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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颜很早就醒了,大汗淋漓一场后头脑虽然清醒了,但身子还有些乏力。
她动了动,想起身清洗一下身上的粘稠,却惊醒了伏在一旁休息的慕浮越。
“你醒了,还难受吗?”慕浮越摸了摸她的额头,见不热了便将她扶着坐起来。
司空颜摇头,“好多了。”见他一脸倦色,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心里泛起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甜蜜温暖,“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晴柔就可以了。”
慕浮越没听出她的心疼担忧,倒是在意起了她后一句话,“晴柔能做的我也能。”
他难得的孩子气让司空颜不由起了逗弄之心,“我要去沐浴,你也能帮我吗?”
“我……”慕浮越的眸色深了深,声音更是带了不易察觉的嘶哑,“我叫晴柔过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苏衡正来凝霜院找他,见他匆匆出来,还以为司空颜病情不稳,“怎么,还没好?”
慕浮越有些郁郁开口,“她没事,我不太好。”
苏衡没怎么明白,“你被传染了?”
慕浮越忍不住白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我口渴没水喝。”
苏衡果然明白了过了,暧昧地冲他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么丧心病狂啊,人家小姑娘可才刚刚病愈。”
慕浮越懒得再和他斗嘴,“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衡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道,“今早我在城外的一个朋友来信说,看到有人在偷偷招募前朝的人,你说会不会是裴先生?”
“我让祭情过去看看。”慕浮越神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你继续和你那朋友联系。”
他又赶去书房,迟彦正在门外等他。
“怎么了?”
迟彦恭敬开口,“殿下今日没去早朝,陛下派人来问过。”
慕浮越略带嘲讽地笑了笑,“我不去早朝,他不是应该开心吗?”
迟彦又犹豫道,“听说太子的风寒加重了,今日也没去早朝。”
慕浮越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那日早朝时慕浮沂苍白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提笔匆匆写了几句,折好放入信鸽腿上的竹罐里。
“对了,王妃那里最近怎么样?”
迟彦如实回道,“依旧每月偷偷与太傅通信,属下截过一次她的密函,倒是没有写什么可以威胁到殿下的东西。”
慕浮越微微颔首,起身把信鸽放飞,转头又道,“除了监视王妃,以后司空颜你也多留意一些,别又弄丢了。还有,保护好她的安全。”
迟彦愣了愣,恭敬低头,“属下遵命。”
晴柔给司空颜沐浴完毕后,一边给她喂药,一边闲聊,“过几日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了,陛下那么喜欢太子殿下,到时候宫里一定很热闹。”
司空颜对别人的生辰一直未怎么留意,便随口问道,“是这月上旬吗?”
“嗯,是五月初八。”
五月初八?司空颜猛地想起与上官邈的三月之约是在五月下旬,不就还剩半个月吗?
如果上官邈的师父真能帮她回到大崇王朝,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也见不到这里认识的所有人?
晴柔见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姑娘怎么了?”
