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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方远山张晴夫妇正同陈雨墨一家闲聊，听到广播声顿时精神一振：“方铭他们要出来了。”
一行人连忙向入口处望去，谁知刚刚抬起头，就听到入口附近的看台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其中还夹杂了些许压抑的哄笑。
“怎么了这是？难道出什么岔子了吗。”
方远山他们的看台离入口有些距离，再加上观众较多，几人站起身也没看清入口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显示屏吧。”
方远山摇了摇头，重新坐回座位，打开了面前的显示屏。
明珠市中心体育馆最多可以容纳十万观众同步观看场内赛事，而在前些年经过一次现代化改造后，场馆配置了数百台微型无人机，在举办重大赛事时，悬浮在赛场上空的无人机可以通过自身携带的摄像头360度无死角地将整个场馆尽收眼底，场中的每位观众都可以通过座位前加装的液晶屏幕，自由选择观看视角。
直接将视角调到会场入口，张晴眼睛一亮：“啊，看到小铭了，呃……”
一行人愕然望着屏幕中，正干巴巴地跟在领旗手身后的方铭。
一阵沉默过后，疯狂的笑声在看台上响起。
相比于其他武道高中最少也是十多人的队伍，仅由两人组成的明珠一中队实在显得分外可怜，
“哈哈哈，那是哪个学校啊？”
“明珠一中！这俩学生肯定得罪过他们班主任。”
“快看那个旗手脸红的，哈哈哈，笑死爹了！”
此刻正在会场主席台上就坐的副市长李涛等人望着那可怜巴巴的两人组也不禁暗自摇头。
全校就两名考生就干脆挂名到别的学校得了，那老师也是，让自己学生上来受这份活罪，万一这两个考生心理素质不过关，被场中千多名考生和七八千家长一起议论嘲笑，到了真正测试时发挥失常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在主席台隔壁，一间豪华的单人休息室中，一位黑衣少女阖着双眸默默盘坐在沙发上。
从入场式开始，任多少队伍从面前经过，她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拥有这样的资格，16岁能拥有正阶五星的身体素质，代表的是无比强横的天赋和雄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庞大财力，
包括紫园、汤山的两位首席生在内，整个会场千余位同龄考生中没有任何人值得她关注，她的对手并不是他们。
而与此同时，明珠一中的休息室里，校长刘国平和张良、宋健两位班主任正用手机看着各大直播平台对明珠市摸底测试的实时直播。
看着满屏嘲讽讥笑的弹幕，三人俱是满脸苦涩。
刘国平关了手机，轻叹一声道：“这事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呢。”
张良盯着手机屏幕里，正微微眯着双眼的方铭，低声叹道：“且看看，且看看吧。”
……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400米的跑道要走上这么久。”
周通举着校旗满脸苦涩，下意识地回过头，就看到方铭正孤零零地跟在后面，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之前还上战鱼直播看了一下，光那一个直播平台就有几十万人正在看摸底测试的直播，如果算上其他平台恐怕有上百万观众，其他高中的考生也在笑话我们，我们俩这下恐怕是出名了吧。
“嗯，恐怕是出名了。”
“我好歹还有面旗子能稍微挡挡脸，你就这么没遮没拦地走，倒真是淡定啊。”
“诶，还好吧，希望等测试开始之后他们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吧。”
周通闻言不由面孔一抽：“你虽然比我强上一些，但全市差不多有一百个正阶一星的考生，你就这么确定能打赢他们？”
“对自己要有信心……”
周通苦笑一声，看着微微眯起双眼的方铭倒是不由有些佩服。
在这种场合下，哪怕是装出这副模样也不容易，如果是大家族出身能做到这种程度倒不稀奇，但方铭的出身他也有些了解，家庭条件虽然不差，但父母都是工薪阶层，能有这份气度就只能用胸有成竹来解释了。
“倒也难怪小墨会喜欢你……”
“你在说什么？”
方铭眉头一皱，场馆内太过嘈杂，周通咕哝的声音又极小，他也没听清这家伙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周通似乎是放下了什么一般，释然轻叹一声，随着一口浊气吐出去，他感觉连被围观嘲笑的窘迫和紧张都缓解了许多。
艰难地绕场走了一圈终于到达了明珠一中的集合点时，即使是方铭也不由松了口气，虽说前后左右的考生依然向他们投来怪异的目光，但总比在全场近万观众面前游街要好得多了。
随着明珠一中赶到集合点，全部考生也已经集合完毕。
主席台上，李涛看了一眼列队完毕的一千两百多考生，同坐在身边的范隆谦让了一番，最终还是由他拿起了话筒，随着布置于场馆各处的广播里传来阵阵细微的电流声，广场上的千余名考生立刻安静了下来。
“各位考生大家好，今年有1259位考生参加本年度的摸底测试，再一次刷新了去年创下的考生人数记录，我作为被武者们保护着的普通人的一员，很高兴看到这么多有天赋，有能力，有决心的年轻人加入到保家卫国的伟大事业中来……”
方铭站在举着校旗的周通身后，听了这位副市长一番话不由低声问道：“武道考生的人数是逐年增加的吗？”
“这是当然的，武道修炼就是一个强化自身基因的过程，像武者们生育的后代，基因就是比普通人强了一大截，我们班主任之前说起过，天启之日过后的头二十年，明珠市将近一千五百万人口，平均每年有资格参加摸底测试的考生不超过三百人，八十多年过去，考生人数已经增长了差不多四倍，这足以证明人类的基因是在不断地优化，说不定成百上千年之后，地球人一出生就能拥有媲美正阶武者的身体素质。”
周通的回答让方铭不由有些诧异地挑起了眉毛，他倒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有这样的见地。
两人闲聊一阵后，那位副市长李涛终于结束了开幕致辞，随着他大声宣布摸底测试正式开始，体育场的各处通道中走出了几十位工作人员，每人招呼着一所学校的考生，将他们带到了足球场左侧，事先已经布置了大量座椅的会场中。
“测试开始后难道不是就应该分组比试了吗？今年这是要做什么？”
明珠一中的休息室，刘国平看着墙上显示器中，正被工作人员分配到两张座椅上坐下的方铭和周通，有些诧异地问道。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摸底测试的流程绝大部分考生都烂熟于心，但今年似乎是发生了些变化？
正当会场中的考生家长们议论纷纷时，几十辆高尔夫球车牵引着装满货物的拖箱开到了会场边。
数十个工作人员麻利地从车上跳下，将一个个看似普通的纯白色头盔分发给每一位考生。
方铭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头盔时不由心中一动，这头盔看似使用塑料制成但份量却很是不轻，同时整个头盔上也没有电源线之类的接口显然是拥有内置电源，只是不知道主办方给每位考生发下一只头盔究竟是有什么用意。
主席台上，李涛望着正把玩着头盔的一众考生，同范隆对视一眼，重新拿起了话筒。
“大家也知道，天启之日前就曾经出现过VR装置，但由于战争的影响，这类项目的研究长期处于停滞状态，直到前些年国家投入了大笔资金用于研发虚拟现实类设备，而现在大家手中的意识感应头盔就是国家实验室的最新产品，戴上它，大家的意识就会进入一个100%模拟现实的虚拟空间，而那里也将是大家接受摸底测试的比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