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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季末炎热闷气之期过去的九月初。
海辉城新任守城将领杜泽拉结婚,邀请海辉城中的各个将领,亲朋好友举行庆典。
说起来雷格拉姆并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他是在自己辞职之后没多久,狮心公爵新招任的将领。
但是自己依然收到了邀请,还是公爵大人派人送来的,既然公爵大人都帮忙送来了请帖,自己不出席的话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听闻这个新将领是和两位女性同时大婚,原本三人之间因为一些的事情闹到了分居的地步,但似乎前不久和解了,三人携手撇去各自的短见,迈入了幸福大同的生活。雷格拉姆表示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兴趣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可以把修罗场变成后宫的真男人。
自城西的小城门的河水顺着来到海辉广场,从广场再直直穿过,来到狮心堡不远处紧挨着大海的地方,那里有座新盖的木制四层小城堡,旧城风格的别院,房屋上片片砖瓦斜照着橙光,向着在场的人射去暖色。
原本就其乐融融欢乐的一幕,变的更加温暖,甚至有些热意。
雷格拉姆站在不起眼角落的看着台上新郎新娘,一同发着誓言白头偕老,这一场面虽然自己有要举起火把高喊道某口号的冲动,但看着他们快乐的宛如天作之合的幸福,这种欲望也稍稍冷静,毕竟团规不烧真爱。直到接吻之时,新郎拥着两位新娘同时公吻,那开放豪爽大大甜蜜的风味,瞬间将在座的所有单身人士石化呆愣,烧成了灰烬。雷格拉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举起火把,太后悔了。
接下来雷格拉姆就有些无趣了,这种开心的事情跟自己又没有关系,再加上自己根本不认识新郎新娘,更别提就连来宾都没有认识的人,全程保持高涨性质的人才是不可思议的吧。于是他继续坐在料理桌前,吃着不停上来的点心,美食打发着已经被浪费掉的时间。
原本自己打算的美美的晒着太阳好好睡上一天的计划,就这样化为泡影了,不甘心,好不甘心,悲痛加不甘心化为饥饿,催促着肚子来者不拒。
很快,主持婚礼的神父走到台前。
“下面,新郎杜泽拉先生携带两位新娘和女儿,为大家致辞。请。”
雷格拉姆这才发现,原来是时子和杜图父母的婚礼。
而且......杜图似乎是个女孩子,雷格拉姆面无表情的威逼自己不去想那天晚上有没有做出什么可疑的举动,再无视着某人死死投来眼神。
......
终于熬到婚礼结束,除了与这家主人熟络的人之外,像雷格拉姆这样连带关系的家伙基本都选择了离开来到街上,与身边一同齐来的人,或者在宴会上刚交到的朋友,总而言之,他们三三两两极其义气关系极好的样子肩搭肩,朝着旧城走去。
雷格拉姆也走在一旁,看来都是抱着傍晚干脆去喝一杯解决掉晚饭再回去也不迟的想法。
然而实在让雷格拉姆有些堵塞的是,他没想到那个混蛋贝莫奈大叔也出席了这场宴会,更加让他无语凝噎的是,他看到自己还邀请自己一同去喝一杯,说些什么「看你一个人怪可怜」「我这么心软」「不要谢我,毕竟我们什么关系。」的话语。
雷格拉姆真想把鞋子脱下用力甩到他的脸上,好好问句,“我们什么关系?之前坑了我,现在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出现在我面前。”之类的发泄台词,但雷格拉姆说不出口,总感觉一说出口就落到下风了,跟这样的人争论太失败了,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总之不理他,先走再说。
狮心堡前的大道与新城的木围墙后之间,一行众人围着笔直木墙慢悠悠的走着,穿着贵重的年轻贵族与一干大少爷各自吹毛瞪眼;一些女子搂着各自的父母懒散的拖走着;更多的是情绪高涨之前就喝的面红耳赤的将领之人,大肆吹嘘着往日的旧事和公爵的伟绩;都在为一处安歇放松地前行着。
雷格拉姆表示自己错了,很失误。
原以为置之不理,贝莫奈大叔便会心灰意冷的了解到自己的态度,从而离去。却没想到,他能不停二秒的不断吹嘘着他和他老婆复合之后的各种大小事,雷格拉姆觉得如果一旁有个他熟悉的哪怕是墙壁之类的死物,都能不假辞色与之说到风化。
于是他停了下来。
不是说雷格拉姆要准备爆发了。
前方新城木围墙的终止处,混着木瓦房,石屋,高大低矮的建筑,狭窄的可以只能四五人并行的街道,以及熟悉的散发橘色灯光的路灯笼和同样的色彩的店,如不见底的深洞。方才前方的同行人只是进去片刻,转眼消散的无影无踪。
如此,雷格拉姆开始在脑海里选择前往哪里才是比较好的主意。
而一旁的贝莫奈大叔无所谓的继续念叨折磨着他。
......
