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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里,宫二背对着我们站在那个花盆前,就是那个藏着最后一块灵根的花盆。
于是我相信了他的话,他真的知道我和小草来太师府的真实意图。
我们走到他身后,我开口道:“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没错吧。”
“对。”
宫二转过身来,右手上摊着一条手帕,手帕上静静地摊着一块还沾有湿土的植物根块。我早已在书上见过灵绒的根是何种模样,小草之前也给我看过,所以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正是小草想要的那块灵根。
我感觉到手中握着的小草的手震了一下,她紧紧地反握住我的手,抬头用祈求的目光看我。
“别急。”我柔声安慰,轻轻捏了下她的手,然后看向宫二,“什么意思。”
宫二将那块灵根递到我眼前,“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对吧。”
我点头。
“拿去吧。”宫二说。
我怔了一怔,克制着想伸手接过的强烈欲望,摇了摇头。
宫二的眼睛睁大了一些,似乎很惊讶,脸上却还是没有表情,这让我有种很别扭的感觉。
「这家伙不会是天生的面瘫吧……」
我忍不住这样想了一下。
宫二问我:“你不想要?”
我说:“想要,很想要。”
“那你为什么不要。”
“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老实说,其实我是怕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我不想稀里糊涂就掉坑里了。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们谈吗,说吧,什么事。”
宫二收回了手,我感觉小草的身体又颤了一下,低头看去,发现她眼里泛起了泪光。我心有不忍,但现在真的急不得,否则如果宫二真的设了个圈套让我们钻,到时候会更麻烦。
其实我倒不是怕他坑我,而是,我怕他会坑小草。
我就是个一穷二白的三流阴阳师,有什么值得这种大人物故意设计针对的?他真要搞我,现在就可以直接下手了。从过去听到的许多传闻来看,我知道就算是十个我加起来,也不会是宫二的对手,至于小草,她现在依然没有什么战力,除了可以给我提供灵力支持这一点,其他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如果这一切都是宫二意有所图的话,那么他的目标,一定会是小草。而之前在天师府里,老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也让我更加确信这一点。
也许小草身上真的藏着某个秘密。现在我不得不正视这种可能性。
于是我说:“我早已跟小草签订了正式的契约,所以无论你有什么阴谋,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把小草从我身边带走。”
宫二说:“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误会?”
“我确实是有求于荧草姑娘,但并没有什么阴谋。至于我早知道你们会来,是因为这块灵根。”
“说清楚点。为什么因为这块灵根,你就知道我们会来?”
“因为我知道莹草姑娘若想获得灵器,就必须集齐所有本体留下的分身,而我手中这一块,也是其中之一。”
“你如何能确定你手上那块灵根一定是小草的本体分身之一?”
“机缘巧合,此事不便与你们细说。”
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便没再在这个问题上问下去,低头沉思许久,最后点了下头,“好吧,我姑且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想要小草帮你做什么?”
“帮我救一个人。”
“哈?”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既然知道我家小草还没有获得灵器,就应该知道她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她如何能帮你救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宫二摇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请莹草姑娘去救治一个人。”
救治……哦,治疗。
“治病?”
“对。”
“谁?”
宫二没说是谁,而是看向小草,“莹草姑娘,请你先回答我是否愿意。”
小草看着我,“我……我的医术很普通的。”
我看向宫二,“你也听见了,我家小草可能帮不上忙。”
宫二摇了摇头,“她一定可以。至于为何,你们先给我答复,到时便会知晓。”
我想了想,问道:“如果小草答应帮你去救那个人,将要付出什么代价?”
宫二闻言似乎愣了一下,但他似乎真的是个面瘫,只是眼神里有那个意思,那张脸却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他说:“你果然很聪明。”
「……,我会告诉你我也是随便蒙的吗?嘿嘿~,看来我的运气还是杠杠的嘛。」
我不动声色,“废话,你也不想想,你是谁?连你都找不到能救那个人的大夫,而我家小草却能救,这里面没点猫腻才有鬼呢。”
宫二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世间能治公主殿下的伤的,当今世上不超过五人,而目前在我大晋国境内的,只有两人,其中一人早已隐世多年,而另一人,便是莹草姑娘。”
「呃……这家伙全都说出来了,也不怕我知道这么重要的情报后,会漫天要价?难道……他竟意外地是个老实人……?」
「等等,好像有不对。」
「这厮刚才说……公主殿下?」
……
我愕然问道:“我没听错的话,刚才你说了‘公主殿下’这四个字?”
“……,我……什么都没说。”宫二的目光有点闪躲,看样子刚才竟然是说漏嘴了!
“没错吧,是公主殿下吧?!小草,你也听见了,对吧?”
小草是个诚实的好妖精,“嗯,他说了。”
我有点得意地看着宫二,“我家小草从不说谎,你还糊弄过去吗?”
“……”
宫二沉默许久,最终妥协了:“好吧,我确实说了。没错,我想让莹草姑娘去救治的人,正是公主殿下。她在前年的猎妖大会上受了很严重的伤,并且这种伤十分特殊,宫里的御医也是束手无策,所以……”
“等等!”
我脑子里划过一道闪光,突然想到了某件事,“东城郊外那座山上的鸦天狗……该不会是你的式神吧?”
“……”
“他是我的式神。”
“……”
我居然猜对了……那么之前很多我想不通的事情,都在此时有了答案。
但是一码归一码,这笔账以后再算,眼下还是先谈妥目前这笔交易再说,“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小草答应你去救治公主殿下,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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