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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行将入夜,暮色清冷,夏季眼看就要结束,风间凉太在学校的生活,算是告了一段落。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觉得有一丝寂寥,对家人的思念突然变得格外强烈,这让他微微有点寂寞。
时至今日,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有时仍然会觉得是一场梦。他在房间走来走去,无聊感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摆脱不了。
没有电视,没有游戏,没有漫画,没有小说,没有零食,风间凉太往地上一摊,觉得自己好可怜,精神食粮全部断绝,怕是要无聊死。
这个世界的娱乐少得可怜,虽然有自来也的《亲热天堂》这类老壮咸益的读物,但显然它们并不适合风间凉太这样有理想有抱负的正直青年。
没办法,他只好靠画画打发时间了,孙悟空,樱木花道,哆啦A梦,樱桃小丸子……只是,画出来的都是些歪歪扭扭的线条,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了。他把那张画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要是以前好好学画画多好,说不定还能做个漫画家啥的,搞搞副业,到时候把龙珠什么的弄出来,也让这些忍者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力量。
胡思乱想之际,饥饿来袭,风间凉太打起精神,突然有了主意。要不,去找佐助好了,他应该也闲着,而且……也会寂寞吧?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一大瓶胡椒,那是上次被佐助捉弄之后心有不甘想报仇雪恨的,这么久也没派上用场,自己又不怎么做饭,这么放着迟早是会浪费掉。他轻轻抛起,随手接住,颇具玩笑意味地带出了门。
“就当做贺礼好了。”
下了楼,转过两条街,特意买了两份木鱼饭团和一大只烤鸡,悠闲地往宇智波佐助家里走去。
一路走来,月明星稀,转眼便到了目的地。
风间凉太走进才更换门牌不久的大门,笔直的石板路反射着月亮的清辉,四周茂密的植被轮廓清晰,隐隐有虫鸣传来。
宇智波佐助一如往常,端坐在门廊上,抬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愣愣的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察觉到风间凉太进来,他才突然望过去,脸上原本有些寂寞的表情凝固了,似乎有些惊讶。
风间凉太走近时佐助已经熟练地换上了那副面无表情地臭脸,他扬扬手,把那瓶胡椒抛了过去。
“呐,给你的,恭喜你又考了第一名。”
“哼,无聊的考试罢了,有什么好恭喜的。”佐助有些迟疑地接下飞来的胡椒瓶,确认并没有什么恶作剧之后才将它按在地板上,用三个手指转着,说:“好歹我也和你们训练了这么久,好歹送点有诚意的吧,就一瓶胡椒算什么?真当我喜欢吃胡椒?”
“啊,啊,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开个玩笑啦,谁想送你这种冷冰冰的人礼物啊,大老远过来也没一个好脸色。再说我这都穷得响叮当了,哪有钱买礼物。”
风间凉太一跃上了门廊,鞋也不脱,在佐助旁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四四方方的立柱坐下去,打开吃的就吃了起来。
佐助毫不客气,把胡椒收好,拿过木鱼饭团就吃了起来,看上去似乎没吃晚饭。
一边吃,一边说:“鸣人呢?”
“不知道,好像是考试挂了,这会不知道躲在哪呢。”风间凉太专心对付那些肉,回答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家虽然看上去很不靠谱(实际上也很不靠谱),但是努力了这么多年,又被你揍了那么久,总该会有些进步的,说不定明天再见他就拿到护额了呢。”
佐助听了放心不少,说:“难怪你会过来,也没地方去吧?”
