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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东边开始蔓延着无尽的彩霞,三角形竹叶的尖部往下还滴着昨夜的雨水,透明中闪烁着霞光,甚是好看,有不少伫立于枝头唱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歌谣。
长安城像往常一样又开始繁华起来,不过不同的是平西王府挂上白帐,一片肃穆。来来往往祭拜的也都是权贵中人,甚至南无风都未回皇宫,也呆在这里。送自己这位老朋友最后一程。
白雪跪在地上,不断的叩首,眼睛已经红肿的如同两颗鸡蛋,青旋披麻戴孝跪在另一旁。
来往悼念的宾客排着长队,很是恭敬,不过这位三十多岁,眉清目秀,如果不是靠在他身上穿的甲胄,没人回以为他是武官,倒像书生。后方跟着两排人,也万分肃穆,步伐统一。
完全不在乎前面排着谁,不懂的去如何尊敬当朝的权贵。推开挡在前面的官员,独自一人,径直奔着灵堂而来。就连当今丞相吕韦,也丝毫不放在眼中,不去顾及他年纪有多大,一把推开。
这种行为无疑惹来众人非议,原本肃穆安静的灵堂也开始变得熙熙攘攘起来。都把目光放在此人身上,和坐于一旁的南无风身上。
不过此人,上前之后不拜皇帝,不尊其他。直接跪在地上,锦翎头盔放于一旁,瞌了响亮的三个响头。
瞬间,在所有前来悼念的官员中炸开锅。“吕相,你说这人谁呀?没看到圣上还坐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哇!边关将领何其多,长年在外,不与早朝,谁认得?不过看着嚣张跋扈的样子,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此人转过身,腰板挺的很值,仿佛现在面对的不是皇帝,而只是一个普通人!
君臣有别,南无风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也不能率先开口,免得失的威严,同样的眼神注视着来人!
气氛很是尴尬,身后的礼部侍郎眼尖,看到之后,急忙如同早朝一般,出列跪在一旁道:“此人目无圣上,按照大南律例,应当斩立决!”
后面的官员急忙附和道:“请陛下斩杀此等狂徒,请陛下斩杀此等狂徒!”
南无风始终没有回复,眯着眼睛不断的打量着眼前之人,白雪对这些事情置若罔闻,过度的悲伤,让她也无心其他。
“聒噪!来人,谁再多说一句话,给我立刻割了他的舌头!”来人很是简洁的下着命令。
带来的兵士立刻亮出兵刃,如同一个个猎豹注视着猎物,杀意十足!
吕韦立刻闭嘴,他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或者说眼前这个人不是这么简单,带兵入长安,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兵符可以,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平西王!圣上是不可能……
其他的官员似乎就没有他这等智慧了,兵马司的官员立刻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道:“陛下面前,其容如此放肆?”说的是口沫横飞,慷慨激昂,看他这样子,给他把刀,恨不得离开捅上去的感觉。
来人很轻蔑的一笑,给旁边得兵士使了眼色,一刀而下,身首分家!速度之快,超乎所有人意料。主要是因为没人觉得敢杀,可他就偏偏杀了!
临死之前眼睛睁的很大,嘴巴张开,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气管已经断裂,无力再说,在地上挣扎片刻之后,才彻底死去!
“要杀人,去别处杀!别脏了我父亲临走时候的路~”昨夜一夜,白雪好像大彻大悟,一切都已经明白。或许明天,她就不再是那个只会吟诗作对的才女,或许明天她不会再这么容易哭泣,或许明天。
来人很是恭敬的给白雪行礼:“小姐,请恕轻尘鲁莽。末将有些话想说!”
“那就说,说完让人把地给洗了!”白雪头都没抬,完全不去看他。
“我邑轻尘,此生忠于南国,终于平西王!可就在昨日夜里,有贼人买通王爷心腹,投毒,杀人!我倒想问问,这里是谁的脚下?啊?”
矛头直指南无风,朝着他走近几步,邑轻尘很冷的继续说着:“王爷他忠心耿耿,为你镇守着半壁江山!现在落个如此下场,南无风,你给我解释一下!”
没有尊敬,直呼名讳。这可是大忌。要杀头的罪过,可他就敢这么说。下面众臣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唯恐这家伙发疯!
“朕扪心自问,对平西王,对白鼎!够兄弟!”南无风直接站立起来,完全没有皇者风范,反而和市井流氓有些相似“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在朕跟前大呼小叫?啊?看你这阵势,是怀疑是朕指使的?告诉你,就是普天之下万人皆有可能,朕也不会!不仅是为情谊,更为这南国江山,南国百姓的安康乐业!你懂个什么?”
一阵言辞,说的邑轻尘是毫无还楼之力。南无风说的很对,倘若真的是他想动手,收回兵权,莫须有的罪名都可以治罪,何必多此一举?
“陛下息怒!”见南无风火气很盛,众臣急忙劝告。
“邑轻尘!今日扰乱平西王灵堂,扰乱犯上。该当何罪?”南无风咄咄逼人的语气,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够了!够了!”白雪大呵两声,制止住这嘈杂的场面。“要吵到外面去,要治罪,去外面去!别在这里打扰我父亲休息!”白雪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二人瞬间安静下来,后面紧接着又来了一串人,正是太子,带着诸多皇子过来悼念!点燃清香,跪在地上,悲痛的叩首。白雪还礼之后。他们又都伫立在南无风旁边。
花枝,尹正,他们也都结伴同行!
可是,最后,孤独的身影,满头白发,青色的长衫上还沾染着不少水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没有人回想到他会来,包括白雪在内,或者说,导致白鼎死亡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他,只有他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动机!
包括南无风都感觉到奇怪,按理来说,白鼎死了,最高兴的不是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