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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过去,状似无意地说了声:“福寿无量天尊。”
老板眼睛一亮,“客官找七色花?”
“你怎么知道?”
“一看你装扮就知道,而且今天已经有几个相公订了船,我这船腹尖面阔、昂首翘尾,两侧设有护板,可抵风浪,吃水亦深,还准备着火炉,各位客官可安心在路上取暖。”
“船费也不多,有床榻,路上菜都是新鲜,上房只要一块‘银子’。”
老板说到银子时,语气稍加重了些。
王青阳不动声色地从袖中露出玉牌:“那就订个上房,现在就能启程?”
老板一笑:“那便是了,只要小相公上船,我们就可以马上启程。”说着,就引王青阳上船。
老板如此殷勤,王青阳无暇思及自己是不是上了黑船,就跟着他走上了甲板。
一上去,就看到有个船工扫了一眼自己,脸上横肉抖三抖,略有些凶悍,王青阳觉得奇怪,无缘无故,这船工怎如此不善?
再看了看,这船有两层,甲板垒如楼,果如老板所说,昂然大气,不像是黑船。
老板解释道:“这是大牛,看到陌生人向来都是这个模样,客官不要介意。”
船甲板再往前一点就是船楼,这船不大,就两层船楼,跟着老板上去,路过楼梯口时,见到有船舱内有人在房间里坐着。
见王青阳有些奇怪,老板笑着说:“那些都是和相公一样有事远行的,就在这甲板内的客舱里。”
王青阳向客舱里扫了一眼,客舱里坐着不少人,有清贫学子,有佩剑墨侠,有老有少,没有坐满,还有不少位置,只是扫了一眼,就跟老板朝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有不少房间,房间大小适中。
老板打开一个房间,王青阳一看,房间不大,有一个窗户,从窗户向外看,能看到外面大河,大河一望无际,河水汹涌澎湃,滚滚向前,此乃沧江。
环顾四周看看,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老板搓了搓手:“小相公,这是船上上佳的房间了。”
隐听见隔壁有男女说话声,老板又说:“这是单间,周围也有和你一样去全真拜师的,难免会有人带了侍女……”
王青阳看好房内环境,就掏出莹白色玉牌,一把抛给老板:“就这间了,挺干净。”
老板忙不迭接过,笑容中隐隐有些无奈:“你们全真教出来的都这么阔绰,不把这宝贝当回事吗?”说着,也掏出一块黑色木牌,将两块牌子一对一划,闪过一道光芒后,就笑着递给了王青阳。
“老板前不久也见过全真门人吗?”王青阳来了兴致。
“是啊,是位漂亮的姑娘,笑起来有个梨涡。”老板拍拍手:“好,小相公,有事可以喊我,用餐时间请到大厅。”
原来小凝姐回师门坐的也是这艘船,王青阳点头,这时船已经启动,船上已有数十客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就在这时,一名白衫少年作了揖:“在下诸东流,赴全真拜师,能与王兄同船,真是荣幸。”
王青阳拱手回礼:“诸兄客气了,我们都见过面。”这少年王青阳认得,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大商人的次子,不受重视,在未来曾璀璨过一段时间,却莫名陨落,听说是修炼走火入魔。
隔壁听到声音,出来两个书生,一个叫吕光,一个叫沈天成,在说书大赛上见过,吕光身后跟着一位着藕色长裙的秀气少女,弱不禁风的样子。
王青阳只扫过少女一眼,非礼勿视,相貌没看真切。
这两个书生出来看到王青阳都是一喜,上来招呼,王青阳拱手:“原来是诸位兄台,吕兄,沈兄,两位也是赴全真拜师?”
四人都去全真拜师,自然有着共同语言,在过道里聊了起来,围绕着拜师的事,这几位书生都侃侃而谈,只那秀气少女静静立在一旁。
吕光一脸期待:“我等即将拜入全真仙门,应该就能告别寒窗苦读的日子了,就等仙术有成、富贵归乡了。”
沈天成也是点头附和,只诸东流目光沉静,似乎有所知晓。
又一个受够了应试教育的人,王青阳不忍告诉他,全真教虽属于道门,却也崇尚三教平等,考试什么的不会少的……更何况修道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遥想自己当年也是这么妄想……
王青阳见吕光对那少女并不亲近,有些好奇:“沈兄,不知你身后这位姑娘是谁?”
吕光苦笑道:“我也不认识这位姑娘,是我在路上捡的,一直跟着我,我也只好带她上船了。”
诸东流一脸不信,沈天成则露出暧昧的笑容:“要是随便就能在路上捡一个漂亮的姑娘,我早天天上街了!”
吕光揉了揉鼻子,苦笑更甚:“要怎样你们才肯相信我?”
王青阳仔细打量了一下秀气少女,瓜子脸上生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瑶鼻下边的红红嘴儿如菱弯起,眉间还有一点红,模样十分甜美,只眉宇间有股迷蒙的气息。
不对,眉心那点朱红不像是用笔点上去的,其殷如血,似是天生,王青阳一怔,猛意识到什么,按住吕光肩膀:“吕兄,当初你遇到她的时候,是不是手里露出了这个牌子?”忙拿出自己的玉牌给吕光看。
“你怎么知道!”吕光呆住了,也掏出他的玉牌,只“全真”二字闪耀的是红光,“当初我在街上闲逛,正好拿出这玉牌端详,然后就被这位姑娘抢到了手上。”吕光不可思议地看着王青阳。
静谧少女看到王青阳手上玉牌,飞扑过来,翩若惊鸿,一把将木牌抢到手,随意找了个房间窜了进去。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就是这样的奇女子吗……众人在原地一脸懵逼。
王青阳看到这少女进的是自己房间,摸了摸下巴,神秘一笑:“我也没弄清楚,时候到了自会水落石出。”说罢便转身下了楼。
他走后,吕光回过神来:“话只说一半,这种人最讨厌了!”
沈天成点头:“是啊!一脸神秘,弄得跟个神棍一样,放在以往,这种人我见一个打一个!”
诸东流目光一闪,只是微笑,若有所思。
王青阳下楼踱步,望着外面天色,一时间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