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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树林中,苜凝然急忙向山小村庄跑过去,刚刚下山,就看到一个粗布的村民带着一个身着将服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看着装,是雾国的王宫的禁卫军呢。
待越来越近,才发现为首的男子有几分面熟,还差几米远,苜凝然细细的看着他,他察觉到视线转头,看到了她。
萧敛寒!
一愣,再回神就已经被他抱了个满怀。她急忙挣扎,他却把她抱得紧紧的,越来越紧。
她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萧……”
他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她下意识的躲,但他抱得极紧,躲也无处躲,耳边那声音极低,字字隐痛,:“我以为,我就这样失去你了。”
挣扎的手停住了,至少,这个人是用一颗真心对她的吧,即便她不想要。她语气放缓:“我没事的。”
萧敛寒仿若没听到,自顾继续道:“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她一僵,这…这…“萧敛寒,你别这样啊!”
所幸,萧敛寒很快就放开了她,既然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他转身,对着村民道:“你走吧。”
身旁的人接触到他的眼色,急忙拿出钱袋递给那村民。
那村民不知缘故,只当是苜凝然抢去了他的好差事,抬眼便恨了她一眼,狐媚子!
一把接过钱袋,转身还低低的啐了一口,要是没有她,他肯定还能得到更多!
那些动作即便细微,但到底是山野里的莽夫,不懂遮掩,苜凝然都全数收入眼底了。
苜凝然不在意的撇撇嘴,她现在只想知道舅舅那边如何了。
她没有看萧敛寒,也不知道萧敛寒微变得脸色,也不知道萧敛寒对身边亲信使的眼色…灭口。
上了马车,萧敛寒一脸寒意,她也不想同他说话,两个人之间是尴尬万分,气氛越是这样,她就越在意身上的细节。
比如这身衣服,她必须得洗个澡,换一身衣服,说实话,她能猜到自己的模样,头发肯定很乱,衣服肯定很脏,刚刚萧敛寒怎么抱得下去呃…
还有,萧敛寒应该骑马才对,干嘛和她挤一个马车…
心中正诽谤,萧敛寒的声音响起:“等会儿到了别宫,你先清洗一下。”
“嗯。”正合她意啊。
“还有一件事。”他说了开头,便停住了,他看着她,眼里满是犹豫,仿佛不知如何开口继续。
她那份不安又突然跳出来,还放大了,心突突的跳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你说。”
“父王他病重,这次回去,应当是最后一面。”萧敛寒的声音变得模糊。
最后一面!!
“怎么会……”
“他一直身体微恙,这次又受了刺激。”
“什么刺激?!”那么疼爱她的人啊,突然就要离开了。心里突然就空洞洞的,还有风在里面呼呼的冲撞。
萧敛寒安慰的笑笑:“咱们回去再说吧。”
*
她用了这辈子最快的洗澡速度,最快的穿衣速度,最快的踏上了回城之路。
她其实很想直接冲回宫,可惜她那一身狼狈,只会引得亲人无端的心痛。
马车飞快的在夜色里穿梭,马不停蹄,中途还换了车,以保证速度。
月色光亮,她撩开车帘,说是月有情还是无情呢?亲人重病将亡,它仍是耀眼非常,可是也把她回城的路照的光亮。
萧敛寒带领着众人骑马跑在最前方,她一个人在晃晃的马车里,她一只手捂上胸口,舅舅一死,雾国的皇帝就是萧敛寒了。
她不想让他死啊。
又回想起萧敛寒说的,舅舅受了刺激,什么刺激?
是王后的背叛?还是她掉落山崖?怎么想,似乎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到了王宫,才将到宫门,王上的贴身宦人就跪在宫门前,尖细的嗓子里呜呜咽咽,极心痛的喊到:“恭迎太子回宫。王上他…他已驾崩了。”
语音一落,四周皆是哭泣之声。
马车里的苜凝然心头哀凉一片,最后一面也没看到吗?想来舅舅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
她忘了。
最后一句话都忘了的她呀,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萧敛寒的语气淡淡的在车外响起:“小然,我先送你回家吧。”
那语气,暗含着伤心意,尽管他隐忍得极好,可也不敌心中的哀痛,句子短短:“别难过。”
都别难过,生死有命。
她张口要回话,哽咽之声不止,她捂住嘴,都难过,不需要那么明显,萧敛寒他,是要站在众人面前的人,那么费力的克制不能被她的哀伤影响。
萧敛寒或许是听见了。但他还是转身走了,马蹄声渐远,有好多事,需要去做。
回到家,所有人都是一副极力想要挤出笑容的来面对她,萧蓉儿却是泪眼含笑:“然然,我以为我同时失去了你们,还好你还在。”
萧蓉儿抱住她,那双眼已经是肿了的,不知道这几天哭了多少次。
苜覃立在她身侧紧蹙眉头,目光里满是担忧,浑身都是被哀意笼罩。
大哥在宫中,而二哥难得的严肃,只是担忧的看着她们。
*
第二日
王上的尸体刚封棺,王后在皇陵遇刺身亡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一时间,举国大哀。
朝堂上的臣子多数看不出来情绪,明明都是一脸痛意,可请新王登基的话说得丝毫没有体谅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人。
七天。
“国不可一日无主。”
“国事为大。”
“顾全大局。”
……
一群臣子热情的商量出了时间,要在前王的头七那一天,让他们的新王登基大宝。
以死亡为更迭的朝代,以死为结束,以死为开始,王朝的王啊。
八天后。
斯人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要活得像从来没有那样一个人,或许偶尔能想起来。
只是,萧敛寒一定忘了。
他一定是失忆了。
初登大宝,江山不固。
在位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要肃清朝纲。
他召她进宫,他坐在高高的大殿上,以往舅舅坐在那里,距离好像没有这么遥远。
他笑着对她道:“小然,我想册封你为王后。”
那笑容温和,又有些看不清的东西,但很自然,自然得她们仿佛提前商量过,自然得似乎她一定不会拒绝,自然得仿佛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告白。
她原意不变,属于一个现代女子的固执展露无疑:“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