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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两只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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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小乔双手肿的跟馒头似得,有些水泡已经破裂,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呲牙咧嘴。

    墨隐见乔小乔忍着疼痛还能来教习宫学习,打心眼儿里开始佩服起这个小姑娘了。

    乔小乔今天跟着墨隐学了一些举手投足间的礼仪,心里暗暗为古代的女子叫冤!生在这样一个时代里,怎样走路怎样吃饭怎样说话都有一条严苛的程序!想想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女子,简直就是住在天堂里。

    由于见乔小乔负了伤,墨隐今天早早的放了她的假。

    乔小乔这阵子也累坏了!难得有半天的时间休息觉得幸福极了。

    回到家见江蓠不在,乔小乔拉着如意到小花园里去散步。

    花园里还是一片萧条,两个小姑娘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看见不远处的落云殿,乔小乔想起了一件事。

    “如意!你觉得落云殿里会不会闹鬼?”

    如意被乔小乔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呃!没什么!就是好奇那个没人住的地方会不会闹鬼!”

    “小乔!你不是又打什么鬼主意了?我可告诉你!落云殿闹不闹鬼我不知道!但若是有人私闯了哪里必定会变成鬼!那里是禁地你知道吗?私闯是要被杀头的!”

    “呃!、、”乔小乔吐吐舌头,心想,还好还好!没被发现,不然说不定已经变成鬼了呢!

    如意白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小乔!你还记得赵灵馨身边那个叫香萝的丫鬟吗?”

    “香萝?记得啊!我在太尉里就见过了,怎么了?”

    “我觉得有件事有点奇怪!”

    乔小乔立刻警觉起来,因为凡是和赵灵馨有关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前几天,你去教习宫的时候,香萝过来找我!说是她不小心把赵灵馨的铜镜搞丢了!她怕赵灵馨会骂她,所以过来找我借一面镜子!”

    “香萝找你借铜镜?”乔小乔心里一怔。

    “是啊!当是我也没太在意,就把我的那把镜子给了她,可她似乎不太满意,还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别的镜子?说赵灵馨是个挑剔的人!太普通的镜子怕她瞧不上!我就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你用的那一把,可那个香萝看了看还是拿走了我的那一把!小乔!你说香萝为什么来找我借镜子?宫里那么多宫女她不找为什么偏偏来找我?会不会是赵灵馨又想对我们耍什么花样吧?”

    乔小乔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随便敷衍了如意几句,然后拉着如意往回走。

    回到家看到江蓠已经回来了,乔小乔借口准备水果支开了如意。

    江蓠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有事,便开口问“看你神色慌张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乔小乔便把香萝过来借铜镜的事告诉了江蓠。

    江蓠听后也是吓了一跳。

    “大国师!难道还有别人知道这面铜镜的秘密吗?”

    江蓠点点头!

    “知道这面镜子的人不少!因为当年江蓠死而复生的时候就是揣着这面铜镜的!但是知道铜镜秘密的有几人?这个就不好说了!至少现在看来,赵績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香萝才会挑我和你不在的时候来找如意借镜子!幸亏我将这面镜子带在了身上!如果赵績知道了那么和他一伙的明月皇后一定也知道了!所以小乔啊!现在的处境对咱们可是非常的不利!”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连那种有特殊气味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呢?现在铜镜又被人盯上了!”乔小乔心急如焚。

    “先不要着急!铜镜我会带在身上好好看护的!表面上他们还不敢拿我怎么样?倒是你!一定要先镇定下来!这件事除了你和我一定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乔小乔点点头。

    江蓠从怀里拿出一方画绢递给乔小乔。

    “你看看这个!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觉得这位东虞二公主的确和你有几分相似!”

    乔小乔接过画绢仔细看了看画中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几行字终于明白了。

    “大国师的意思是?”

    “先装作不知道!若是有人向你打听以前的事,还是装作失忆的样子什么都不知道!”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呢?”

    “殿下只是让你先好好的选秀!剩下的事等选秀完了再说!”

    江蓠又想起一事,补充道“听说那个东虞盛产香料!每年都当做贡品向秦国大批进贡!说不定咱们要寻的那种气味特殊的东西,产自东虞也不是没有可能!这阵子若是有人向你打听身世,你不防透露透露香料的信息!若真是能以虞落尘的身份接近东虞,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乔小乔连连点头。

    乔小乔还是每天按时去教习宫向墨隐学习礼仪,赵灵馨已经不怎么去了,期间只碰到过一次,赵灵馨只是追问了上次那条蓝裙子是在哪里买到的?乔小乔骗她说是在“碧翠苑”买的,当时的赵灵馨脸色极是难看!

    转眼间已是正月十五!

    乔小乔手上的烫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不能沾水,这几天一直都是如意帮她洗脸、擦洗身子。

    经过几天的调整,乔小乔已经从容了许多!

