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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俅是说真的,他准备换个地睡觉了,这筒子楼可能不安全了。
他忘了昨晚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但一大早他可是又被惊醒了,“李梦依,你怎么又来了?”
“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啊,你昨晚是不是真的帮我挡枪了。”
“不是,我只是躺枪了。”贺俅可算是一眼看破了李梦依这小丫头的心思,无非就是有点想感谢他,同时又想继续搞事情。所以他也不多想就直接拒绝了,昨晚要不是这丫头,他哪里需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他笃定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替人挡枪了,首先就得先拒绝这种打酱油的。
李梦依灵动的双瞳贼溜溜的转动了几下后,居然直接跨坐在贺俅身上,双手往贺俅脖子上一搂,“我不管,你昨晚把我撩的不要不要的,你得对我负责。”
“喂,注意形象啊。”
“不要转移话题。”
“你再这样我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啊。”
闻言,李梦依竟然没像往常那样害怕,反而手指一挑贺俅的下巴,“我也没叫你控制自己啊。”说着还挑衅的一笑。
然后贺俅就把李梦依啪啪啪了。贺俅心里不抗拒的,但他没有这样,带点脑子,哪有这样的好事。
扳开李梦依的双手,别到她背后,顺势夹着她柳腰,把她往旁边一放,才开口道,“别整的跟个女流氓一样。”
“这不是信任你嘛。”说着起身跟上已经起床的贺俅。
贺俅刷牙的时候,李梦依左瞧瞧,贺俅洗脸的时候,李梦依右瞧瞧。
“我上厕所你是不是也要跟进来?”
“我不介意啊。”
一个人在家一般不关门的贺俅有些怒气的把门摔上。一定要换地方,这日子,没法过了。家里突然多了个妹子他简直浑身不自在。
上完厕所,贺俅觉得自己头皮发痒,头发有段时间没理了,出来这几天又是黑白颠倒懒的搭理,今天他难得的是早上醒的。
他洗个头的时候,李梦依还在旁边打量,“你看的有完没完,没见过帅哥啊。”
“别别别,你可别侮辱帅哥这两个字。还有,你一直都是这么洗头的吗?”
贺俅刚想说是,但他猛然就觉得这丫头可能在试探他,“不知道,这是身体里的记忆,这样不对吗?”
“哪有你这样一顿乱搓就当是洗头的。”
贺俅一听就想笑了,他把头发胡乱的擦干,“来来来,你来演示一遍。”
李梦依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一桶兑着自来水的开水,劣质的洗发露,忙道,“不行不行,我的头发才不能这么折腾。”
这话可让贺俅胸口一闷,他又想起了以前他也不会这样随意,可没钱能咋地,心比天高抵不过命比纸薄,不由得语气就不好,“是,你头发娇贵,还染的一头蓝发,贼闪亮。”
“你。”
“生气了?生气了快走。”
他要不说这句,依着李梦依平日的性子真的可能就摔门而去,可她一听到这话,就觉得贺俅是在故意气她。不行,不能上当,要是被气走了,不就让他如愿了。
“我偏不走,不是让我示范吗,头低下去,我给你洗。”
贺俅想拒绝的,真的想拒绝的,他可担心这丫头会给他恶作剧,结果腰就挨了一阵扭,然后一不小心水进了眼睛里,他就睁不开了。
“腰弯下去啊,头再低点,离开点别往我胸上蹭,你个死流氓。”说着还轻踢了贺俅小腿一下。
贺俅闭着眼睛抓了两下却抓了个空,那个气啊,但又无奈,“行行行,让你给我洗。”
一开始贺俅真的是拒绝的,但被李梦依的小手在头皮上按摩了几下他就觉得,这样也不错哈,还有点舒服。又过了一阵,他的评价又高了,他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洗头还能这样的,这手艺以前有钱也没享受过啊。到最后李梦依叫他自己擦干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呢,这就完了?
