绵的黑线,那是……一队人马,不,是一支军队,由北向南行进的军队。
“向南进军,会是哪支军队呢?”
“那是我们的军队。”
“你怎么知道?”
“高寨军队行军都是两列,而平洲军队是四列。”圣马里特解释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向戈寨进军了。”
这时,在两人的注视下,黑压压的线条分出几个黑点,向四方散开,应该是派出来的侦查兵。
“看来我们要回避一下了,走!”
两人退开,远远的跟着军队。
越接近戈寨,高寨军就愈加谨慎起来,大规模的行军很容易会被发现。看着越来越多的哨兵,炎陆不得不将距离不断拉开。
戈寨行营,戈寨南部一处平洲军常驻的军营,由墨征主持花费数年打造。打两天前一名跑死马的哨兵进入军营以后,就犹如炸开了锅一般热火朝天,工程营房夜以继日的赶制和维修着巨大的火械,铁匠铺也是彻夜叮叮当当赶制新武器。
在军营的中间有一顶木结构的大帐房,帐房内正中间有一个巨型沙盘,上面标注着蜿蜒的道路和插着各色的旗帜。一道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立于沙盘边上,斗篷下是一张长满落腮胡的脸,只露出下巴,两条十分硬朗的线条向脸颊延伸,其余部位深深的掩藏在斗篷之下。
“报!”一声嘹亮的通报声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报告爵爷,高地军离戈寨还有两日的行程。”
“再探,实时报告。”说完他将沙盘上一面棕色旗子往前挪了一点。随后坐下双手合叠放于唇前。
“来人!”
“爵爷”一名士兵半跪应答。
“戈寨的防御准备的怎么样了。”
“护城机关还在布置,还需要时间。”
“工坊官!”他一嗓子喊道。随后快速的跑进一人半跪等候命令。
“我们的木材够不够搭建一座小型军营。”
“堪堪够,爵爷。”
“你马上调配车马,在戈寨城寨北门以北外新建一座小型军营,限一天半时间。”
“木材堪堪够,时间绰绰有余,爵爷。”
“去吧!”
“你去告诉金威,这两天给我连夜设置城防,一定要保证戈寨万无一失。”
“但愿新军营能挡住他们一天。”他自说自话的补充道。
帐房内再次回归安静。
行军已经四天了,高寨集结的大军翘首盼着进攻戈寨的时刻。四天来凯恩里特长者一直坐在他的军用马车里,拒绝任何觐见的请求。
“忠诚”这种品质绝大多数高地人都具备,但是“耐心”就未必了,四天的行军看似同仇敌忾,然长时间在寒冷干燥的环境下行军让许多人开始吐槽发牢骚,交头接耳的抱怨。某种意义上来说,马雷里特的牢骚和抱怨比谁都多,当然这是从另一面来说,不过他还是竖起敏锐的耳朵四处偷听,并且试探性的和牢骚分子交谈,探讨这次行军的重要意义。
他要确保军心凝聚,同心战斗。
成人的一天很漫长,特别是这样枯燥的行程,虽然一天又将过去,但他们将迎来第四个难熬的夜晚。
“已经有几十人冻死了,而且派出去的哨兵也时常没有回来的。”一位队长模样的小军官对着马雷里特汇报道,或者说抱怨道也无可厚非。
“恐怕凶多吉少,平洲很可能已经觉察我们的位置和意图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
夜色降临,马雷里特巡视完宿营地,“再有一天的行军就应该能到戈寨了”他这样对自己和战士们说。回到自己的小帐篷,突然黑暗中走出一人。
“谁!”马雷很快警觉的试探道。
“是我!”黑影有些低沉的说,并示意他也不要声张。
看清黑影的身份后,马雷里特放松的警惕,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请随便坐。”
“你我都知道我们谁都不会当叛徒出卖高地人,但高地人的忠诚理应收到庇护。”
“也许战争也是庇护的一种,”马雷里特说道:“正如长者所言,我们需要土地和粮食。”
“我们都忠于高地,但我们也有权去质疑那些不明智的行为,也许在长者眼里我,们这样的会面可以算作谋逆。”
四下一片沉寂,就连换个站姿脚下细微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我出于对高地人的热爱才来到你这,我一直冒着被指控为叛徒的危险想制止这场战争。”
“我懂,但是,长者的意志不可违背。”
“那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说完,黑影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马雷里特挣扎的站起,再次掀开门帘冲了出去,这样的夜,这样的心情让人根本没法入睡。
此时营地的另一顶大号帐篷内,一张简陋的原木案台,案台之前坐着一位老者,手持一块水晶,晶莹剔透,一缕紫光在婉转流淌,久久不散。他的嘴角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晶。
马雷里特抱着侥幸的心理再次求见长者,希望长者能见他。这侥幸竟然意外的成功了,当他进入大帐篷,映入眼帘就是一张微微苍老的面孔,他的嘴角挂着难得的微笑,但眼神却透露着不安。
“说吧,马雷里特,你一直找我什么事?”
“明天我们应该可以兵临城下了。”
“我知道。”
“但是……”
“没有但是,马雷里特,我已经赌上了自己的名誉,我不会把高地人的命运也赌进去。”
“是的,长者,但是王朝人不仅城池坚固,而且诡计多端,还有那该死的火械。”
“回去休息吧马雷里特,我已经处理好了,”他紧了紧手,注视着手中的紫水晶,“当初我们怎么被赶出戈寨,这次平洲人就会怎么被赶出去。”
凯恩里特双眼放光,充满了坚定之色,马雷里特看着眼前的老者,也深深的被他的坚决和信心感染。
或许,我只要像以前一样跟随着长者就行了,他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