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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儿试试将萤火虫放飞,定不让你失望。郊外飞舞于林间的萤火虫,比这美上数倍。”
“我勉为其难的听取你的建议,看看是否能达到你说的那种美感。”
戚流年试着将木塞子取出,萤火虫一只一只的飞了出来。幽兰丛里绿光闪闪,空中也是繁星点点。
“陆心庭……你今天……”
“先别说话,我带你飞。”
陆心庭笑着说完,就轻搂着戚流年,轻踏幽兰飞向房顶。戚流年有些受宠若惊,也舍不得拒绝。
“满空的繁星虽美,无法触及也是虚幻。萤火虫似如尘星,年儿只要伸手便能触及。”
戚流年脸色微红,双手捂脸遮羞。陆心庭见后轻咳一声,又轻捏戚流年的细腰。
陆心庭轻启朱唇:“年儿也许我会娶南宓月,所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陪年儿。”
“陆哥哥再重复说一遍。”戚流年将捂脸的手放下,“陆哥哥不愿敷衍年儿,就别随意的给年儿甜头。陆哥哥不喜欢年儿,就别轻易的给年儿暗示。”
戚流年越说越激动,脚下的琉璃瓦渐渐松动。随后,戚流年脚下突然一滑,陆心庭见状赶紧伸手拉回。
“若是轻功能用,定不让你碰我。”
“我带你飞下去。”
“不需要。”
“那我独自下去。”
戚流年见他真的独自落地,心中又气又恼,干脆直接就跳下去。陆心庭心被一惊,轻轻踏地而飞,接下掉落半空的戚流年。
“我陆心庭真是拿你戚流年没办法,真为你未来夫君感到担忧。”
戚流年盯着满苑的萤火虫,突然忆起重生之前的往事,心中渐渐隐隐作痛起来。
当时,戚流年已是南王妃。穆宁峰说完与陆心庭有关的事后,就独自离开了。然而,戚流年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些言语,久而久之心也就痛的厉害。
戚流年在穆宁雪的帮助下,总算偷偷逃出了南王府。随后,穆宁雪就准备送戚流年入陆府。然而,戚流年还未进门,就已闻南宓月的欢笑声。后来,戚流年就在穆宁雪的注视下慌忙逃去。
戚流年擦干眼泪后,又笑着打道步入陆府。陆府的梨林萤火虫满天飞,而南宓月就笑着依偎在陆心庭的怀里。
“我先回府了,明日我再来。”
戚流年强隐着眼泪,轻轻开口让陆心庭留下:“你娶她之时,我也会去的。你现且等等,我去去就来。”
戚流年取来紫剑后,又抱来紫檀琴。由于失落,就未曾发现远处的戚行云。
“你舞这把利剑,我谱这把檀琴。”
“嗯。”
戚流年已经轻轻弹动琴弦,陆心庭却是迟迟未舞动轻剑。琴音因此戛然而止,剑也无力的落下。
“你连替我舞剑也不愿意?”
“你的伤还未痊愈,所以我下次在舞剑。”
戚流年将陆心庭手中的剑拿回来,然后又笑道:“命里有时必须有,命里无时也强求。不管你娶不娶南宓月,我都不会放弃的。”
戚流年抱着紫檀琴离开后,陆心庭就愣在原地。远处的戚行云见后,有意的指点陆心庭。
“年儿舞剑惊华后,戚家的门槛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你若是踌躇不前,定会后悔的。”
陆心庭听见戚行云的声音,“戚伯父你偷听?伯父可是丞相,竟也随意偷听,下次我定要防着。”
“我准备于年儿生辰时物色一人作婿,庭儿认为黎城谁的儿子合适?”
