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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君生我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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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这首曾在网上风靡许久的诗,在第一次暮紫读给我听时,其实内心,并没有过多的感受,后来我才明白,那时候的她早已对我暗生情愫。

    她总是说哥哥,你要是没有大我那么多该多好?或者要是我早生几年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每次听她这么说,我都只是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傻丫头,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呢?

    第二次和这丫头见面,是她的生日,一大早我就把她跟她朋友带到黄浦江玩,女孩和女孩在一块,谈论的无非就是哪个男人帅点,还有就是减肥问题。

    通常说自己肥的女生无非两种情况,一钟是有自知之明的,还有一种就是故意奚落别人的。

    暮紫看上去个子小小的,我想应该不重,可是现实总是很残酷的。

    暮紫对她朋友说“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长了好多肉,要是能像你一样苗条就好了”

    “你又不肥,干嘛羡慕别人呢!”我把暮紫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晨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在我心里,她还和肥字扯不上关系,当然就算是肥,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女生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是挺奇怪的一种生物,比如拿肥胖这件事来说,她可以说自己肥,但绝对不允许别人说她肥。

    “谁说我不肥了?”暮紫嗔怪的看了我一眼

    “她很重的,不信你抱抱看”她的朋友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她

    “你干嘛?放我下来”趁她不注意时,我将她拦腰抱起,“暮紫,你是实心的啊,怎么个子小小的,抱起来这么垫手”

    “你,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于是黄浦江边上,又多了一对嬉闹的人,那一年,我三十岁,而她二十岁,她说那是她最好的年华。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见面,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喜欢和这个安静如春,忧伤似夏一般的女子。

    那时候,她经常在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每天听她凯凯而谈的趣闻,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不是一个让人觉得温暖的女子,她只是安静,安静的让我想去保护,忧伤的叫人心疼。

    “啊”电话那头传来暮紫细细长长的尖叫声

    “怎么了”听到她的尖叫声,我的心也跟着揪紧

    “没事,刚刚一只老鼠从我脚边走过,现在好多人去打老鼠了”暮紫开心的大笑“你知道为什么他们看见老鼠就去打吗?”

    “不知道”

    “因为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啊!”

    和暮紫在一起虽然开心,却要牺牲我很多时间,她是个有点懒散的人,喜欢窝在温暖的阳光下,像只贪吃的小花猫,她的生活节凑太慢,除了写作,别的事情感觉都提不上劲来,那时候她说她要把我写进她的书里,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但当我在天涯里看到她的《路过成伤》时,着实震惊了不少!

    她说看了好多文学网站,最后还是选了天涯,她说相遇于上海,相忘于天涯,那一次说这话时,她的心是哽咽的,我知道她在哭,我知道,她喜欢上了我,就如同我喜欢她一样,可是喜欢又怎样呢?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朋友们都说我对于媳妇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挑剔的,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我要的只是一个和我旗鼓相当的,可以陪我一起奋斗的女人。

    那个人,杨暮紫不合适,不合适的鞋子还是不要得好,磨得是自己的脚。毁的是自己的人生!

    “你要不要吃的东西?为了写这篇文章,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了”美琪端了杯热茶过来,轻轻的放在书桌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晨晨都已经这么大了,为何你还是放不下那份执念呢?”

    “美琪,我......”

    “别说对不起,你已经说了好多次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已经对我很好了,人是我的,虽然心给了别人,可是我知道,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我知道勉强不了你,可是你知道既生瑜,何生亮的道理么?”

    我知道,这些年,我辜负了美琪,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忘不了,那天杨暮紫在我怀里哭成泪人儿,她一遍一遍呢喃,她说我以为你还能多陪我几年,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要成家了,以后我要怎么办呢,你告诉我要怎么办呀

    我捧起她的脸,吻干了她脸上横七竖八的泪滴,最后吻上她的唇,她推开了我,背过身,轻轻擦干了眼泪。

    我从后面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的说“暮紫,虽然不能给你一段婚姻,但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

    暮紫猛力推开了我“你是叫我做你情人吗?你想让我遭受世人唾骂吗?”

    “暮紫......”

    “我就是死,也不会当你情人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她并没有像别的女孩那般歇斯底里,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比任何人都难受,但是她故作坚强的姿态,反而更令我心疼。

    我心疼她,这个曾让我一见如故的女孩!

    没想到,一晃就过去了十年,十年之前,我们相爱,十年之后,你是不是找到了那个爱你的,懂你的,疼惜你的人?

    “向旭,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啊,我们该好好的在一起的,暮紫或许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向晨抱着本书,跑进了书房,有些不理解的看看我,又看看美琪。

    “晨晨,对不起,爸爸忘记去幼儿园接你了,是爸爸不好”

    晨晨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下“爸爸,晨晨今年四岁了,可以自己坐车回来的,爸爸最近一定是太忙了,晨晨不能麻烦爸爸”

    美琪将晨晨抱了过去,“爸爸在写书,你不要打扰爸爸,根妈妈去客厅玩”

    “不,我要爸爸讲故事”晨晨挣开她妈妈的怀里,径自爬上了我的腿,看着我正在编辑的新文,然后她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生不同时,日日与君好,我怎么感觉这几个字在哪儿见过啊?”

    晨晨这个曾四岁的小孩,竟然可以认全这几个字,这让我和美琪都很惊讶,她的文学天赋,简直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

    晨晨说她看到这首诗时,会不自觉的流泪,而我也不自觉的双眼潮湿。

    暮紫,你会怪我吗?当年,你反复读这首诗时,我没有太多的情绪,人是你的,心是你的,除了婚姻不能给你,什么都是你的,对我来说给你的是深爱,对你而言始终是伤害吧?

    汝生君已老,若来生相逢,生的不晚也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