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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中,时间总是来去匆匆,一晃就是一个星期过去。
这一段时期,在倪瑞的统筹安排下,重建后的民团按照《步兵训练大纲》纲领,略微增强了训练强度,由从前的三日一操,改为了更加合理的两日一操,不是倪瑞不想一下子改成一周五训,实在是士兵身体素质,和营养补充各方面都跟不上。
他手上有点钱,能慢慢改善伙食,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尚需时日,才能将士兵身体素质提升到一周五训的层度。
训练改为两日一操后,除了基础训练,倪瑞让王德标特别注意强化士兵的各项单兵能力。子弹舍不得打,可以多练练格斗。
总体来说,这段时间,取得了一定效果。但并不显著,不说突飞猛进了,就连左右也不过才勉强分清,至于什么战术配合,就别提了,提了伤心。士兵们没有文化基础,又缺少核心信仰,任你天大的本事,哪怕诸葛亮再世,也难以在近代环境下练的精兵。
上午,风和日丽,气候宜人。民团训练场。
每天只要一到训练时间,倪瑞不论在忙,也一定会抽出时间,跑到训练场上转转。
这样做,不为了别的,就是稳定民团的军心,给民团士兵们灌输一种,他们的长官倪瑞,时刻与他们同在的信念。
训练场右侧,专门用做刺杀训练的百十平米空地上,星罗密部的竖立着十几个稻草人。这些稻草人前后左右互相间隔五米,每个面前都有一名民团士兵,正随着口令,挥汗如雨,反复练习着一组简单的刺杀动作。
“脚要稳,枪握紧,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盯敌人要害……”王德标虎背熊腰的站在训练场边,目光凛冽的扫视全场,口中振振有词道:“听我口令!一,挡、二,刺、三,收!”
王德标不亏为新军行伍出身,士兵的基础训练要领张口就来,演示起来也是像模像样,只是必经没带过兵当过官,一切都尚处于摸索阶段。
不过,对于倪瑞编写的步兵训练大纲,他倒是觉得很棒,至少相比之前他在云南新军学习那一套德国练兵方式,似乎更合适中国人。可惜就是民团士兵素质太差,仅仅凭他们两个人努力,根本无法在段时间内,将此法应用到实处。
“呵!”百余人,随着一声声口令,执行同一组动作,本该气势十足,却因为士兵们动作不协调不统一,场面显得有些稍乱。
隔着半个训练场,眺望训练场的另一端,正在王德标带领下进行同步刺杀训练的民团士兵,倪瑞心情一时间不禁感慨良多,不过总的来说其实就是一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掌握了,能够左右马关镇附近几千甚至上万人生死的力量。
从一个不说一无是处,却也的确乏善可陈的宅男,到手握数十人枪的一方土豪。剧烈的身份改变,让倪瑞感觉自己实在能力有限,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在适应了,但的确有些手忙脚乱,根本没有幻想中那种游刃有余,登高野望,一览众山小的从容感觉。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稳定住局面,别让马关民团散伙,至于进一步的发展,只能等民团形成一定战斗力再说。
看现在的样子,至少半个月内,连想都不要想。
“注意脚要踏出一步,身体要成上弓型。再来,举枪……一挡、二刺!”士兵愚钝,王德标只能不厌其烦的反复教导。
“呵!”可惜王德标也算不上是多么优秀的师傅,士兵们的刺杀动作总是不得要领。
“噗嗤…噗嗤…”随着刺刀深深刺入,狠狠拔出,稻草人竟然都有如活物般流出了污血和内脏。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王德标为了增强刺杀训练的实战感,特意命人四处收集起来一些家禽内脏,填充到稻草人中。如此,刺刀刺入时便会有一种刺入活物体内的手感,这样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所营造出来的氛围,可以很好的锻炼士兵的胆魄。
“怎么样!这种训练方式取得的效果还不错吧?”倪瑞观察了一会,走到王德标身旁,与其平行而立。
“大人!”正准备继续喊刺杀口令的王德标一惊,连忙扭过身向倪瑞敬上一个刚开始在民团实行的新式举手军礼。
倪瑞郑重其事的也回了一个军礼。
收回手臂,王德标这才沉声答道:“见见血,效果应该不错,虽然不能提高格斗能力,去能提高自信,至少将来不会害怕进行白刃格斗。”
就在马关民团正如火如荼训练整备时,麻栗坡民团驻地,议事厅内。黄熊的得力手下刘六,正向他嘀嘀咕咕地汇报工作。
“马关那边的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吗?”黄熊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六。一点也没成大事者的气概,嬉笑怒骂皆表于相。
“打探清楚了,大人!我带了两个兄弟亲自跑了一趟,马关民团的确是被土匪给击溃了,刘培德全家都被灭了族。”刘六卑颜屈膝的立马回道。
“好。这个刘骡子死的好,看来重今往后马关镇的烟土走私生意就要由我黄熊来接手了。”黄熊兴高采烈的当着手下的面意淫起了未来。
“厄……大人,这个恐怕还不好说。”刘六等黄熊一开始的高兴劲过去后,方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怎么,难道马关镇被土匪占据了不成?”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黄熊不快的猜测道。
“这到不是,只是刘培德的马关民团溃败后,没过两天,就被一个叫倪瑞的家伙,重新拉起一支队伍,给占据了。”刘六解释道。
“他奶奶D,真邪气了,这个姓倪的家伙是从那里蹦出来的,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黄熊一脸的不爽,咒骂两句后,继续问道:“那你探清楚,马关民团现在的兵力情况了吗?”