“哼,怎么样?这才叫洗头。”小脸一翘,整个人得意的不行。
贺俅,“马马虎虎吧。”
“想不想经常体会这种享受?”李梦依眯着眼睛诱惑道。
这种时候就应该下意识的说想,然后立马反应过来慌忙否认,是不是傻,哪有那么多精神力不集中。“不想,洗头这种事不过是随便怎么样都可以的事。”
“我感觉你言不由衷。”李梦依不信。
贺俅无所谓的回了一句,“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今天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再带你去危险的地方。”所以说贺俅这种人大概是直男太久了,哪怕这么几年过去了,他说话也不太会顾忌,最多是学会了不能说话的时候不说话。本来他说完这句就好了,他非要立马又跟着说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小姐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人活着能享受的事你们都享受过了,所以作死的事做起来毫不违和。昨天你看着刺|激,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知道我有多危险吗?你不知道,昨天说我肯定不会让你有危险,我当时以为我可以做到,但现在情况明显恶化了,所以你可以不负责的来让我带你去冒险,好吧,这连冒险都算不上,但我不能。”
这话说的就重了,而且说话的方式很伤人,就是在说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我不想和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在一起。这个世界最怕划界限的时候说的太直白,而贺俅显然还不太懂这个道理。
李梦依听着就咬紧了嘴唇,眼看就要被气哭了,努力下终于忍住了,抹了一下还没流出来的眼泪才说道,“你,你,你这个人,你这个人说话,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女孩,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你,你,你不知道不讲道理是女人的特权。”
“那抱歉了,我又没想泡你,找一个想泡你,去找一个对你无条件忍让的人吧,还有昨天你带我去那个仓库的事还是要谢谢你的,也算是帮了我大忙。”贺俅觉得他自己取向是正常的,不过这几年对女人确实没什么念头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对当初那个承诺的执念,还是对现实的失望。所谓无欲则刚,他看不起那些对着女人面前唯唯诺诺背后满脑子邪念的男人,自己就便不会去做那样的人。“我也感谢你了,你如果想感谢我昨天替你挡枪,刚刚帮我洗头就算是感谢了,咱们两清了,能不能不要再联系了,这里的事我不能干扰太多。”
“骗子。”
“什么?”
“我说你是骗子。什么来自未来,你就贺俅对不对,我查过你,你个骗子,懦夫。”
好吧,骗子好理解,懦夫是怎么回事,贺俅觉得自己很刚正不阿啊,怎么就懦夫了。“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觉得我不是来自未来的事我还可以理解...”
“骗子,你不就是被女人甩了一次吗,这几年就一蹶不振,还和家里闹翻了,现在看看你对女人的态度,单身这几年看来也是个懦夫。”
贺俅闭着嘴,从鼻子里长长的喷出了一股气,他保持着平和的表情,内心其实很不舒服,他的这段往事他自己是不愿意提及的,当初不是他的错,单身只是没遇到心动的,好吧,对郝晓当初也心动过,但不合适。难道非要再来一段恋情才能证明当初的伤都已经过去?他很想和李梦依说教一下,纠正一下她还不成形的爱情观,免的以后走弯路,但他还记得他现在虚构的身份。
双手一拍,贺俅打断李梦依诸如“废物,懦夫,胆小鬼”之类的咒骂,摊开双手道,“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一下那个贺俅,就是我的‘原版’,我想这样大概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今天时间还早的很,早到贺俅都能吃个早餐。
“你吃不吃油条,喝不喝豆浆?”
“偶尔会吃。”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有钱的千金,对于这种低端食物会拒之千里呢。”
“你仇富?”
“还好,听说贺俅以前是个有点小钱的人,所以我没办法仇富起来。”
“所以你还是仇富。”说着一口咬断油条,就像是在要咬贺俅一样,还冲着贺俅露了露她的小虎牙。
“那又不是没有道理,你们哪个发家是干干净净的,说的好听点是抓住了机遇,说的直白点都是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
李梦依嘬了一口豆浆,才反击道,“所以,你是圣母吧,又没有踩着你尸骨。”
“呵呵。”贺俅不喜欢用呵呵这个词,这词本来没什么,但内涵有点不尊重人,就如同古时汉人喊外族胡、蛮、夷,说的正儿八经其实这个词就是贬义词,但他就是挺想呵呵这句话,“什么叫没踩着我尸骨,我说就是圣母?难道非要我是受害者,我才能呼喊正义?难道人世间冷漠才是对的?那更好啊,最冷漠的就是法律啊,讲法律的时候你们拉关系说人情,讲温情的时候你们说世间都是利益的有钱不赚是傻比,讲利益的时候你们又能喊着你这样不对是违法的。”
“嘲讽的好,我也很烦这样的世界啊啊,你来改变世界啊。抱怨世界不公平,不如跟上这世界的节奏。如果讲法律的时候都在讲法律,那谁会去拉关系说人情,你以为做那些事是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吗?不要成本的对吧。现在网上那些年轻人,仇富,瞧不起富二代,觉得爹妈生的好,你不觉得好笑吗?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生活,总是只看到别人表现给你看的好的那面,既看不清这是片面的,又不打算努力奋斗在那里自怨自艾。难道谁家的钱还是天上掉的不成。”这李梦依看来也是辩战过论坛贴吧的大手子,说起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贺俅真想说是有那么些道理,可不过是狭隘的自我辩驳罢了,可想想自己也不见得眼界多宽阔,不过也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而已,便也不想再与其争论。笑了笑,埋头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