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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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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枫起身,走到自家妻子身旁坐下,看着桌席对面,本该天真灿烂,刁蛮任性的三个妹妹,而今...哎,好好的童年,毁了可惜。

    “大哥回来了,你们不高兴吗?”韩枫微微一笑,轻声道。“哎,大哥是当兵的,穷惯了,没能给你们带礼物,今后一定补上。”

    李氏、刘氏就要起身喝斥两小女儿,被韩枫伸手阻止,看向韩玉儿,道:“玉儿,怎么了?都不抬头看大哥一眼?”

    韩玉儿把头埋的更低,肩膀轻微耸动,待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吓得韩枫赶紧过去安慰,用衣袖为她拭擦眼泪。“怎么如此生疏?大哥不还是原来的大哥吗?”轻轻搂着韩玉儿,在其耳边说着悄悄话,不多时,韩玉儿才欢笑起来。

    “告诉大哥,叫什么名字?”韩枫为小丫头加菜,摸着脑袋,溺爱的问道。

    “韩柯儿。”珂儿胆怯望着韩枫。韩枫又拉着另一丫头,直至‘逼迫’出名字—韩香儿。韩枫边喝着酒,边逗着几个小丫头,桌席再无沉闷,欢声笑语一片。

    饭后,韩枫长途跋涉,劳累疲惫,依旧陪着家人说着话。毕竟,韩枫消失五年,家人心中疑问不少,自然要一一回答。最后,又拉着三个妹妹和自家妻子,为她们讲述故事。

    “枫儿啊,今后还有何打算?”

    韩愈看着一片和睦的家人,叹口气:这才像个家啊!见韩枫不过半刻功夫,就和家中每位成员聊得笑语不断,韩愈笑容更甚。

    韩枫把韩柯儿抱在大腿上,拿起桌上茶杯,润了润嗓子,回道:“孩儿既然吃了军中的饭,就无回头一说,只能继续做下去。”

    “还得回军中啊?”老太太急了,边疆地区,年年征战不断,匈奴凶猛,残忍嗜杀,怎能不急。“家中不愁吃喝,难道就不能留在家中吗?”

    “奶奶无需担心,您看孙儿不好着吗?”韩枫忙宽慰老太太。

    “刀箭无眼,想着你要上战场,奶奶就总不得安心。”“这次回来,短时间不会回边疆。李将军在京中为孩儿安排了任务,只是具体事务,目前还不太清楚。”韩枫放下怀中的韩柯儿,站了起来,走向大门处,望着外面黑漆漆的院子,叹息道:“不到两月就过年了,都快忘记过年的滋味。一切事情,就等年后再说吧,这几年可能都得呆在汴京城内。”

    “不出去就好,不出去就好。”老太太乐呵起来,“汴京有天子的宫殿,繁荣着呢,你能在京中做事,这是祖宗保佑啊!”

    “枫儿你已醒事,父亲是个商人,帮不了你什么。既然李大将军如此看重你,那就踏实做事,不论你做什么,既是倾尽家财,我都会支持你。”韩愈道。

    “哪有父亲说的如此严重。”韩枫感动,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向着韩愈问道:“不知家中可有看家的护院?”

    韩愈不解,依旧如实答道:“护院倒是有十来个,会儿些江湖把式,上不得台面。”

    “过些时日,孩儿有些亲兵会赶来,都是跟着孩儿上阵杀敌好儿郎,想让他们住在家中,想征求一下父亲意见。”既然自己安定下来,韩枫自然要安排接下来的一些事。

    “这有何难,韩家虽无权势,却不缺钱财,不差那几口人吃饭。”韩愈拍着胸,豪爽答应。

    韩枫为难的看了眼父亲,道:“父亲,来的人有点多。”

    “多少?”

    “五十人。”韩枫还摸不清韩愈性格,不知他慷慨还是吝啬,怕把他弄急了,忙道:“当然,他们的俸钱自由朝廷负责,免费给我们家看守院子。”

    “瞧你说的,你父亲没那么小家子气?”韩愈不满看了眼韩枫,又有些吃惊的看着韩枫,问道:“枫儿啊,你到底带了多少兵,怎么亲兵都有这么多人?”