“可能是因为刚刚被土匪击溃过的关系,马关民团驻地附近根本就不允许生人靠近。不过根据我派去的探子,远远的听到的他们训练时的号子声,估计怎么也得有百来人吧!”
“百来人,不少!不过如果我把全部的兵力都集中起来,应该还是能轻松吃下的。”黄熊思考片刻,接着向刘六吩咐道:“这样,你再加派人把马关民团的情况进一步探察清楚,我再去问问义父的意见。”
“遵命……”刘六领命而去。
黄熊则迈着方步,缓缓朝后院而去。
黄家后院有一处佛堂,地方不大,却终日焚香不止,梵音环绕。
自从主掌家事后,黄熊一般很少来这,因为这里居住着一手将他养大的义父章安。
章安原来是黄父收留的饿殍,侥幸活命后感恩黄父收留便留在黄家,其人很有能耐,数年下来便被黄父依左膀右臂,后来黄父暴病,临终前便让年幼的黄熊认章安为义父,嘱托章安保黄家香火延绵。
章安早年身体亏损严重,无法拥有子嗣,便将黄熊视为己出,将黄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直到黄熊成年后,方才放权躲在后院礼佛,但黄家一应事务,背后都依旧有他的身影。
黄熊打开佛堂大门,当面是一尊观音像,下面祭台香烟徐徐,一个老头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便是黄熊的义父,麻栗坡民团真正的灵魂章安。
“义父,您还有心思礼佛啊!刚刚刘六跟我汇报,马关民团覆灭,正是我们一展雄心的好机会,只要能同时掌握马关镇和麻栗坡两地的烟土走私,整个成县除了县城官府,谁还能强过我们。”黄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章安却处变不惊,依旧淡然的礼佛颂经。
黄熊看在眼前急在心中,但义父从小的威严又让他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急躁的来回渡步。
直到经文颂完,章安方才缓缓抬起头,对黄熊道:“急什么,为父是怎么教导你的,遇事先静气。”
“是,义父教导的是,可形势不等人,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想夺得马关镇烟土走私可就难了。”
“傻小子,这么大个人,还看不清事情的本质。这事的关键不在马关民团,而是在县城里,拿下马关民团容易,可想获得县里的认可,就难了。你以前朝至今以来这么多年的烟土走私格局,是你想变就能变的,我们需要有耐心,再等等,等过两天,我派去县城的人回来,我们再做打算。”章安恨铁不成钢的瞅了黄熊一眼,随即不再说话,继续焚香礼佛。
黄熊待了一会,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无趣的离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金黄色的余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进宽松幽静的卧室。
写意地躺在摇椅上,倪瑞呆滞的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遥远天际,那一片滚滚向西而落的火烧云。
仅仅靠系统兑换的枪械,质量虽好,但数量实在是有限。想要装备整个民团还不得到得何年何月。最关键的还是子弹,大部分老旧枪械,子弹型号并不通用。
现在该怎么做,才养活手下这一大帮子的同时,又能搞到大量的钱财买枪买子弹,迅速让自己的势力发展起来呢?
靠着手头钱银,熬过了一段时间,深感实力不足的倪瑞,不禁动起了心思。
买枪的路子好找,这个时代的中国到处都是战乱,许多外国的大小军火贩子,都将目光锁定在这里,大军火贩子管大户,小军火贩子则到处找小户。所以就连是从来没出过云南边区的刘培德也认识一个,在西南地区有许多零散客户的德国小军火贩子——鲁瑟,海德。
但问题是买枪买炮的钱从那里来呢!
想了半天,倪瑞最后只想到了现在唯一可行的一件事——那就是走刘培德的老路子,继续贩卖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