司空颜回过神,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这几天,殿下若是回府,你让他来一次凝霜院。”她想把长袖舞跳给他看,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晴柔以为她是开窍了,忍不住暗暗开心,“姑娘放心,只要殿下回府,保证让他到我们这儿。”
慕浮越这两日一直在忙,明里暗里总有各种事情需要解决。
好不容易回趟府,已是三日之后。
晴柔早早守在他去书房的路上,转告了司空颜的话。
月色皎洁,盈盈流淌在墨蓝色的天空里。
凝霜院四周挂满了琉璃屏画宫灯。
司空颜一身淡蓝色散花轻绸长裙站在其中,长发高挽,额前垂挂着莹润的月白色宝石。
慕浮越一来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惊艳的同时更多的是讶异,他笑着看她,“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不是。”司空颜想到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心里抑制不住地难过起来,“只是答应过要跳长袖舞给你看,今晚月色很好,便让晴柔叫你来了。”
慕浮越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如此盛装打扮只为给自己一舞,心情很是愉悦地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看来今晚我有眼福了。”
晴柔依照司空颜的嘱咐,请了乐师在院子外面弹奏古筝,姑娘说她只跳给王爷一个人看。
空灵婉转的琴声远远传来,萦绕在耳边,愈加显得缥缈。
司空颜抛开长长的舞袖,身姿随之舒展开来。
舞袖的颜色是层层递进加深的蓝,在她不断变幻的舞姿中如海水般波动,柔美中缱绻着妖娆。
当真是薄月迷香雾,流风舞艳花。
所有颜色都沦为黑白,只有那抹蓝色跳动在心底。
慕浮越失神地看着,终于忍不住抬手拉住了眼前的长袖。
司空颜猝不及防地扑倒在他怀里,正要挣扎着起身,就听到耳边低沉暗哑的声音,“我等不了了。”
她还没明白过来,慕浮越已经低头堵住了她的嘴,湿热唇舌一点一点的深入她的齿间,带着侵略性地舔舐吮吸。
司空颜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觉都是由他给予,她甚至忘记了反抗,任由他肆意掠夺。
慕浮越却不满足于此,他松开已经酸软无力的司空颜,起身就将她拦腰抱到了房间里。
后背贴到柔软的床铺时,司空颜才微微有些清醒。她怔怔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慕浮越,今晚的他,眼神与举动都充满了强势与霸道,一点都不似平日里对她的那般温柔。
“你怎么了?”她压制住心中的害怕,小心翼翼地问他,却不知道这样的柔软乖顺只会激起他更深的欲望。
慕浮越目光灼热地看着她,抬手轻轻拔掉她头上的发簪,嗓音中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我想要你。”
说话间,他的唇已经沿着她的耳畔落入白皙的脖颈。
即使司空颜再不懂男女之情,也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她伸手想要阻拦,却被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压在了头的上方。
慕浮越很快就脱去了她的外衫,修长有力的大手更是伸入她仅剩的抹胸里,慢慢抚上了她胸前的娇嫩柔软。
陌生的情潮袭卷而来,司空颜也不知道自己是害羞还是害怕,终是小声哭泣了起来。
听到她的哭声,慕浮越总算清醒了过来。他有些无措地把她抱起来,给她穿好衣服,又低声哄她,“你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
司空颜见他自责,不由有些心软,“我不怪你,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
慕浮越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还湿漉漉的眼睛,心里又酸又暖,“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
他等不到她看清自己心意的那一天了,“你喜欢我吗?”
司空颜愣了愣,有些不解地看他,“对我好的人我都喜欢。”
慕浮越轻笑,“不是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是看到那个人会开心,看不到会想念,想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喜欢。”他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我对你便是这样的喜欢。”
他的声音不低,司空颜却清晰地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空旷的山谷里响起的缥缈笛音。她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只觉得心乱如麻。因为短命,她从未考虑过去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慕浮越见她发呆,有些失落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么难回答吗?……也罢,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他给她盖好被子,哄她睡下,方转身离开。
栖云院,苏衡本来都要熄灯就寝了,却没想到慕浮越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他匆匆穿好外衣,还打着哈欠,“你自己大晚上不睡觉就算了,还来扰人清梦。”
慕浮越任由他抱怨,直到在院中石桌旁坐下,才颇为懊恼地倒上一杯酒,“我好像吓到她了。”
苏衡反应半天才明白他说的人是司空颜,顿时来了兴趣,“你把她怎么了?”
“我差点强要了她。”慕浮越想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有些郁闷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急色!”苏衡夸张地笑了笑,又忍不住感慨,“这府里其她的五位美人你一直不屑一顾,我还以为你不好女色呢。”
慕浮越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只好她的色。”
“我懂我懂!”苏衡也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和他碰了碰杯,“你能忍住也是不容易,那小丫头现在明白你的心意了吗?”
慕浮越晃了晃杯中的弦月,“应该明白了,就等她想清楚了。”
“你就这么自信她也喜欢你?”苏衡见他一脸志在必得,故意泼泼他冷水,“万一人家小姑娘就是不喜欢你呢?”
慕浮越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他一旦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手,“我会让她喜欢的。”
既然走了这第一步,他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她属于他的那天为止。