    今天墨隐帮她换上了一条粉色的长裙,头戴一圈粉色的花环,整个人美得宛若桃花仙子。

    还和初赛时一样,五十人分两组,各站在万寿宫门口两边。

    赵灵馨排在第一位,乔小乔排在第十位,在入选的五十位选手里乔小乔发现了徐静娴,徐静娴还是一样的端庄娴静,默默的站在队伍里。

    传令官一声厉喝“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参加选秀的侍女,还有一旁的太监、都应声跪倒。

    乔小乔拿眼角偷偷的往红毯上望了一眼。

    鄢皇今日着了黄色龙袍,一旁伴着的明月皇后也是打扮的美艳动人!

    在皇上和皇后身后,龙犀、江蓠、赵績、徐国卿等一并相随。

    龙犀今日着了绛紫色长袍,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赵灵馨第一个被传了进去,出来时笑靥如花,手里多了一块红色帕子。

    “快看那块红色的帕子!赵灵馨已经被选上了!”

    乔小乔听着身旁的侍女在小声议论着,心想,赵灵馨入选有什么奇怪的!她若是落选了那才不正常呢!

    今天的程序走的特别快,那些得了红色帕子的都高兴的合不拢嘴,落选了的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也难怪,这些女子一旦落选,就意味着以后在也没有机会参选侍女了!

    轮到乔小乔时,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迈着轻盈从容的步伐走进了万寿宫。

    今日程序与上次不同,参选人无需绕场,只需站在大厅中央完成判令官们的指令即可!而在场的判令官里,只允许三位提问,结束后由皇后判定要不要通过。

    第一个判令官轻叩竹板示意自己要提问!

    这位官员的穿着打扮似是一位武将,他的问题是:自己虽为一介武夫!但却十分钦佩能识文断字之女辈!不知参选人是否有能力写几个字看看?

    一旁的侍女转身取了狼毫、白绢,端过来趁给乔小乔。

    乔小乔刚才还在紧张,不知道今天的三道考题会是什么?

    没想到第一道竟这样简单,她接过狼毫,将白绢垫在侍女端着的托盘内,挥笔写下两个字“鄢澜!”

    写完后,觉得白绢下还有空余,又提笔填上一个字“雪!”

    乔小乔三岁开始学习书法,从小学到高中,她写的字一直都是班里的典范!所以写字对她来说,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

    之所以选择写“鄢澜雪”三个字,是因为,自己穿越来的那一天,刚好是落在了这大鄢的皇都鄢澜城,而那一天恰巧是降下了三年来的第一场雪!

    侍女将托盘内的白绢依次呈给在场的各位判令官观看。

    大点内立即响起一片“啧啧”的称赞声!

    就连鄢皇也亲自挑起白绢观赏了一番,看后十分满意的频频点头!

    龙犀看着白绢上清秀的字迹,真的就如乔小乔本人一般“墨香含素、清秀灵动!”

    毫无征兆的,身后的门口突然传来一句极富磁性的男声!

    “这么热闹的场面!本王差点就错过了!”

    “七王爷!”众人一声惊呼!

    乔小乔赶紧转身,细看之下才明白众人为何吃惊了。

    风凌轩一裘墨衣,长发随意飘散在肩头,怀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可爱小狗,慵慵懒懒的站在殿门口。

    明月皇后第一个站起身来,像撞见了鬼一般后退几部,捂着口鼻惊呼“你、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带进宫里?你不知道本宫最见不得这些猫猫狗狗的吗?”说完掩着口鼻连打几个喷嚏!

    乔小乔明白了!这宫里不允许养猫养狗是因为皇后对毛发过敏!

    风凌轩扯起嘴角懒懒一笑!

    “本王记得当年云皇后在位时,宫里并无此项规定!本王才去了南岳不过区区几年时间,连这宫里的规定都变得稀奇古怪了起来!”

    明月皇后气的脸色发白!指着风凌轩才说了两个“你”字,就连着打了一串喷嚏。

    鄢皇也面露不悦,但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只好沉着声吩咐了一句“给七王爷看座!”

    风凌轩坐下后冲着乔小乔俏皮的眨眨眼睛!

    小团子在风凌轩怀里“呜呜”的挣扎着想要跑到乔小乔这边来!风凌轩轻轻拍拍它的脑袋,低头轻语几句,小团子似乎听懂了,安安静静的趴在风凌轩怀里看着乔小乔。

    大殿里安静了下来,众臣早已习惯了这位古怪王爷的种种不着边际的行为!

    赵績轻扣竹板!

    乔小乔心头一惊,赵績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果然,赵績要求乔小乔当众唱首歌来听听!

    乔小乔曾和赵灵馨一同在教习宫练习时,就表示过自己对唱歌一窍不通!

    没想到今日被赵績抓了把柄!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怎么办?唱什么?想来想去只有横下心豁出去了!

