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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一会,女童说道:“我是大姐姐,不跟小毛孩一般见识。”
小庄也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我知道你的心肠好,可就是嘴上不饶人。我刚才可是跟死人头亲了一下嘴,多么恐怖的事情。”
女童说道:“这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便是活着的人,而不是死人。死人都是温顺的,可爱的,听话的。”说完,女童笑笑。
小庄仔细品味着女童说的话:“你爷爷不仅功夫厉害,说的话更厉害。”
说到女童的爷爷,五百多条船上的人头已经全部被江怪叟摘下,比较完好的三十多个已全部堆在了小舟之上,其余的全部被他抛在了江中。
江怪叟说道:“柳七这次的货质量都不怎么的。他爷爷我这回可要生气了。”说完,怒吼一声,跳入江中,扯出贯穿船只的锁链,大喝一声,锁链硬生生被江怪叟拉断。江怪叟用力摆动着锁链,锁链上的船只就被带动起来,瞬间成了一条蜿蜒的巨龙。
巨龙摆动地越厉害,船只开始慢慢散架,再到后来的支离破碎,五百多条船不多一会就成了一片片的木板子。江怪叟将手一扬,锁链腾空而起,最后落入江中,沉入江底。
于剑春越来越看不懂,这老头分明和柳七相互之间熟悉,一开始还以为两人一伙的,可是到后来江怪叟分明是在破坏。还有,这海里的奇虾怎么还不出现?
江怪叟想撤身回到自己的舟中,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东西卡住了。江怪叟呵呵一笑:“夏薇,今晚想吃虾吗?”
“不想吃,这东西我们都吃了多少回了,一点滋味也没有。”夏薇回过头对着小庄说道:“小弟弟,你要不要尝尝这奇虾的味道,好吃倒是好吃,就是这肉太劲道了,我们小孩子的牙口根本咬不动。”
江怪叟轻轻一抬被控制的脚,一条硕大的虾被从水底带起来。在脚下落的过程中,江怪叟轻轻挥了一拳,整个奇虾化作齑粉,散落在江中。江中顿时不平静起来,一条条的奇虾纷纷跳出水面,挥舞着双螯,朝着江怪叟夹去。于剑春暗暗地为江怪叟捏了一把汗。这老头虽然厉害,但是五百条虾,一齐向他攻击,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老头恐怕抵挡不住啊。
江怪叟不慌不忙,说道:“老头子我今晚本打算饶了你们这帮畜生,没想到你们却送上门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江怪叟伸手抓了一只奇虾,扯下他的双螯,挥舞起来。他把奇虾的螯当做兵器,和奇虾打斗起来。但凡碰到江怪叟手中双螯的奇虾瞬间被击落在江中,不是被拦腰斩断,就是头被打得粉碎。都是一般的奇虾,怎么江怪叟手中的就这样坚硬,于剑春想,一定是江怪叟往双螯上灌注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道。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近五百只奇虾无一生还。江上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江怪叟跳到舟中,哈哈大笑:“夏薇,爷爷我今天童心大发,让你多吹了一会儿江风,你没有冻着吧?”
“爷爷,你叫我薇儿不可以吗?夏薇听着生分儿。和爷爷一起泛舟是薇儿最开心的事情了,薇儿高兴还来不及。”
“好好,好,开心就好。”江怪叟哈哈大笑:“走,我们回去。”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于剑春头一次见识这样厉害的人物。这样的身法和力量,已经超出了身体的极限。于剑春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并没有花眼啊,这老头不是人,他是江中的一条龙化身而成的。于剑春只能这样解释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感觉到气馁,因为他觉得不论自己怎样努力,今生今世都不可能练得像江怪叟那样出神入化。可是他又浑身充满了力量,因为他想起了双魔神功,神功的活本还在自己的手中,只要向小庄逼问出了神功的心法口诀,那么自己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像江怪叟这样随心所欲,横行无忌。想到这里,他冲着渐行渐远的小舟喊道:“娘子此行小心,不论成不成功,都要带着我们的孩子回来。”
毛菲菲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背对着小庄,坐在另一侧船头,怔怔地出神。
小舟慢悠悠地向北而行,江北便是镇江。舟行过慢,如浮萍,徐徐向北。途中,一个浪头猛然而起,像一头猛虎一般想要吞噬了这条小舟。江怪叟又唱起了《临江仙》。他一开口,声音浑厚,猛浪像被人控制了一样,瞬间停止,如一抛散沙一样,落入江中。
小庄说道:“你爷爷的《临江仙》杀气太重,我们用不用捂住耳朵啊。”
夏薇说道:“我爷爷的功夫厉害着呢,前后可以兼顾,该强的地方强,该收的地方收。我们处在万涛洪钟的笼罩之下,毫发无伤,我们听着悦耳,敌人痛苦万分,敌人犹处千里冰封之地,我们仿佛在桃花灿烂的夏天,这才是我爷爷的厉害之处。”
小庄点头称是,这世上的人若都知道兼顾的道理,那么世上得少多少杀戮,多少仇恨。朗月当空,小庄心中空明,实在不愿牵扯到江湖的纷争当中。小庄这就想把双魔神功的事情告诉毛菲菲,自己对此一无所知,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可是于氏夫妇寻找双魔神功几十载,早就是他们心中一个心结,虽然夫妇二人掳了他来,小庄的心中还是蛮同情他们的。他们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实话,他们不会放过一点关于双魔神功的线索。即使这样,小庄也不愿瞒着他们,趁早告诉他们,就越少的误会。
小庄起身,打算去告诉她实情,走到船中央,突然感觉胸口一疼,登时摔倒。
夏薇赶忙把小庄抱回,说道:“怎么了,你怎么晕的这样厉害?”
“姐姐,我感觉胸口好疼,站不起身来。”小庄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汹涌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