风间凉太看了一眼四周,偌大的院子冷冷清清,旁边这个冷漠的少年,却也没个归处。
“本来还准备考完试叫上你和鸣人,还有井野小樱他们一起去吃拉面呢。”他看佐助情绪低落,撕下鸡腿丢过去,说:“不要抓着饭团一直吃,吃点肉吧,大口地。”
“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我偷吃。”一声大吼,从大门那边传来,风间凉太险些一口喷出来,看到鸣人风风火火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卷轴,应该便是封印之书。
“嘿嘿,我带了好东西来。”鸣人晃了晃手里的巨大卷轴,得意地把它放到二人面前,说:“水木老师说这里面都是些很厉害的忍术,待会我们一起学吧,一定会变得特别特别强的。”
佐助眼睛都要直了,伸手就要去打开那个卷轴。
却被风间凉太制止,他看着鸣人,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看见一向散漫的风间凉太突然变得神情严肃,鸣人有些心虚,小声说:“好像叫封印之书。”
佐助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封印之书,那是记载着很多禁术的卷轴,在村子里一直被严加看管着,只有极少数人有接触它的权利。
他问鸣人:“难不成,是你偷的?你闯大祸了知道不。”佐助也死盯着那个卷轴,眼里闪着精光,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稍微看一眼。
鸣人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
今天偏偏考的是他最不擅长的分身术,他当然十分不忿,也去找过伊鲁卡老师,但是并没有用,眼看着其他人一个个都领到了象征着身份的木叶护额,十分着急的他听从了学校水木老师的建议,脑子一热,便把封印之书偷了出来。
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就拿到了封印之书,就要赶去与水木老师约定好的地方会和,走到一半,他才后怕起来,那可是封印之书啊。
于是他调转方向,带着封印之书来到宇智波佐助这里。
鸣人大概地复述了一下经过,然后乐呵呵的把卷轴递了出去,佐助忍不住想去接,被风间凉太坚定地压了下去。
他把卷轴往鸣人怀里一推,说:“现在估计全村的忍者都在找你,既然得到了卷轴,便是你的机遇,你赶快去道场那里,现在就开始学吧,能学会多少是多少,我们会帮你争取时间的。”
说完,看了一眼佐助,接着道:“这个他可以学,但是我们不能,看一眼都不行。”鸣人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要避开众多暗部的看守悄悄把卷轴偷出来,那几乎不可能,偏偏鸣人做到了,风间凉太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此理智地做了判断。
三个人中,风间凉太其实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但却是最有主见的,此刻冷静的语气中有着另人信赖的力量,所以佐助收回了手,看着鸣人带着卷轴离开。
风间凉太知道佐助很不甘心,虽然他和鸣人就算联手也不是佐助的对手,但是这些天里他们的进步却是最明显的,特别是凉太,所以佐助很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复仇,因此迫切地想要提升实力,眼看着他们两个一点点追上来,每天训练到深夜,实力的提升却并不让他满意。
风间凉太本来想安慰两句的,看了看佐助的表情,觉得也没必要说那些多余的话,随着他对佐助了解的越多,他便越感到佐助终将不可避免地走向原来剧情的路,迎向属于他自己的命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明月高悬,冷风吹过庭院。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佐助幽幽说道:“凉太,你知不知道,月光下的血,也是会反光的?”
风间凉太一头雾水地听着,佐助的语气没了平时的冷漠,变得尤其伤感。
“那个晚上,也是这种明月,我的哥哥,杀了我所有的家人,却独独让我苟延残喘下去。”
“当时我好害怕,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的族人一个个杀光,却什么也做不了。”
“哼,他把家人都杀光了,只留下一个我,可是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后来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杀了那个人,这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变强。”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说我是天才,仿佛我所有的成绩都是理所应当,因为我是天才。一句天才,就能抹杀掉我所有的努力么?”
“凉太,你、我,还有鸣人,我们都是孤儿,你应该也明白吧,失去所在意的一切的感受。所以,今后如果我想做什么的话请你不要再阻止我,复仇,就是我的忍道。”
佐助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大概同是孤儿,惺惺相惜的缘故吧,风间凉太很能理解佐助的感受,他知道此时不管自己说些什么,佐助怕是都要哭出来。
咚咚咚的敲门声,有些急切,不知却是什么人找来了。
“我去开门。”风间凉太把手放到佐助肩膀上,感觉到他在颤抖,佐助听见敲门声也抬起了头,却只望着门口,眼里闪烁着,是泪花反射的月光。
风间凉太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转身。
佐助紧绷的身体一松,解脱般地流下眼泪,再也止不住。
“我去开门。”他说。
我,你,鸣人,我们是孤儿,我们是朋友。
风间凉太想着,没有回头,决定就让这个骄傲的少年一直傲娇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