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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村民都说不知道,赶来的时候,这四个混混就已经躺在地下翻滚嚎叫了。
三个警察蹲到四个混混的身边,照例询问一下过程。男医生用颤抖的嗓音跟其中一个警察说:“罗队长,这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不可能的事?讲清楚一点!”罗队长很不满意男医生的慌张样子,在众多的村民面前,成何体统?
“我刚才检查了他们的伤势,断骨非常整齐,就像是被锋利的刀飞快地切割开一样。但是要造成这样的伤势,手掌和脚掌应该离开身体才对。可是他们的手掌和脚掌还连在身体上,仅仅是骨头断掉。不可能,不可能!太奇怪了,太奇怪了!”男医生急促地解释。
罗队长听完解释,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问其中一个混混杨老二:“又是你!活该你手断脚断!快点讲,是谁伤到你的?你们偷的赃物在哪里?”
杨老二痛得差点昏迷过去,用几乎听不见的嘶哑嗓音回答:“罗队长,这次真的没有偷到东西啊。没看到有人,就是手腕脚腕突然疼死人了,站不住,手里也拿不了东西了。”
罗队长又一个一个地问其他三人同样的问题,回答都大同小异。
听到这样离谱的回答,罗队长和其他两个警察都站了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四个大活人好端端的突然断手断脚,怎么解释?
罗队长咳嗽一声,大声对围观的村民说:“好了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我们现在要先把这四个人送医院,其他的事,等天亮了再说。”
不一会儿,四个倒霉蛋被抬上救护车里去了,掉在地下的两片薄薄的不锈钢长条和掉在门口的一把细长的尖刀,作为作案工具也被收缴了。三辆车子又闪着强光鸣着巨响离开了大浪村。
人群渐渐散去。大伯问万能三:“三仔,家里没什么东西被偷吧?”
万能三连忙回答:“没有没有。大伯,伯娘,你们也回去睡觉吧。”这是他第一次用超能力伤害到人,看着四人在地上死去活来的样子,有点后怕,又有点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可这些内幕细节又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明天找个时间到医院去,悄悄把他们的手脚弄好算了。疼了他们半天,也够了吧?
等到万能三和大姐夫关了门准备再睡觉,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大姐夫随口问了一句:“老三,你讲奇不奇怪,他们的手脚是被谁搞断的?是不是有武林高手在偷偷帮我们?”
万能三忍住笑,假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答:“不知道啊姐夫。真有武林高手就好了,我也想学一学这种功夫为民除害。”
睡到早上九点多钟,万能三被大姐叫醒了。她已经煮好了一锅面条,加上昨晚的几碟剩菜,准备吃完早餐就跟丈夫孩子一起回隔壁的龙田县。
万能三的这个大姐,从小就很能睡。一旦睡着,在耳边敲鼓打雷也叫不醒。她对半夜发生的事情竟然一无所知,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大姐夫一边吃,一边问:“老三,你的车子几时买的?花了多少钱?”神色间露出羡慕的表情。
“姐夫,你会不会开车?我过几天要回惠西市,这车子就留给你开吧。”万能三不想回答那么多,干脆反问。
“啊!我会开车啊。你,你,真的把车子留给我开了?”大姐夫惊喜交集,桌底下被老婆悄悄踩了一脚也顾不上了。
“嗯,反正留在这个院子里也是浪费,你们吃完早餐,就开车回龙田吧。不用去坐大巴车了。”万能三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放到大姐夫的碗边,“我跟你们一起先到龙头县城,要买点东西。”
大姐夫三口两口扒完了碗里的面条,拿起车钥匙看了又看,按了一下按钮,停放在院子里的小车应声响了起来。他走出屋子,围着小车转了几圈,这里摸摸,那里敲敲,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姐轻轻问:“三仔,你在那边做什么事,赚到这么多钱?你不是说一个月的工资才2000多块吗?”
这可就难回答了,万能三低头假装喝了两口面汤,才说:“是这样的大姐,我在那边,偶然救了一个人的命,他的家人给我几十万块钱当做酬谢。”
大姐呆了一下,点了点头,刚想再问别的话题,万能三赶紧站起来走出去跟大姐夫聊起来。
十分钟后,一家四口人,大姐夫开着车,万能三坐副驾驶位,大姐抱着儿子坐后面,在村民的目送之下,朝龙头县城驶去。
大浪村光是姓万的就有十几户,万能三的养父跟大伯两家姓万的,一向穷得抬不起头,想不到万家的老二死了,万家反而因一个抱养的孩子在村里变得风光起来。真是世事难料啊。
车子很快就开到县城了,万能三让大姐夫停靠在距离一家银行几十米远的地方下车,挥手跟他们告别。
他的确需要买一点东西。比如一台新手机,一些新衣物,一个真正的眼镜架子,以及一辆小轿车。
从银行里取钱出来,有钱在口袋就是爽啊,钱真的是人的胆,钱胆!
手机买好,号码办好,衣服裤子鞋子买好,眼镜架子买好,把银色圆环镶嵌到镜框里,谁知道这是一副可以透视任何活物的超级眼镜?嘿嘿嘿。
万能三把靖南市二手车行小马的名片取出来,拨打上面的号码:“喂,小马吗?是我啊,你万哥啊。现在忙吗?你帮我选一辆两万元左右的车子,什么?什么牌子的车子不重要啊。对对对,我现在就要啊。你把你们老板的银行卡号发给我,我打钱到他账户里。有一件事啊,麻烦你再把车子开到龙头县城,对对,我等你,你到了就打我这个号码,就这样。”
拨打完这个电话,他又把秦书记的名片掏出来,把上面的号码也输入到手机里。这次他认真地看了名片上的字,惠西市交通局党支部书记。厉害了,难怪自己坐火车,没有身份证不用花钱也一路顺风。
记得秦书记当时交代自己回到老家,要打个电话给她报平安。于是拨通了秦书记的电话:“是秦书记吗,我是万能三啊。我已经回到家了。我父亲的病怎么样?哦,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是的是的,人各有命。我几时回惠西市啊?我还要处理一些后事,应该过几天才能返回了。嗯嗯,到了惠西市我再打电话给你。再见。”
小马从靖南市开车到龙头县城,最快也要2个半小时。这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万能三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去医院,悄悄地把四个混混的断手断脚给接好。让他们痛苦大半天也是应该,罪有应得。
万能三戴上眼镜,手上一对金色手镯,一身的新衣新裤子新鞋子,兜里有新手机,秦书记给银行卡里还有几十万元,一生当中,从未这么自信过。昂首阔步朝县人民医院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擦身而过的各色路人,把他们的骨骼内脏血管血液……一一看在眼里,也看出了一些人的某个内脏有毛病,但自己不是佛祖,也不是上帝,做不到普度众生,谁跟自己有缘分了,再出手相救吧。
那四个混混是骨头断了,到了医院里,当然得找骨科病房。万能三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他透过眼镜,慢慢扫视,在403病房里,看到了四个混混躺在同一个病房里此起彼伏地呻吟着,门口有一个警察在看守他们。病房里面,还有五六个医生模样的人,对着病床上的四个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