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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长脚的“灯泡”
由于杂技团的经历,陈风一直对虐童之类的现象,留有余悸,深恨不已。不过有时也会趁着小孩父母不在,使劲教训特别捣蛋的熊孩子,下手颇有分寸,抽完就跑。
包裹里的婴尸深深的刺激到了陈风的逆鳞。整装子弹,正要去追逐,灭掉那个天怒人怨的祸害。
转身扫到一脸血污的木婉清,又犹豫起来。
天色转暗,木婉清的身上还带着浓膻的血腥味,就这样离开的话,恐怕再回来,就只能看见僵硬的美娇娘了。
“算了。”陈风安慰自己,“下次再说……”
扶起心伏不定的木婉清,
“呵,又耍脾气。”
木婉清不情不愿,嫌弃的很,恢复到让人敬而远之的冷漠脸。
“婉妹……”“木姑娘……你在哪里”远处传来深切的呼唤。或许是霰弹枪的爆鸣引来了寻人。
“我靠……”陈风被木婉清推了个踉跄,屁股蹲在地上。
只见原本还四肢无力,娇弱女的木婉清,腾的站起,再无任何虚弱。徶下陈风,朝着呼唤声飞奔而去。
“段郎,……段郎,我在这。”激动哽咽,情深意切。
历时三天,“天龙”位面意识终于接纳了吸血鬼的身份,不再压制排斥新生物种,放开了对木婉清的力量钳制。
“临门一脚”的最大功臣还是段誉的呼唤,堪比灵丹妙药。只怕陈风这次又是白做了嫁衣。
二个稳重的中年汉子和一个翩翩少年郎赶来,不顾世俗礼节,段誉和木婉清拥在一起。木婉清这位新生吸血鬼自动打破了跨生物恋的禁锢。
陈风在后面看的醋火直冒,正要上前制止“兄妹”不伦恋,某种程度上,按照吸血鬼礼仪,他算是“上父”,如果他非要和木婉清发生点啥,那才叫品德败坏的畸恋。
一个身影适时挡在陈风面前,玉带锦袍,长须高雅,手上还持着一把黑不隆冬的铁笛,原来正是段正淳的好基友,大理国的高军侯,高升泰。
“小兄弟有礼了。”还拱手作了个稽,很有礼貌的样子。“不才,大理高升泰,未请教尊姓大名。”
陈风垃圾场出身,冷眼漠视受的奚落多了,突然碰见一个好像地位很高的人冲他施礼,很不适应,迷迷糊糊就把拉开那对狗男女的事情忘了。
“免贵姓陈,全名是……陈风。”学着电视的情节,刚想来个握手礼,发现古人还不流行这个。右手伸在半空,进也不是,收也不是。
“原来是陈少侠,久仰大名。”言不由衷的奉承着。
高升泰看着眼前伸手的怪异男子,面色白皙,骨架纤弱,面容清秀。个子倒和少主差不多,就是没少主那股少不更事的书卷气。
穿个断下摆的黑袍,裸出小腿,不伦不类的样子,头发随便束在脑后,着装上看着,像个山野村民,可大理口音纯正,再结合眼下的尸场狼藉,实在看不出对方的来路门派。
一个戴着璞头的武官,凑近压低喉咙,对高升泰小声道,“侯爷,三个黄袍头颅破损,云中鹤似是受的暗器,铁沙入脑。附近有烟火炮仗的味道。”
说话的是盗墓贼出身的华赫艮,鼻嗅机灵,位列大理三公,司徒之职。
“嘀咕啥呢?”陈风暗忖。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四大恶人之一的云中鹤伏诛,多亏陈少侠义举。”高升泰试探道。
“呃,……没什么。”陈风感觉到对方的真诚寥寥,有点不想搭理他了。
“陈公子,请受小可段誉一拜。”没成想,后面的段誉越过二人,直接施了个鞠躬的重礼,木婉清协着段誉右臂,如胶似漆的缠绵样子。
完全忘了眼前的陈风,似乎段誉的背影都是那么英俊潇洒,令人沉醉。
“白瞎了。”陈风感叹道,语气中好像放弃了什么似得。
“咦,陈公子说什么……”还想就救助木婉清之事,继续道谢的段誉不由问道。
“嗯,没什么。”陈风耷着眼皮敷衍着。
“那日崖顶失足,不想婉妹为救我,也一同坠崖……”
“你这是炫耀木婉清殉情,忠贞不渝吗?”陈风暗自腹诽,木婉清有点娇羞的不好意思。
“小生幸运,大难不死,半日苏醒后……心急如焚,万幸又有高叔叔等众人受我父王之命,前来寻我……”
左耳朵出,右耳朵进,陈风有点瞌睡,“父王,这是炫耀家事吗,段公子,”心有揣揣,朴素的仇富心理,对成功投胎人士的蔑视。
木婉清小嘴微张,“父王”这个词眼,震撼挺大,看来还不知道段誉的身世。山野女子的内心不可琢磨,既怕小王爷的皇亲国戚嫌弃自己,又担心芳心暗投,无有后果。
木婉清只能又紧紧抓紧了段誉的臂膀。
“刚才婉妹已告知了全部经过……”
木婉清的神色又变得忸怩,看来“全部经过”的水分很大啊,扒衣服那段应该有所隐瞒。
“我原本是极不喜欢武功,可恶人当道,总得有些本事自保……,这次多亏了陈侠士出手,杀了作恶多端的坏人,保佑大理生命福祉……”
陈风只是呆呆看着无视自己的木婉清,段誉说的官话、套话、屁话、中二话都没怎么听。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陈少侠武功高强,对付坏人还是多多教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如坏人不再行恶,世上如果多一个好人……”
“少主需谨慎,恶人教化之谈有些妄然了。”倒是身后的高升泰过来打断段誉天真,开始诤言逆耳,试图劝谏。
武林厮杀争锋,搏名争利,爱恨情仇。两强交锋,生死只在须臾,武者搏杀,哪有什么感化人的武功。此次段誉出逃,若不是天佑大理段氏,“恐怕到头,只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高升泰作为段正淳的忠臣贤弟,觉得自己很有义务,重塑小王爷的价值观。
书呆子段誉和忠臣高升泰各持一方之词,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以释儒道三教的义法之言,试图说服对方。
“众生皆畏死,无不惧刀杖,以己度他情,勿杀勿行杖……高叔叔,佛言早曰,以己度人,少添杀孽。”
“道之一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小王爷可知,罪恶不诛,难慑恶人,民无惧则法无力。”
“人心叵测,多诛为嗜杀,人心惶而不惧,唯有教化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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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对他们辩论一点兴趣都无,他仍旧望着女孩。
月华作裳,晕光灿灿,晚风撩着姑娘脸庞,带着一股难忘的清香。
陈风径自走向前去,越过还在争论不休的二人。
木婉清看着怪人陈风走来,有些紧张。
“还你。”陈风说道,原来时之前的没收的遮脸巾。
他递给木婉清那方三角黑巾,女孩低头接过。
突然有些词穷,之前想说的话不知怎么回事,变得一片苍白。
欲说还休,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多喝水”“注意天气变化”什么的实在说不出口,可能显得太备胎悲催了。不过只怕陈风连备胎的资格都没。
“过客”“路人儿”“过眼云烟”“擦肩而过”“被她的世界碾了一下”等等乱七八糟的词语,不连贯的浮掠在脑海中。
他狠狠的盯了一下木婉清的脸,好像要烙印什么似的。
最后,陈风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废话。
“别老带着面巾,阳光其实很暖的。”
说完转身,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便投入黝霾阴沉的树林中,再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