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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覆巢无完卵,这花满楼易主之后,恐怕……”老鸨眼中有泪可怜巴巴的说道。
戚流年淡淡的听着又环视花满楼中的红尘女子,眸子微暗朱唇微启:“本公子也是通达之人,我买下这楼之后,众人依旧可以安居在此。”
众男人被这样“他”一闹,索然无味之后纷纷离去。红尘女子听后带着笑意,轻珏仔细的瞧着楼下的动静,嘴角出现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五万两银票成交。”老鸨狮子大开口的大声喊道。
众人听后神态百怪互相对视。明明只需要八千两银票就能买下的楼子,老鸨竟然开口要五万两银票。这公子虽然不是贫寒人家,却也非等闲之辈。
两个丫鬟焦灼不安的看着小姐,又立刻愤怒的向老鸨说道。
“你欺负我家公子不懂行情?这个破宅子需要五万两银票?我家小……公子一再退步,老鸨为何如此不知抬举。”
“小……主子,使不得。”
老鸨感觉脖上的剑加了三分力。她感觉到一阵疼。戚流年听了她们俩的话嘴唇微勾盯着老鸨说道。
“肥且多矣?却有食言。不过也要看对象,你确定不留两分退路?”
老鸨给所养门丁使眼色,却没人愿意帮她。
戚流年将剑一扔,剑便牢牢的插入远处的红柱之中。她眼带笑意红唇微掀对众人念道:“或归墓后人念,或如行尸走肉。唉,甚是可怜。”
老鸨没想到平日里对她唯命是从的门丁,如今竟然敢背叛她。只好厚着脸皮开口问道:“公子,你说多少?”
戚流年在众人的注视下平静开口:“人只有两只手,大鱼只能抓两条,小鱼就不同了。不知你是想抓大鱼还是小鱼?”
老鸨听的一头雾水赶紧问道:“公子你能将话说的通透点吗?”
“一万六千两银票或八千两银票。”
这些姑娘们两个月就能替她赚回来的银票,这公子竟然妄想买下楼来。老鸨气愤的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尖叫道:“什么?”
“世间少你一个就多了数个良家女子,何乐而不为?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说的过于通透反而不好。”
“公子,你……我选八千两银票,不过我要留下。”
“如此甚好,奇儿速拿银票。”
老鸨见“他”眼带笑意又直接向那弱不禁风的两个男子轻声喊道。没曾想这花满楼如此就易主,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公子,你想好了?”离雪看那老鸨将银票揣在怀里,眉头一皱又轻声细语的向戚流年问道。
“说一不二,人生除了这靡靡之音还有许多赏心悦目的风景。走与留不会强求,如此甚好。”
众红尘女子心中苦不堪言,如果这公子早日出现该多好。
“公子的大恩大德离雪牢记在心,只是家父不知被那老鸨藏在了哪里。”
老鸨听后内心恐惧神色慌张,赶紧挪步去后院的柴房将人放出。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的老者吃力渡步而来,声音充满苍凉对离雪叫到:“雪儿,是爹拖累了你,我就不应该活着。”
离雪赶紧搀扶他。并用手擦了擦将要流出的眼泪,笑着对着老者的耳边大声喊道:“爹,雪儿遇见好心人了,雪儿没事。”
老者赶紧跪下双掌合并,口中不断念叨:“谢谢,谢谢……”无论离雪怎样拉他起身,那老者就是不肯起来。
众人低下头流出几滴清泪,纷纷走去戚流年身边跪地致谢。
两个时辰过后,花满楼显得有些冷清。众人渐渐离去,最后只剩下老鸨、轻珏、五个门丁。
戚流年看着留下的轻珏声音淡淡的问道:“为何不走?”
“没有能惦记的人,也没有想做的事。不如留下。”轻珏说完又继续拨弦,琴音充满悲伤与绝望,脸上却又洋溢着满足的笑。
“奇儿拿银子。”戚流年对着奇儿吩咐后又对那五个门丁说:“拿着银子让木匠做一块刻着‘安好客栈’的大匾,现在速去。”
奇儿将五十两银子递给其中一个门丁。他们离去后,琴儿心中满是愁虑。
“小姐,万万使不得。老爷……唉。”
“琴儿你越来越不懂规矩,奇儿拿两千两银票让她离开。”
琴儿一听眼中含泪曲膝跪地:“琴儿不想离去,琴儿只知道这样实在是降低主子……求主子与奴婢归府。”
此时奇儿也扑通跪下、埋头哭泣。主子不属于这等污秽之地,永远也不属于。
戚流年直接忽视两人离去。不一会儿,两人见小姐端了满盆的清水准备打扫。
琴儿赶紧起身抢过小姐手中的抹布心疼的小声说道:“主子从不心疼自个,自是有人心疼。”
奇儿边抽涕、边提了提包袱、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琴儿说的极是,主子不能糟蹋自个。”
琴音突然停下,不一会儿,轻珏拎了个桶水也出来帮忙。
“这二人对姑娘可是衷心的没话说姑娘就依了她们的吧。”
戚流年只好看着三人忙来忙去,不久五位门丁抬着门匾进了门。老鸨也从楼上下来帮忙,指挥门丁将门匾拆下。
原来夜晚的黎城是这样的唯美,她却从未发现过。夜幕渐渐降临,轻珏看着窗外的镰月,嘴角出现一丝笑意。
第二天清晨,戚流年将客栈之事全盘交由轻珏打理,便来到了陆府。
陆家门口石阶光滑,门口两只石狮,使陆府尽显气派与庄严。门口的侍卫见一抹熟悉的浅蓝身影笑了笑。他们知道这戚家嫡女与少将军青梅竹马,不久后自然也是少夫人。
“戚小姐,早。”
“戚小姐,少将军在亭中练剑。”
戚流年嘴角微微一笑,微风拂来吹乱她的丝发,却挡不住她的清纯之貌。拿枪侍卫赶紧低下头,待到抬上头已经不见人影。
“陆……哥哥。”戚流年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抹熟悉的红衣身影,不过又恢复神色笑了笑。
戚流年看着南宓月与陆心庭亲密无间的样子,恐怕早已相识。可他从未说过,以前是如今也是。
“陆心庭,她是谁?为何从未跟我提过?”
南宓月已换另件血红蚕衣,本是难以驾驭的血色,在她身上却尽显妖娆。她的询问充满着自信。
陆心庭的眼睛从未离开她,他听后笑着说道:“宁峰的表妹。”
宁峰的表妹?陆心庭实在太让人失望了。南宓月明明认识她却硬要装作不认识,戚流年眼中的悲伤瞬间即逝。
戚流年看着南宓月发上的红簪,想起了重生之前,三人的相遇其实不在十六岁,而是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