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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狂见陈梅梅满面愁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找什么工作啊,怎么找了一个星期还没找到?”。
陈梅梅叹道:“唉,我现在连回家的车费都没有了,唉。”。
一直长吁短叹,萧疏狂差点脱口而出,我给你,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萧疏狂并不傻,陈梅梅的话漏洞百出,这是什么社会?
信息社会,随便找个人转账也够车费,再说她的表哥还在这边,怎么可能会像她说的那样身无分文。
虽然萧疏狂一直暗恋她,但是还没有被这种难言的情绪冲昏头脑。
两人相互问了几句,萧疏狂发现久别重逢并非一定是高谈阔论,更多的是尴尬和沉默。
萧疏狂说:“你结婚了吗?”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因为在这个年纪来说,没结婚的是少数。
陈梅梅摇摇头,给了一个让萧疏狂舒心的答案:“还没。”。
过了一会儿,陈梅梅的表哥来了,长的不咋样,个头不小,起码有一米八。
大喇喇的朝板凳上一坐,伸出宽厚的手掌:“你好,我是她表哥。”。
萧疏狂伸出手,尴尬的笑笑:“你好。”。
菜上的差不多了,陈梅梅的表哥也不客气,好像是他请客一样,大声道:“服务员,来两瓶啤酒。”。
萧疏狂一般不喝酒,所以拒绝了他的好意。
看起来陈梅梅好像真的好几天没吃饭了,一点也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和她的表哥简直是狼吞虎咽,萧疏狂没有胃口,所以一口没吃。
他始终觉得陈梅梅不对劲,但也没有问,不过她如果想骗自己,那恐怕是想错了。
一顿饭,两人把盘子里的菜吃的差不多了,三鲜汤也已经见了底。
陈梅梅的表哥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点上一根烟说:“你就是梅梅的同学啊,感谢你的招待。”。
萧疏狂摇摇头,心里一阵发苦,本来是想着和陈梅梅独处的,却没想到钻出个大表哥。
吃完饭后,陈梅梅招呼萧疏狂出来,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说:“你能不能借我五百块钱,我回去没车费了。”。
萧疏狂一愣,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二话不说就借了,不过今天的种种让他觉得十分蹊跷,五百块钱不算多,但是自己也要花的值当。
“你把账号发我手机上,我回去之后转给你。”萧疏狂来了个缓兵之计,如果陈梅梅真的有困难,自己绝对会帮,但这是建立在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基础上。
“好吧!那你回去一定要转哈!”陈梅梅有些失望,萧疏狂转身进去结了饭钱,不到一百块。
陈梅梅小声说:“我先回去了,有空再找你玩。”。
萧疏狂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没想到大表哥也钻上了车,解释道:“梅梅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她。”。
萧疏狂一愣,随即给了钱,又是二十八,花了自己差不多一百二十块钱,但是陈梅梅肯定是在骗自己的。
虽然自己发现的早,但是对于昔日的女神为什么学会了骗人还是耿耿于怀。
看了看手机,萧疏狂发现已经是七点多了,范海疆应该快过来了才对。
出租车上的陈梅梅被大表哥狠狠扇了一巴掌:“妈的,你不是说你这同学呆呆傻傻很好骗吗?怎么没借给你钱。”。
陈梅梅捂着脸颊哭泣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
“呸!”大表哥吐了一口浓痰,骂道:“再失手,你他妈就去海天一色给我上班!”。
萧疏狂给范海疆打了个电话,让他来这边接自己。
站在马路牙子上的萧疏狂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对劲,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一狠心,萧疏狂拿出地府的手机,哪怕浪费一次机会,也要搞清陈梅梅到底干了些什么。
查找的结果让萧疏狂目瞪口呆,先不说她做的那些骗人的事,光是婚姻状况一栏对萧疏狂来说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那上面赫然填的已婚,再看她的善恶记录,10年骗了胡毅一千块钱,后面还有一大堆,基本上都是骗人钱财。
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萧疏狂的初中同学,全是男的,萧疏狂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家伙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估计都和萧疏狂一样,觉得班花对自己有意思。
“尼玛!”萧疏狂狠狠骂了一句,自己也差点上当,还好自己够聪明。
同时心里有些怀疑,陈梅梅初中的时候为人很好,完全不像一个会骗人的姑娘。
但这档案上写的明明白白,绝不可能出错,这可以说比公安局的档案还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萧疏狂叹道,虽然早已做好被骗的打算,但仍然没想到会这样不留余地。
而另一边的陈梅梅根本不知道萧疏狂已经知道了她的所有手段,还期许萧疏狂会给她转账,接连收到陈梅梅的两条短信,萧疏狂没回。
心里很不是滋味,陈梅梅这不是自毁前程么?