    还未全部来呢,韩枫心里嘀咕。回道:“孩儿手下能作战的将士有一万多人,骑兵两千。

    “我的妈呀,这得多大的官啊!带这么多兵?”李氏张着嘴,满脸惊容。

    韩枫简单解释,边军不同内地驻守军队,常年战事不断,也是出功勋的地方。可以这么说,只要你不死,升官是迟早的事情,至于升到何种程度,就得根据个人情况而定。

    战场不是演武场,单人武功再好,影响不了大局,最多成就百人斩。千人?万人?那就得需要熟读兵书、能推演战事、统兵作战的将军。

    深夜,屋外落叶被风吹动,摩擦石板,发出‘哗哗’轻响。红烛燃的正旺,屋内寂静无声,韩枫望着手中书籍,却是一字也看不进去,屋外,各屋灯火早已熄灭。身后,妻子收拾着床榻,被褥翻来覆去,始终整理不完。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韩枫苦笑,今晚他们夫妻二人,回到房间后就默默无语。如此佳期,错过可惜,随即又想到,妻子一个姑娘家,害羞属正常,我一个大男人,还在此装模作样,犹豫个什么劲。

    想到此,韩枫倒满酒杯,转身把妻子拉到桌前坐下。“我们夫妻二人喝一杯吧?”

    “妾身敬夫君。”

    “说出来你可别笑。”韩枫放下酒杯,拉起妻子双手。“你我虽为夫妻,至今我还不知你姓氏,娘子能否告诉我?”

    “妾身父家姓秦,单名一个莹。”秦莹羞涩低头。

    “好名字。”韩枫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下,方才起身,柔声对着秦莹说道:“夜深了,我们歇息吧?”

    “妾身为夫君更衣。”秦莹咬着红润的嘴唇,为韩枫脱去衣裳,眼睛不停躲闪,动作因紧张而显得笨拙。

    韩枫躺在床上,舒适的闭上眼,摸着柔软温暖的被褥,心中感叹,这才是过日子啊!秦莹吹熄了烛火,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却见秦莹身影徘徊于纱帐外,踌躇着不肯进来,韩枫坏坏一笑,伸手拉住秦莹的手。

    在秦莹娇呼中,温软的身子早被韩枫抱入怀里,刚想开口说话,小嘴就被霸道的堵上。想反抗,却抽不出丝毫力气。

    宝镜台前玉树枝,绮疏朝日晓庄迟,孟辉五色江郎笔,一夜生花试画眉。

    春宵一夜,待醒来时,天已大亮。

    韩枫懒懒躺在床上,见妻子还在熟睡中,眉毛舒张,眼角带有泪痕,嘴角噙着微笑,惹人疼爱。伸手轻轻抚摸其美丽的脸庞,暗想,昨晚自己是不是过于野蛮。

    却见秦莹长长睫毛动了动,便睁开了眼,睡意朦胧,见韩枫正看着自己,羞得又把头深埋被褥中,手却死死抱着韩枫胳膊。

    “再睡会儿吧,天还早着呢!”韩枫笑着说道。

    “不早了夫君,怕都过了午时。”秦莹从被褥中,伸出脑袋,眼巴巴望着韩枫。

    “不碍事,若是肚子饿了,让翠儿去后厨端点食物来。”韩枫把秦莹楼入怀中,感受着那白皙细腻的肌肤,腹内邪火重生,不得不告诫自己,秦莹初为人妇,要懂得怜香惜玉。

    “妾身不饿,就怕惹人笑话,白日懒在床上不起。”

    “没人敢笑话,谁笑我就收拾谁去。”

    “嗯,听夫君的。”秦莹温柔的答道,把脸贴在韩枫胸膛上,闭着双眼,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能跟我说说,这五年来,你是如何度过的吗?”

    “妾身性子从小就安静,不喜吵闹,也不爱理会外事。在娘家时,平日间就弹弹琴,作作画,和翠儿他们一起刺刺绣。嫁入韩家后,也不过是换个地儿,做同样的事情罢了。”秦莹抬起头,偷偷看了眼韩枫。“有时候,妾身也会胡思乱想,想夫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妾身既害怕,又有期待,心情很是复杂的。”

    “怕什么?怕我是头猛虎吃了你啊?”韩枫低下头,轻轻吻了下秦莹额头。

    “怕夫君讨厌我,否则夫君为何会逃;怕夫君回来后赶我走,若是如此,我不知该何去何从;又怕夫君再不回来,今生无缘相见。”秦莹低声哭泣起来,韩枫就怕女人哭,赶紧轻声安慰。

    “年少不懂事,后来想回家了,又失去了自由。”韩枫紧紧搂住秦莹,手抚摸着她那披散的秀发,“如今你我夫妻一体,就该携手共进,好好过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秦莹轻轻念着这句话,眼中泪水无声划过秀美的脸庞,满脸的幸福,双手紧紧抱着韩枫。“嗯,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