    乔小乔清了清嗓子。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唱完后,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爆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风凌轩更是像个孩子般,笑的前仰后合。

    龙犀也是紧紧抿起嘴唇,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乔小乔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乔小乔!你当这是儿戏吗?你这鬼哭狼嚎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本宫岂能再容你这般胡闹下去!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明月皇后心里本来就极度不爽!这下乔小乔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羞辱,乔小乔又羞又愧,两颗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低着头默默的转身往门口走去。

    “且慢!”龙犀站起身来。

    “母后!按规定乔小乔还有一轮没有比完!为何就这般着急着赶她走呢?凡事都讲求个公平公正!等她比完第三题,若还是不能符合要求,到那时再赶她走也不迟!”

    以徐国卿为首的几位大臣也都纷纷站起来说话!

    “皇后娘娘!就让这丫头比完最后一题再做定夺吧!咱们不能失了公正啊!”

    明月无奈只好答应了。

    “这最后一题必须由本宫来出!”

    明月说完后叫来身后宫女,耳语了几句。

    片刻后那名宫女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

    乔小乔心里猛然一紧!上次被茶水烫伤的双手还没有痊愈,这一次,明月又要耍什么花样?

    “乔小乔!这清水盆里有一枚绣花针!你若能把它捞起来,本宫就算你通过!”

    “水里捞针!这有何难?”众臣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乔小乔明白,明月不可能好心到就让她捞一枚绣花针这么简单。

    乔小乔盯着水盆里的那枚针,按常理,绣花针本身没什么分量,应该是漂浮在水面才对,可是这盆里的绣花针却是躺在清水之下的盆底里,若是要捞起它,必须把整个手及手腕都伸进水里才行!

    这盆清水有问题!

    “还在墨迹什么?你捞还是不捞?”

    明月皇后在一旁催促。

    捞!当然要捞!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乔小乔也不会退缩的!

    乔小乔挽起袖子,被烫伤的手背上一道道血口触目惊心,有些伤处还渗有丝丝血迹!

    风凌轩看到乔小乔的双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啊!

    乔小乔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探入水中,一阵锥心的刺痛使得她惊呼一声“啊!”

    龙犀坐不住了,他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受如此折磨了!

    但是还没等他完全站起身来,坐在角落里的风凌轩像一阵风似得斜刺里飞了过去。

    风凌轩抬手打翻侍女手中的水盆!他抬手舔了一下溅在手背上的水渍,眉头紧皱。

    这是一盆浓盐水!好一个歹毒的明月皇后!

    风凌轩捧过乔小乔的双手,从怀中掏出帕子帮她擦了起来。

    风凌轩的举动,惊呆了众人!

    从来没有人知道七王爷还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龙犀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的吓人。

    擦干净后,风凌轩扶着乔小乔站正了身子,而后回头撩起墨袍俯身跪倒!

    “皇兄!千岁山狩猎那日!皇兄答应过臣弟,允许臣弟提一个要求!今日臣弟便恳请皇兄,给这女子一个侍女的名分!”

    不等鄢皇开口,明月皇后拍着桌子大声呵斥!“放肆!侍女选秀乃是当朝大事!岂能容你说改就改!”

    “呵呵!敢问皇后娘娘!侍女选秀确属大事!但若有人从中作梗、施奸耍诈!请问这样的选秀还算大事吗?凌轩再问皇后娘娘!今日若是换做赵太尉家的千金,你还能忍心让她举着一双血淋淋的手在一盆浓盐水里捞针吗?”

    大殿里一片哗然!有几个胆子大的开始在低下悄悄议论了。

    “难怪这孩子叫的那么凄惨!感情是一盆盐水啊!这无异于伤口撒盐啊!”

    “是啊!这一招也太狠毒了!”

    明月皇后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转向鄢皇娇嗔道“皇上!你还不赶紧管管!这样下去成何体统?”

    鄢皇本是对风凌轩带狗进殿这件事耿耿于怀,但刚才听说皇后准备给乔小乔的竟然是一盆浓盐水!心里隐隐不悦!

    “七弟!起来吧!既然朕答应过会满足你一个要求!就绝不会食言!就给这丫头一个侍女的名分!只是以后你的言行举止上也得稍加收敛才行!”

    其实,鄢皇也是比较欣赏乔小乔的,虽然才见过两次,他总觉得这丫头和其他人不一样,尤其还能写的一手好字,鄢皇是最爱惜人才的皇帝,正好风凌轩为乔小乔求情,他也就顺水推舟顺带的帮助乔小乔一下。

    “皇上!您不能就这样轻易答应了啊!这要是传出去!还那有皇家权威可言?”明月带着哭腔向鄢皇撒泼。

    “好了好了!朕答应过七弟,会满足他一个要求的!朕也要说到做到啊!她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名分而已!给她就是了!不过分的!”

    明月气的直咬牙,她狠狠的盯着乔小乔,既然你这么想进宫,日后可别怪本宫对你太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