范海疆牛逼哄哄的将车开了过来,萧疏狂上车,两人开始前往啾鸣山,范海疆说柳水镜早已经到了。
啾鸣山山险路窄,这可是老司机的必经之地,只有从啾鸣山活着走出来,才能被称为一个合格的老司机。
一路上范海疆不停超车,娴熟的驾驶技术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到了山脚下,柳水镜早已等候多时。
范海疆摇下车窗,招呼道:“上车走吧!”
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啾鸣山的山顶,柳水镜一言不发,拉开门上车,萧疏狂看见他的穿着打扮和范海疆差不多。
但是袖口处却没有区分等级的彼岸花,啾鸣山的路全是急弯,宽度只是刚好够两辆轿车错开。
萧疏狂知道这里,每年出事的车辆不计其数,以至于后来大部分车主宁愿绕道。
萧疏狂听着桑塔纳沉闷的引擎轰鸣声,心跳骤然加快,双手死死的抓住顶棚上的扶手,脸色有些惨白,颤声道:“慢点开!”。
范海疆卯足了势头,行云流水般的挂挡松离合,桑塔纳三千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你大爷啊!”萧疏狂惯性的朝前一晃,忍不住骂了一句。
柳水镜坐在后排,全然不受影响,好像坐在轻轨上一样平稳,双目紧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睡觉。
这大晚上的,本来车就少,但是啾鸣山的车却忽然变得多了起来,而这些车大部分是鬼车,有些甚至被压扁了,也还在路上跑。
范海疆额头青筋毕露,龇牙咧嘴的骂道:“你范爷爷是啾鸣山车神,有本事就来啊。”。
萧疏狂吓得不轻,他知道,这肯定是范海疆他们要抓捕的对象搞的鬼。
“我就说我不来,偏要我来,卧槽,要撞上了!”萧疏狂惊恐万分,迎面驶来一辆公交车,占据了大半个车道。
右边是万丈悬崖,这要是掉下去,绝对尸骨无存。
范海疆暴喝道:“钟馗面前装小鬼,让你看看啾鸣山车神是不是浪得虚名。”。
范海疆胳膊像装了机械发条一样,转的飞快,只见他一下子将方向盘朝右边打死,这在萧疏狂看来与自杀无疑,忍不住骂道:“卧槽,我还不想死!”。
范海疆一脚将油门踩下了底,嘴里骂道:“给老子闭嘴。”。
萧疏狂狂吼一声:“老子完了!”。
只感觉桑塔纳左边全部倾斜起来,萧疏狂咬牙紧绷,宛如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身体重心不由自主的全部倾斜到了左边。
范海疆又快速的把反向盘向左回了一半,球笼嘎吱作响,左边车身有一半全部搁在了公家车的车身上。
只是刹那间,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桑塔纳轰然落地,已经和公交车错开了距离。
萧疏狂吓得够呛,缓缓睁开眼,发现车子居然还在跑,顿时对范海疆的敬佩之情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范海疆得意洋洋的笑道:“妈的,和范爷斗,你还嫩点儿。”。
萧疏狂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冲着范海疆竖起大拇指:“牛逼!”。
不愧是啾鸣山的老司机,这样都能通过。
“这就是9路公交车!”坐在后排的柳水镜出声道。
这是他上车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他虽然有些眼高于顶,但对范海疆的车技也是从心底里佩服。
这样弯道一路不知过了多少,萧疏狂坐的头晕目眩,只想呕吐。
而范海疆也不知道避过了多少想要撞过来的车,这一路几乎要让萧疏狂崩溃。
终于,在范海疆不怕死的横冲直撞中,三人上了山顶,山顶是一块平地,另一条路直通江流市的另一个区县。
对方似乎也没打算跑,山顶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那些不肯投胎转世的厉鬼,也有一些是乘着地府这次动乱悄悄跑出来的。
萧疏狂看着头皮发麻,这么庞大的数量,自己还是别下去找死了。
柳水镜率先推开车门,下车说道:“你们如果现在改过自新,还有机会投胎转世。”。
没有一个鬼魂回应柳水镜的话,安静的可怕,只有一双双充满欲望和不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