—切换杜图第一人称视角—
在本小姐几个月的奔波大费口舌没日没夜的劝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联合时子,我们两个终于搞定了嘴上那么说,身体却很老实的两位母亲跟着我们去见了那位混蛋父亲,少有的他们三个一同平静着商议着共同的未来。
让我和时子没有想到的是,只是一个晚上过去,父亲便搞定了两个母亲,实在是让我没有想到如此之快,再加上一早说的第二天婚礼大典,我只感觉到我和时子以前的担忧是多么的愚蠢。
并非我太那个啥,但在我一早去见他们想知道昨晚商议的怎么样的时候,我看着面色红润的两位母亲和兴致高涨的父亲,我总感觉不久之后我和时子会再添几位兄弟姐妹,而且......他们和好的缘由不会是这个吧。遗憾的是,我终究问不出口,尽管我的脸皮再厚,我的性格再大胆,毕竟我还只是个快成年的女孩子罢了。这绝对不是怕时子知道我这样想,一脸鄙夷无声摧残着我的精神让我羞愤至死的缘故。
于是这一天便在我的疑惑,纠结,郁闷中过去了。
第二天,少有艰难的穿上父亲不知道在哪里定制的漂亮的裙子,我出席了自己父母的婚礼。
当天院子里来的都是些大人物,我和时子也不认识什么人,便一起无聊的躲在台后闲聊吃着点心。围观着热闹一片却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的宴会,我想拉着时子出门游玩这是不可能的,万一被父母看到,或者被客人认了出来,那就有些出糗了。再说我穿着这么不方便活动的衣服,也不可能也不适合出门,万一被裙子绊倒那就太过丢脸了。最终熬到致辞,我和时子也被带了上去,站在他们身后,我尽可能压制自己不翻白眼的冲动听着父亲假到喷笑的官话,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环视着到来的宾客。
咦!
那是......烟酒店的大叔!
完全意料之外,万分惊喜到来的人让我心花怒放。
我脑海里瞬间布满着,「大叔怎么在这?」「大叔怎么穿的女装?」「大叔难道是女的!」之类不着边际的念头。
但最后一个念头是「大叔居然骗我,还说不是万夫长,将领之类的,那父亲怎么会发请帖。」我不由的有些生气死死盯着大叔,强忍着转回来欲望的看向一边不再去看他。
当我消气,父亲也致辞完毕的时候,我再次转回来望向大叔,却看到了他正准备离去的身影。
我顿时慌了起来,连忙跟父母时子说了一声「我不回来吃了」便从侧门冲了出去。
我还有想要问大叔的话,我还想要跟大叔好好的告别,我忍不到下次没有期限的见面,更重要的是......我想要......
匆匆穿过侧门小院来到街上,跑过海边的防提,与一个个从广场返回的人摩肩擦踵,不顾路人奇异,奇怪的眼神,我气喘吁吁赶到海辉广场,却没有发现有人从我家方向过来,稍稍缓气,我马上醒悟过来,既然没有从这边走,那肯定就是沿着狮心堡的大道去往旧城了。
再接着,我顾不上缓回力气,便继续朝着旧城方向奔去。
心里焦急,计算着时间,「这样会来不及的!抄近路」,转念一脚进到一旁的小巷,不去看边上发着可疑灯光的可疑店门,不去看那可疑的美男子对我招手,可疑的向我招揽。
我为了自己憧憬的幸福,哪里有空理会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庸脂俗粉啊!天真!
于是我眼都不眨一下的略过他们,仿佛是神下来给我的爱之试炼成功闯过了,之后我再也没有遇到阻碍,烟消云散似的不再有人妨碍打扰到我。
这般,我只需专心一心一意的想着「快些!」「要赶在大叔之前到达旧城口啊!」「为什么我不会飞呢。」「如果我会瞬间移动该多好啊。」前进就好。
但看样子,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一心一意。
“啊,忘记换衣服了!”
“我说怎么跑这么慢啊。”
“我为什么不从正门追过去啊,我这个笨蛋!”
如此,连跑步都不安静的我,望着太阳渐渐斜下山崖落到海里深处迅速的跳下宝座,只待月亮加冕为王,而我也将要踏上了夜的旅程。
祝福我吧!爱之神明!
所以,诸君!请敬请期待我的追爱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