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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认识candy之前,以为过年就跟平常过日子一样,并无其他,可是认识她之后,竟然会害怕到年关,因为我知道,她肯定要回厦门,而我竟然害怕她不在上海的日子。
一早接到candy的电话,她说她20号的票,并问我有没有时间送她去车站,听到她这么说,感觉自己的心也空了一般的难受,可是除了难受,也不能怎么样,甚至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怎么了?没有时间送我去机场吗?要是没有时间的话,要提前告诉我,我好提前安排”
“知道了,我会送你去车站的”
说完这句话,我匆忙挂断电话,然后一个人在窗前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那一刻间觉得心也空了。
有的时候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点,再慢点,这样就不会很难过了,可是我竟然那么害怕难过,那么害怕有人会离开。
20号那天,candy是下午的航班,一大早我就跑到维也纳国际酒店,我在客厅坐着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向旭,你过来帮我一下,这些书太重了,我拿不动”
我掐灭手中的烟,并将烟头扔进烟灰缸,大步流星走进了卧房,“好好的,干嘛要把这些书都给带回去呢?”
“这么多放在这儿也是浪费,我喜欢看书嘛,就带回去好了”
“能不能不要带走这些书?你说过这些书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把这些最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我很怕你明年不来上海了”
“向旭,要是我明年不来了,你要......”
我没有让她把那些呼之欲出的话说出口,而是紧紧的抱紧她用温热的唇堵住了那些即将说出口的话,我知道她要说的什么,可是有的话,我不想听,也不想她说出口。
爱一个人,或许就是这么自私的吧?
我不记得吻了她多久,此刻我只希时间能够就此停留,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一直亲吻着她,这对于我而已是件无与伦比的幸福。
后来我们可以为了这片刻的幸福而固执的坚持许久
“好,我答应你,暂时不会将书寄回去,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带走好吗?”
“好”我将她揽入怀中像是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原来幸福有的时候可以这么简单而纯粹。
那天十一点多就带她去吃饭,以免她路上会饿肚子,所以给她点了很多她喜欢吃的东西,而我却因头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导致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还有轻微的头疼反胃。
“再吃一点点,在路上会饿的”
“可是我就一个肚子啊,已经吃了很多了”
“我不管,反正你要吃很多”不由分说我拿起勺子,慢慢的喂着她吃饭,直到她将碗里的饭吃光,才觉得如释重负一般。
吃完饭后,就直接开车将她送去车站,在去车站的路上,她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说多余的话,我见她不开口,我也没有开口,只是一直手握紧方向盘,而另外一只手,一直握紧她没有温度的手,手心处传来的凉意,瞬间涌遍我的周身。
“冷吗?”
“还好”
我看了她一眼,随即将暖气给开了,这才觉得多她身上有点温度,车子经过草莓园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卖草莓的,我将车子迅速调头,“candy,我买点吃的让你在路上吃好不好?”
“不买,我不想要,我知道你要给我买什么,我不要,你等我回上海的时候再给我买好不好?”
“你确定不要吗?草莓不是你一直喜欢的东西吗?”
“我不要,你等我回来的时候给我买好吗?”
看着她执拗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好吧,那我等你回来给你买”
车子越接近车站,我的心情反而越加沉重,不知是不是一路扬起的飞尘迷了眼睛还是别的原因,眼睛一阵阵的疼,疼的不一会儿眼底油然升起的氤氲之气,模糊了眼镜。那一层层的水汽,让我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明明应该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在此刻看来好像却只有几分钟一样,不一会儿就到了虹桥,将车子停好后,我一直将她抱在怀里,深深浅浅的吻她,不想放开她。
我看到她眼角隐忍的眼泪,一滴滴的刺痛着我的心。我很想告诉她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着她,想念她,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像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自己一样,此时此刻除了拥抱跟亲吻,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宝贝,时间快到了,我送你去候车厅吧”我依依不舍的松开抱紧她的手,然后拉着她一步步往候车厅走去。
虽就几步之遥,却每走一步像是走几千步那么漫长。
在进站口处,我一直目送她离开,一直看着她离开,那是第一次那么真切的感受到分离,就如同蚀骨般的难受。
车站里人来人往,我就一直看着她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慢慢的消失,而我的心也就同她一起离开了。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朋友圈写上,“你终于走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你要走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一直怕你离开,而当真正离开的时候,才觉得那种害怕的日子到头了,余下的只有漫长而缱绻的思念。
突然有一个女孩从我的身边经过,那女孩像极了candy的身影,我伸出手想帮她理顺在风中凌乱的长发,伸出去的手,却停在半空中,那个女孩倏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candy,亲爱的candy,你知道么,自你走后,这万千尘世中到处都是你的身影。自你离开以后,我顿时觉得所有的人都像极了你......
一个人开车在街上瞎逛,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感觉在上海长大的我,这一刻觉得上海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半个小时之后,当我恍恍惚惚回到跟candy第一次迷路的荒郊野外,静静的点上一根烟,而吐出的烟味,飘在半空中像极了candy的脸,我伸出手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而那缕缕青烟,却在指尖缠绵,天空飘着丝丝雨点,像在嘲笑我的可怜......
接到candy的电话时,我已经抽完了第三支烟,看到她的来电,我立马掐灭烟头,故作镇定的说道,“宝贝,你在车上还好吗?有没有买点东西吃?肚子饿不饿?给你买的零食你吃了没有?”
“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是很想你,叔叔,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听到她在电话那头哽咽的声音,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我只好安慰她道,“candy,乖宝宝,不要哭,我会跟你联系的,你过了年就早点来上海,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嗯,好的,我会很快就回来的,很快的”
乖乖,不要哭,因为你不知道,你的眼泪会像一把把刀,深深浅浅的扎在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