陆心庭知道戚行云的用意,可陆心庭更知道陆、戚、穆三大世家的处境。尽管他很想自荐,可依旧是装糊涂。
“戚伯父……我不知。”
戚行云敲敲陆心庭的后脑勺:“榆木脑袋自然是不知,给你个机会你竟然推脱不前。我也在想你能否护年儿周全,若是不能贤婿另选一人。”然后又示意陆心庭跟来书房,并递给陆心庭一堆文书。
“你一月内需将这些文书读透,你是陆家独子,不能总惦记着儿女情长。你一月内需将这些文书读透,到时会对你有所指点。”
“谢谢戚伯父,我定会熟透这些文书。年儿小姐脾气太大,我跟她开开玩笑,想着治治那娇女病。”
陆心庭见戚行云笑了笑,也就拿着文书款款离去。另一边,戚流年听奇儿说陆心庭已经离府后,用手扒拉一下头上的轻丝,然后又轻轻敲响着郝衷倾的房门。
“郝衷倾。”
“你先等等。”
郝衷倾将门打开,静静地看着戚流年。
戚流年笑着说:“我想去青衣巷。”
郝衷倾还是想将戚流年杀死,甚至觉得那一刀刺的太轻。郝衷倾认为戚流年城府太深,所以暂时的蒙蔽了他。
郝衷倾卜算到她会遭遇不测,却没有开口留下戚流年。占卜看似神秘,其实是需要代价的,代价无外乎大与小。既然已浪费一次,就让那卦中之事发挥作用。戚流年离开后,郝衷倾赶紧用包袱将占卜之物遮挡住。
“下次我陪你去。”
“可我现在就想去。”
戚流年赶紧又开口道:“既然你不想去,我让琴儿准备几桶热水过来。你的门先别关,不然我又要敲门。”
“我希望你待府里养伤,夜晚不要随意出府。你是戚家嫡女,不能像个不经世事的幼女。这门我不会关,也希望你能取舍我的忠告。”
郝衷倾见戚流年离开后,就将占卜之物遮挡住。
“小姐让来我送热水,郝衷倾你快快开门。”琴儿见门未打开,于是敲门提醒。
“谢谢琴儿,你可以先去睡了。”
郝衷倾将门打开,又把热水倒进暗阁的大木桶里,洗完澡出来后,府里仆人差不多都已睡下。
戚家,亥时。
戚流年见戚家仆人都已睡,轻轻的打开闺门。郝衷倾盯着戚流年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木决然,我在竹门外。”
戚流年来到竹屋,推开竹扉,但并不见木决然的影子。与此同时,黎城东南之处的竹林里,此时此刻已是打的不可开交。
木决然一边顾着挡下来剑,一边对苏水帘说着:“你真是伪装高手,差点就让我丧命。若非我反应快,就要中你数针毒银。”
“毒针一根便足以致命,你早已是逃不脱的落网之鱼。既然你先得罪我,那我就以战致战,你不死,那我就弄到你死为止。”苏水帘知道眼前的人必死无疑,跟着也就笑了笑。
梅林内的苏水帘软弱无力,所以刺杀之时也就掉以轻心。木决然本想一剑致人命,谁知苏水帘竟有毒针迅速刺来。
苏水帘:“我印象中无你,你我本无仇怨。你究竟是谁?又是受谁人指使前来?快说,否则就别想拿解药。”
木决然快速的逃离,渐渐地也没了力气,中毒针的手渐渐麻木,苏水帘又紧追不舍。
“我木决然平生杀人无数,最后却是死在一个女子的手上。就算是死,我也要拼死一搏。”
木决然快速摘下竹叶加入修为,狠戾的持剑刺向苏水帘,同时那竹叶也似剑般冲苏水帘射去。
“你以为我对付不了几片竹叶?你那保命的方式我会放在眼里?”
苏水帘先用剑挡开那似剑的竹叶,然后又轻踹旁边的竹干,借力使力的朝木决然而去,用剑快速的击开木决然那势如破竹的利剑。
“如果我是熟睡,怕是早已起在你的剑下。你我本是初见,却又如此想取我的性命。你敢杀我,我就敢让你死。”
木决然中毒的手全部麻木,眼见着苏水帘的剑直逼咽喉。木决然正欲挥剑击挡,口中却吐出一口鲜血,木决然深知已经无力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