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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玹显然是兴奋过度,导致整个人都有点涣散了,瞳孔有有些不聚焦。昆仑问他:“你让我们带着陶静的头发不是要用这个头发找她吗?”陈玹也只能半梦半醒着似的嗡着声音回答:“那个头发只是带我们来的药引子,现在药煎好了,就没用啦!要靠你们自己去找啦!”
昆仑冷哼一声:“你和我们一起去!”
陈玹晃荡着,仍是一副疯癫的样子:“好,好…我和你们一起去,你先放开我呀!我又不跑…”
昆仑啪嗒一下松了手:“我松了你自己能站得住么?”
陈玹果然身形一晃,险些没站住,被昆仑扶住了又嘿嘿嘿地傻笑,挣扎着偏要自己走。
昆仑索性不去管他,摔就摔吧!磕就磕吧!与他何干?
“先去陶静的住处看看吧。”
千冢提议,江斯卿和昆仑都表示赞同。江斯卿的车还停在原地,一行人便开着去了。
只是千冢扣了半天门,里头就是没人应声。
这是很反常的,依照林安嵛的性子,她是不会留陶静一个人在屋里躺着的。
难道陶静已经醒了?她们一起出去了?也不太可能啊……
昆仑用上了传心术打算和林安嵛联系文明情况,可那边自始至终也没人应声。
昆仑又用传心术联系夏琳琅,依旧是石沉大海。
千冢决定强行破拆,织了结界防止被凡人看到打扰,然后一脚踹开了房门。
一行人进去搜寻了一圈,可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连陶静也不见了。
江斯卿担心道:“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千冢没接他的话,只沉着道:“我们分头去找。”
他看了看陈玹对江斯卿说:“让他跟着你,你有车,带着他比较方便。”
江斯卿给了千冢一部他的备用手机,方便三人联系,同时还不忘抱怨:“你们真得学着与时俱进了,没有手机是真的不方便。”
千冢这次没反对,拿上手机,于是三个人分头去找。乾和君庭、301都没有,千冢和昆仑又去寻了几处林安嵛和夏琳琅平时爱玩的地方,连陶静工作的家居城都找了,全都没有。
这时江斯卿留给千冢的电话忽然响了,千冢摸索了许久才弄明白这东西怎么接,电话一接通,里面传来江斯卿焦急的声音:“陈玹跑了!”
“他跑了?”
“对!这小子看着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贼的很!我一个没留神他就跑没影了!”
千冢说:“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去找你。”
江斯卿边说着,千冢边施展缩地为尺的法术,顺便用传心术通知昆仑,三人在市区的一间商场碰了面。
昆仑问:“怎么回事儿?他跑什么啊?”
江斯卿说:“我也不知道啊!这小子就和精神病一样,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千冢突然插话道:“我总觉得不对,咱们现在所处的到底是原来的空间还是陈玹说的平行空间都是个未知数。我觉得他一定隐瞒了什么,没对咱们说实话。”
江斯卿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了,刚开始我看那小子疯疯癫癫喊着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还真以为他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呢,这个地方怎么看都和咱们原来的世界一模一样啊!可现在我也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了。”
昆仑对千冢说:“你还看出来什么了?你要是看出了什么就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卖关子了。”
千冢顿了顿,这才说道:“具体的我也没有看出什么,但这里的确不太对。你试着用你的神识去看看这里,这里的气息和本来的蔺阳市似乎不太相同。”
世间万物都有各自不同的气息,用科学一些的词汇来讲就是磁场。
人有磁场,动物有磁场,一花一草一木都有各自的磁场。
每一座城市也有每一座城市不同的磁场,一座城市的磁场是由这座城市里所有的生物共同影响而产生的。
这些磁场用眼睛是看不到的,要靠神识去感受。
比方有些凶宅,人一进去就感觉很不舒服,很压抑,但又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这就是磁场强大到了某种程度,可以被神识所感觉到,所以才使人有了这种感觉。
作为鬼差,千冢和昆仑神识的敏感度也是比常人高出许多的。
他们是可以感觉到城市的磁场的,就像一个人平时一直吃别人替他切成块的香蕉,他没有见过香蕉本来的模样。但有一天端上来的一盘切好的芭蕉,外观上看是差不多的,味觉上也没有特别巨大的差异。但因为他总吃香蕉,还是感觉出了眼前这一盘东西和他平时吃的不同。
味觉是很飘渺难以形容的一种东西,不像视觉,方就是方,圆就是圆。神识的认知也是一样的,隐隐觉得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的不同在哪里。
昆仑原先没觉出来的,被千冢这样一说,深吸了一口气放空自己,隐隐也觉得周围气息有所不同,既熟悉又陌生。
“难道这儿真的是平行空间?”昆仑对陈玹自始至终都是不大信任的,觉得这家伙有点走火入魔了,对平行空间这个说法也一直持保留态度。
千冢答:“我看没有平行空间那么简单,这地方有点怪,但我暂时也说不好怪在哪里。咱们还是得找到陈玹,只有他最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蔺阳市虽然是座小城,可要找一个人还是如同大海捞针。
江斯卿想起被他治好了病的,陈玹的那个表弟。当初他可是对江斯卿感恩戴德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江斯卿的大腿,夸他是活神仙,说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恩德。
江斯卿想着这个时候不用他更待何时啊?开着车就拉上千冢和昆仑去了他店里。
那个病人名叫陈广,开了个小修车铺。平日里勤恳的很,一心扑在赚钱上,除了大年三十儿和大年初一肯休息两天,其他的时候都是陀螺似的连轴转的。
可到了地方,陈广并不在铺子里。看店的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听到他们要找老板诧异道:“你们要找老板?我就是老板啊!找我有什么事?”
江斯卿满脸问号:“你是老板?那陈广呢?”
那年轻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陈广是谁?”
江斯卿被这一问都有点怀疑人生了,连着后退了几步仰着头去看门上的招牌,广发修车行,没错啊!
江斯卿不肯死心,又去问那年轻人:“如果这不是陈广的铺子,为什么要叫广发修车行?”
那年轻人满脸的不可思议,脱口而出道:“你神经啊?我就叫陈发我的修车铺为什么不能叫广发修车行?”
江斯卿懵了:“你叫陈发?那你和陈广是什么关系?”
那年轻人不耐烦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什么叫陈广的!这个店就是我开的!你要不信,我找证据给你看!”他气急了,从柜台后面翻出一张营业执照,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法人代表“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